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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玉郎終于系完,又取出一塊兒布團要塞進他嘴里。 趙嶸嗨了一聲,向后躲了一下:“這個我會,就不……” 話沒說完,下巴被人猛地扭了過去,布團也被三兩下用力塞進口中,幾乎堵到他的嗓子。 直至此時,趙嶸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愣了一下之后躺在床上對他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別鬧,趕緊把這布團給他取出去。 跪坐在床邊的玉郎卻站起了身,眉眼肅正,臉上哪還有半分往常的媚態。 他轉身將自己的衣裳整理好,又穿上一件嶄新的沒有脂粉味兒的外衫,重新束了發,這才將隔間的一扇門打開。 平日里用來堆放一些雜物的隔間里此時卻走出一個人,眉峰如刀,眼沉似海,一步步向床榻走來,腳步分明無聲,卻又帶著劈山碎石的氣勢,讓人不自覺心頭一沉,睜大了眼。 趙嶸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隨著他的靠近越睜越大。 直到那人走到近前,他才想起自己應該逃跑,應該呼救。 然而身子被綁著,他跑不了。 嘴巴被堵住,他喊不出。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此時的他就像一塊兒砧板上的rou,只能任人宰割。 救命!救命?。。?! 他在內心瘋狂的呼喊著,卻沒有人能夠聽到。 魏祁冷眼看著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刀鋒映照出房中昏暗的燭光,晃了趙嶸的眼。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趙嶸完全不明白魏祁怎么會從千里之外忽然出現在這里,還要對自己下殺手。 直到冰涼的刀尖兒在男人手上靈巧的一劃一轉,剜掉了他一只眼珠,他才在劇痛中陡然想起了什么。 珍月……珍月! 他是為珍月來的! 一定是有人把他偷窺珍月的事情告訴他了,不然他為什么要大老遠的跑來挖他的眼睛! 早知道他就不說了…… 早知道他就不說了! 趙嶸一只眼睛變成了一個空蕩蕩的血洞,鮮血從中汩汩地涌出來,打濕了床榻。 冰冷的刀尖沒有停留,轉眼便來到了他的另一只眼。 趙嶸因為疼痛而瘋狂地扭動著自己的頭,奈何卻被男人死死按住。 我沒看見!我沒看見! 他在心里咆哮著,這聲音卻卡在喉嚨里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來。 我沒看見??!我真的沒看見??!那些話不過是跟別人吹牛的罷了,珍月當時泡在水里根本就沒有起身??!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里還收的回來。 又是一陣劇痛傳來,他的另一只眼睛也被魏祁挖掉。 趙嶸疼的就快暈過去的時候,刀鋒又是一轉,來到了他的脖頸間。 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脖頸一涼,緊接著噗的一聲,什么東西噴濺而出,迅速從他體內流走了。 他如同瀕死的魚在床上抽搐了幾下,沒多久便一動不動了。 魏祁看著死去的人,眸中寒意仍舊沒有散去,手中刀鋒再次向下,欲砍下他的腦袋。 玉郎趕忙拉住了他,低聲道:“世子,他已經死了,此舉無用,快走吧?!?/br> 魏祁卻沒有理會他,掙開他的手堅持把趙嶸的頭顱砍了下來,砍完之后還要帶走。 “世子!” 玉郎不知道他與趙嶸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以至于讓他忽然就從魏國跑了過來。 但是現在人都已經死了,再大的氣也該出了,帶著這顆死人的腦袋,就是逃的時候也不好逃??! 魏祁卻仍舊不加理會,把趙嶸的頭拎起來之后又把刀遞給他,吩咐道:“剁了他的命根子?!?/br> ??? 玉郎愣了一下,見他態度堅定沒有回轉的余地,只得揮刀斬下了趙嶸腿間那團。 魏祁又把趙嶸的頭遞給了他,讓他將兩者包在一起,這才換了身玉郎早已給他準備好的沒有血的衣服,和玉郎一起從燕雀樓二樓的樓頂逃了出去。 早有人在外等候著他們,以便隨時接應,但是想要逃走顯然不像來時那么容易。 或許是像趙嶸周昊這些常年在大燕為質的人都極其惜命,或者說非常謹慎,所以無論去哪里,身邊總是緊緊跟著一些貼身保護的人,輕易不會離開這些人的視線。 若非這燕雀樓是趙嶸常來之地,玉郎又是他相識了兩年的人,且還是當初他自己把人綁了硬塞到這里的,他根本就不會這樣大意,守在外面的人也不會松懈,給了魏祁他們可趁之機。 但是這些護衛的松懈只是暫時的,過了約莫一刻鐘,他們按照往常的習慣隔著門板詢問里面的人可還好的時候,沒有得到趙嶸的答復,便隱約覺得不對。 趙嶸雖然喜好美色,但更愛惜自己的命,所以曾經跟他們約定,哪怕自己是在南風館里與人幽會,讓他們也要每隔兩刻鐘喊他一回。 無論他在房中做什么,進行到了什么程度,一定都會回答他們,沒有回答那就是出事了。 護衛又喚了幾聲,見他仍舊沒有回答,心頭陡然一沉,砰地一聲推開了門。 外間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內室的門緊閉,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他們又走到內室門前欲將門推開,一個用力才發現門被人從里面拴住了! 為首的人退后一步,抬腳猛地將門踹開,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世子!” 眾人沖進房中,只見鮮血從床榻上漫延而下,流的滿地都是。 而床褥已經完全被血液浸濕,床上的人赤.裸著身體被牢牢綁住,脖頸上光禿禿的什么都沒有。 這是……被人砍去了頭顱! 幾人心頭一涼,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具連頭顱都沒有的尸體,有人顫聲問道:“這……這是世子嗎?” 由于尸體沒有頭顱,身上也沒穿衣服,他們乍看一眼根本無法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趙嶸。 當然,如果不是最好! 若是的話……他們全都完了! “大人!” 這時忽然有人喚了一聲,同時顫抖著將妝臺上的一封書信遞了過來。 信上只有簡單的一句話:人是我殺的。 落款:玉郎。 熟悉趙嶸的人都知道,玉郎原本根本就不是燕雀樓的小倌,而是趙嶸當初途經某地偶然遇到的一個有功名的讀書人。 趙嶸對玉郎一見傾心,但玉郎卻不是同好之人,趙嶸打探一番,得知玉郎父母雙亡,族中亦無甚依靠,便想辦法先削了他的功名,然后將他強擄了來,關在這燕雀樓里。 早些時候玉郎也曾尋過死,甚至想要毀掉自己的容貌,但都沒能成功。 后來趙嶸實在等不及,偷偷給他下了一回藥,趁此機會強要了他一回,從那以后,玉郎也不知是不是想通了,或者破罐子破摔了,對趙嶸便不像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