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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跟著我一起來,我打發了半天才總算打消了他這個念頭,不過還是央著我給你帶了信和禮物?!?/br> 說著讓自己的下人把一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拿過來。 薄薄的一封信和一個不大不小的木箱,箱子里裝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小孩子的玩意兒,但卻是魏佑最真誠的心意。 小孩子就是這樣,送禮物的時候不像大人考慮的那么多,對方喜不喜歡,禮物實不實用貴不貴重,這些都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 于他們而言,愿意將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送給對方,就已經表現了最大的誠意。 楚瑤接過信打開,看著里面猶顯稚嫩的字跡,勾了勾唇角。 魏佑年紀小,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楚瑤,但也知道避開孟氏的死,只叮囑她好好吃飯好好休息,不要太難過,等回了京城他可以陪她一起玩兒。 一字一句簡單質樸,單純的可愛。 楚瑤捏著信紙,輕聲道:“阿佑最近練字一定練的很認真?!?/br> 雖然筆觸仍舊帶著幾分孩子氣,但一筆一劃都整整齊齊,已經初見常年習字的成效。 魏夫人與有榮焉的點了點頭:“是啊,練的很認真呢?!?/br> “以前總覺得他是個坐不住的性子,沒想到卻也說話算話,當初答應了你好好練字,就真的一直堅持下來了?!?/br> “說起來這件事還要多謝你,要不是你用那匕首跟他定好了兩年之約,他也沉不下這個性子去練字?!?/br> 楚瑤搖頭:“還是阿佑自己聽話,不然就算別人說再多也是沒用的?!?/br> 說著又去拿那小木箱里的東西。 大多是她兒時玩兒過的,就算有些近幾年才出的新鮮玩意兒,對她現在的年紀而言也沒什么吸引力。 她隨手拿起其中一個木質的玩具,木柄上連著一個圓盤,圓盤中心畫著一些米粒,周圍幾只木頭做的小雞站在圓盤上,將米粒圍在中間。 小雞的身子上穿了繩線,繩線一直穿到圓盤下面,連著一個小球,用手搖一搖木柄將小球轉起來,小雞就會低下頭啄在木板上,發出篤篤篤的聲音,好似在啄中間畫著的米。 一個簡單的小玩意兒,楚瑤玩兒了許久,聽著這有些聒噪的篤篤聲,心卻莫名安靜了下來。 魏祁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楚瑤玩兒的認真,旁邊是時不時跟她說上幾句話的魏夫人,婆媳倆就這樣如同母女般坐在一起,氣氛安寧而又祥和。 他站在門邊看了一會兒,終究是不忍打破這樣的氛圍,又笑著轉身離開了。 出去時正巧遇到有事找他商議的蕭謹言,蕭謹言看他唇邊掛著的笑意,深深松了口氣。 “難怪人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魏祁蹙眉,沒明白他什么意思,就聽蕭謹言又道:“習慣了你跟公主成親以后成天傻笑的樣子,冷不丁又回到之前那副面孔,真是有點兒嚇人?!?/br> 這幾個月不僅楚瑤沒有笑,魏祁也沒有。 兩個主子都被這樣陰沉沉的氣氛圍繞著,弄得整個大營都仿佛陰云密布,雖然戰事上一直捷報連連,但大家心里卻都沉甸甸的,說話都不敢大聲。 好在現在終于有了雨過天晴的跡象,頭頂上這片頂了幾個月的云彩似乎終于要散去了。 魏祁摸了摸自己的臉,下意識的喃喃一句:“有這么大區別嗎?” 蕭謹言呵呵一笑:“抽空照照鏡子吧,你臉上這胡茬兒再長下去就要趕上大錘兄了?!?/br> 何大錘?那豈不是滿臉絡腮胡? 綿綿可不喜歡這樣的。 魏祁一聽抬腳就要往回走,想去把胡子刮了。 蕭謹言氣的直跺腳:“你倒是先把正事兒辦了??!” ………………………… 接下來的半個月,楚瑤什么事情都沒有管。 對楚的戰事全部交給了魏祁負責,她整日和魏夫人待在一起,吃同席,睡同寢,魏夫人幾乎就沒回過她自己的院子。 倒是魏祁,在書房住了半個月,在這婆媳間儼然成了個外人。 不過不得不說,有魏夫人在旁守著,楚瑤睡的明顯比以前踏實了,吃飯也比以前吃的多些,臉色幾乎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 但魏夫人不可能一直留在這兒陪著她,魏國的戰線也不可能一直停在丘承關,接下來還要繼續向前挺進。 這日魏夫人跟楚瑤說了自己準備回京的事,楚瑤聽了沉默良久。 魏夫人以為她是不高興,猶豫著說那要不再陪她幾日,楚瑤卻搖了搖頭,倚到了她懷里。 “沒事的,母親為我特地大老遠跑了這么一趟,綿綿已經感激不盡了,又怎么能讓母親再為難。我只是……只是有些不舍得您?!?/br> 魏夫人心里軟成一團,撫著她順滑的頭發不愿放手。 男孩子跟女孩子就是不同,祁兒他們何曾這般依戀過她?又何曾當著她的面說出過不舍得她的話來? 這么好的孩子,難怪孟氏拼死也要為她博出一條前路來。 魏夫人自然也不舍得楚瑤,但想了想還是決定盡早離開。 “我若再不走,只怕有些人要不高興了?!?/br> 她說著朝外怒了努嘴,示意楚瑤往外看。 楚瑤其實早已看到了,窗外是魏祁的身影,他倚在窗邊安靜地聽兩人說話,時不時探頭往里看一眼。 這些日子梅氏陪著楚瑤,楚瑤心情很好,魏祁不想打擾他們,又想看看楚瑤,便總是這樣安靜的站在窗外,有時一站便是半個時辰。 楚瑤看著他斜倚在那里的背影,眸光里漫上一絲溫柔以及愧疚。 為了她,母親不辭萬里來到了這里,阿祁也一直跟著擔驚受怕。 她只顧著自己的心情,卻忘了身邊這些重要的人會因她而受到什么影響。 “母親,綿綿錯了?!?/br> 她倚在魏夫人肩頭道。 魏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又對她眨了眨眼,忽然拔高聲調說出一句:“要不你跟我一起回京吧?這些戰事就交給祁兒負責好了?!?/br> 話音剛落,倚在窗邊的人身子一歪,下一刻砰地一聲推開了窗戶:“母親!” 魏夫人哈哈大笑,指著他對楚瑤道:“你看,我說什么來著?不高興了吧?” 楚瑤亦是失笑,目光盯在魏祁身上,明明溫溫柔柔的,魏祁卻感覺要把自己燒出個窟窿似的。 他反應過來自己是被戲弄了,又羞又惱,合上窗戶轉身便走了,看在魏夫人眼里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樣子。 “這害羞的性子可跟他父親半點兒也不像,也不知隨了誰?!?/br> 魏夫人的說笑聲仍在身后悠悠傳來。 魏祁離開后走了沒兩步卻又莫名的笑了起來,嘴角咧著半晌都沒合攏。 綿綿對他笑了,終于又對他笑了。 雖然這些日子她時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