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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在庭院中回蕩,看著那些人興奮的笑臉,梁峰面上也綻出了笑容。伸手拍了拍傻站在那里的綠竹,他道:“該走了?!?/br>綠竹這時才如夢方醒,一把抓住了梁峰的袖子,嗚嗚叫道:“郎君!部曲勝了??!”“對,我們勝了?!绷悍逡恍?,對還跪在地上的郇吉道,“去莊上找阿良,讓他帶些青壯過來見我?!?/br>說罷,他邁步向樓下走去。仗是打完了,但是收尾還要時間。也不知部曲中有沒有傷亡。還有打掃戰場,驅趕潰兵,掩埋尸體,查清對方來歷……所有事情,都輕忽不得。看著梁峰緩緩下樓的身影,綠竹這才反應過來,快步跟了上去:“郎君,足下小心……”※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從面門傳來,田裳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那一鞭子太狠,他的眼睛有一只已經不能視物,牙齒也掉了幾顆,伸手在腦后一摸,滿手都是血跡。然而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處了。張渾竟然死了?!死在梁府那群新丁的手下?他們不是只有二十人嗎?為何會如此之強?!那病秧子難不成施了什么法?!原本氣勢洶洶的匪兵,正在四散潰逃,田裳只是愣了片刻,就連滾帶爬向著自己的坐騎沖去。他可不能留在這里,莫說匪兵慌不擇路,很可能會傷了自己。萬一讓梁府的家兵抓到了,才是死無葬身之地呢!他不能死!他還要活下去!雖然滿身是傷,但是田裳的動作出奇的迅捷,不一會兒便跨上了毛驢,拼了命的抽起鞭子:“快走??!快!”那驢子吃痛,嘶叫一聲,邁開四蹄向遠處逃去。然而不逃還好,這么一跑起來,弈延立刻看到了這條漏網之魚。他毫不猶豫催動馬匹,追了上去。張渾的坐騎可是良駒,四蹄如飛,不多時就靠得近了。弈延的眼里非凡,當看清前面驢子上蜷縮著的佝僂身影,和那頭散亂白發時,他的瞳孔猛然一縮,揮手擲出了手中鐵斧。那斧頭呼嘯而至,狠狠砸在了毛驢的腿上,驢子慘鳴一聲,轟然倒地,連帶背上馱著的人一起摔倒在地。田裳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腿部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不知是骨頭是不是折了。被掙扎想要起身的驢子壓的喘不過氣來,他慘叫著喊道:“救命!救命??!”一道陰影疾馳到了身側,田裳猛然抬頭,只見那個面容丑怪的羯人正殺氣騰騰看著自己,腦袋里嗡的一聲,他哭喊道:“將軍,將軍饒命??!我知道張渾的詭計,他還想害郎主,我,知道……”話沒說完,一根短槍從天而降,戳透了他的胸膛。田裳身體一抖,立時沒了呼吸。弈延并未沒有看這具尸體,他手扯韁繩,狠狠一夾馬腹,身下俊馬如同出弦的利箭,向著梁府奔去。田裳那老匹夫在山匪的隊伍里,他要加害主公!灰藍眸子幾乎瞪出血來,策馬狂奔之同時,弈延的視線落在了院中高高的望臺之上,然而此刻,臺上已經沒了那道紅艷身影。※“人怎么還沒到?不是被發現了吧?”蹲在墻角的樹叢下,王虎緊張的左顧右盼,生怕被人揪出來,按通匪的罪名杖斃。王豹則安撫道:“這才剛剛響鐘,哪有那么快?阿兄莫慌,聽這動靜,來的賊兵絕不會少,人肯定都到前院去了,誰會注意這邊?只要再等等,功勞就到手了……”兩人正說著,院墻上突然傳來一陣響動。王豹嘿了一聲:“這不就來了!”果不其然,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翻過了院墻,輕手輕腳的落在了地上,一會兒又有個瘦些的也跟著跳了下來,兩人的動作說不出的敏捷,一看就是干這個好手。王家兄弟趕忙迎了上去:“可是青羊寨的好漢?”那個魁梧漢子冷哼一聲:“你倆就是王家兄弟了?快去引路,若是拿不住梁府家主,老子就拿你們開刀!”沒想到來人如此一副狠辣模樣,王家兄弟立刻慫了,王豹低頭哈腰諂媚道:“好漢放心,這鐘都敲了,料想家主正忙著迎敵……哦不,是防備好漢們的兵馬,莊上不會有人注意咱們的?!?/br>“就是就是,好漢這邊請?!蓖趸⒏遣桓业÷?,小心翼翼邁開腳步,帶著兩個匪盜向著主院潛去。他們選擇的道路相當不錯,連半個人都沒碰上。到了內宅的高墻旁,王虎扒拉開了墻角處一叢草堆,露出了個狗洞大小的破洞,堆笑道:“這里年久失修,有個小門,兩位若是不嫌棄……”“滾開!”那個瘦些的漢子一把推開王虎,也不嫌棄,刺溜一下就鉆進了洞里,過了不大會兒,只聽院里傳來聲響,“阿牛,里面沒人!”那個魁梧些的這才費力鉆過了洞去,出來一看,果真沒有人。這邊似乎是個空置的庭院,旁邊還有回廊,不知延伸到哪里去了。這樣的大宅子,沒個熟人領路,他們還真找不到地方。王豹這時也鉆過了狗洞,拍了拍身上塵土,解釋道:“家主居住的院落就在西邊,我帶你們去?!?/br>他正準備帶路,誰料那個魁梧漢子猛地停住了腳步:“等等,怎么有鼓聲傳來?”這時幾人才發現,刺耳的鐘聲不知何時消失不見,換成了轟轟鼓鳴。王豹的反應相當不慢,立刻道:“恐怕是望樓那邊傳來的!難道是迎戰了?”這才多長時間,就已經打起來了?難不成匪兵……啊不,這伙強人如此厲害?那個魁梧漢子倒是皺了皺眉,厲聲道:“快帶我們過去,盡早抓住姓梁的!”王豹縮了縮脖子,不敢怠慢,領著兩人向主院摸去。別說,一路上竟然沒碰到半個人,似乎那些仆僮、婢女都消失不見了。好不容易摸到了主院,看著空無一人的院落,那瘦削漢子怒道:“姓梁的呢?!”“我……我也不知……”王豹也愣住了,這種匪兵來襲的關鍵時刻,那病秧子不老老實實呆在主院,還要往哪里躲?突然,一直響個不停的鼓聲也沒了動靜,前院反而傳來一陣隱隱的歡呼聲,就跟打了勝仗一樣。且不說從鼓響到鼓停只有不過一刻鐘時間,就算雙方真的接了戰,難不成百來人的山匪會打不過只有二十人的家兵?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魁梧些的漢子再次問道:“你們確定這里是家主的院落?”“我們兄弟倆當了幾年的護院呢,怎么可能認錯?”王虎縮了縮脖子,“兩位好漢,現在地方也帶到了,家主恐怕等會兒就要回來,能不能先容我們退下呢?”那倆山匪對視一眼,魁梧漢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