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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br> 魏禮即便跟魏老夫人不親近, 但與魏祎一路同行,魏祎說去探望祖母,他同樣身為孫輩, 總不好自己先行離開,勢必是要與他一起去的。 “你說以祖母的性子, 到時候還會放三弟回來嗎?” 魏老夫人正愁沒有牽制魏延的法子呢,人質上趕著送上門來,他不扣下才怪。 身為祖母留下孫子在身邊伺候一段時日, 魏延總不能因此就派兵去攻打吧? 屆時傳出去成了魏帝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在太后面前盡孝就對太后發兵,豈不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就是再來三個徐公輔佐他都沒用! 郭氏聽得心驚膽戰,下意識地拍了拍胸脯。 “還好三郎沒去,還好三郎沒去……” 說完卻又反應過來什么, 猛地抬起頭。 “你知道你祖母想做什么?那……那你為什么還去?” 魏祎抿了抿唇,指尖微微收緊:“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去?!?/br> 收到信的時候魔怔了一般,稀里糊涂的就上路了。 或許是想聽聽祖母到底會說些什么吧,從那只言片語里打探一些他所不知道的陳年舊事,拼湊出一個可以安慰自己被父親無視的理由。 又或許還是那些不甘心作祟,真的想順勢而為看能不能坐到那個位置,那個父親不給他而直接給了別人的位置。 可是一旦如此,他與叔父一家就勢必不能再回到以前了。 郭氏急的抓住了他的手,聲音發顫:“大郎,你可千萬不能走了歪路??!你祖母她……她的話不能聽的,不能聽的!” 這樣的話魏祎從小到大不知聽了多少遍了,厭煩而又疲倦。 “我知道,”他擺擺手道,“母親,我累了,先回去歇著了,有什么事我們明日再說吧?!?/br> 說著起身走了出去。 郭氏張了張嘴,終究是沒有攔住他,身子一歪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頹敗。 ………………………… 翌日,魏祎給郭氏請了安之后便出門了,先是在朝會上當眾向魏延謝了恩,散朝后便跟著一眾權貴子弟去應酬了。 雖然他不?;鼐?,但京城的人情往來還是要顧及的,有些人昨日就遞了拜貼,他以初回京城一路勞累為由推拒了,今日再拒絕就不妥了。 郭氏從他走后就一直呆坐在房里,像個泥塑般一動不動。 婢女見她坐的久了,問她要不要進屋躺下歇一歇。 她點了點頭,正準備起身,卻聽下人來報,說府外有人遞了帖子想要見她。 郭氏常年閉門不出,跟京中勛貴世家的女眷也沒什么往來,一年到頭也沒什么人會拜訪她,大家頂多逢年過節不忘送份年禮罷了。 最熱鬧的時候也就是魏祎剛剛被封為王的時候,不少人家上門賀喜,她象征性的應付了幾日,之后便又閉門謝客了。 如今時間過去那么久,怎么會有人找她? “送錯了吧?是要見王爺的吧?” 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下人卻搖了搖頭:“不是,指明要見夫人您?!?/br> 說著將拜貼遞了過去。 郭氏伸手接過,打開看了一眼,之后卻面色驟變。 “人……人呢?” 下人不明所以,道:“小的不知道來者何人,沒敢放進來,就先請進茶房了?!?/br> 郭氏哦了一聲,捏著帖子的手微微發抖:“帶他……帶他進來吧?!?/br> 下人應諾,轉身去將人請了進來。 來者是個五十來歲的婦人,進屋后對郭氏施了禮,便讓她屏退左右,說是有幾句話想單獨跟她說。 郭氏身為一府的當家主母,永平王的親生母親,對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婦人卻不敢違逆,當即讓人退了出去。 “許久未見,夫人別來無恙?!?/br> 待人都退了出去之后,那婦人又對郭氏施了一禮,這次卻十分隨意了,自作主張的到一旁坐了下來。 郭氏低垂著頭,喏喏道:“劉mama怎么來了?是……是母親那邊有什么事嗎?” 原來這婦人就是魏老夫人當年身邊的一名得力宮女,也是當年將郭氏從郭家接到京城的人,后來被魏老夫人許給了岑舟縣令,已經多年未曾入宮,也沒有進過京城了。 那劉mama笑了笑,道:“也沒什么別的事,主要是為了永平王的婚事來的?!?/br> 郭氏身子一哆嗦,顫顫道:“我……我平日里不大出門,對京中閨秀也不了解,大郎的婚事……打算交給他叔父和嬸母幫著cao心,劉mama若是有什么想法,不妨……” “行了,”劉mama不耐煩地打斷,“你也不用拿陛下和娘娘來壓我,我今日來是告訴你,太后娘娘打算做媒,將郭三娘子許給永平王,特請你這個生母去與她商量商量,看看是行還是不行?!?/br> 郭氏一怔,下意識地搖頭,卻在劉mama一眼橫掃過來的時候縮了縮脖子。 但事關魏祎,她還是不愿松口。 “大郎從小沒了父親,我又是個婦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許多事情都是陛下教給他的?!?/br> “如今既然要議親,少不得要與陛下商量一番,劉mama你看你什么時候有空?要不我們一起進趟宮,看看陛下……” “哎呦,多年不見,夫人這膽子漸長啊?!?/br> 劉mama笑道,說著將茶杯放到一旁,磕出一聲輕響。 “我就這么告訴你吧,永平王在太后的別宮與郭三娘子有了肌膚之親,這門親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嘩啦一聲響,郭氏猛地站了起來,險些帶翻了椅子:“不可能!” 她的兒子是什么人她清楚,絕做不出這種事來! 他若真與那郭三娘有了肌膚之親,昨日就不會說什么如若她不答應就算了。 劉mama顯然沒想到她竟然敢這么大聲和她說話,著實愣了一下,但很快就不以為意。 “那夫人是覺得,太后在說謊了?” 當然!她就是說謊! 郭氏心中這么說著,嘴上卻不敢,只能像個鋸了嘴的葫蘆,悶頭站在那里。 劉mama笑了笑,站起身來。 “當祖母的怎么會說這種謊話來害自己的親孫兒呢?說出去誰信???” “夫人,要不咱們讓大家來評評理?” 兩句話,瞬間讓郭氏難得撐出來的氣勢消失無蹤。 是啊,誰會信呢?親祖母怎么會用這種事誣賴自己的孫子? 劉mama笑的得意,走到她跟前:“永平王可是實打實的在太后別宮住了好幾日,別宮里從太后到下人,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他確實在郭娘子的屋里留宿過?!?/br> “怎么樣?夫人要不要跟我走一趟,商量一下這門親事?” 郭氏低著頭沒有說話,劉mama也不急,又笑道:“當然了,夫人不想去也沒關系,大不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