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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楚國,為那些已經死去的孩子,和以后可能會死去的孩子。 雖然動手的時機不太好,但她最終還是成功了。 魏祁沒想到她竟然膽子大到敢做這樣的事,而且還真的成功了,慶幸的同時又心有余悸。 “還好沒被發現,不然……” “也不是沒被發現,”楚瑤道,“我用了一種毒.藥,雖然瞞過了其他人,但沒有瞞過周先生,畢竟這種藥本來就是他研制出來的?!?/br> “……那他……” “他沒有拆穿我,或者說他跟我一樣早就希望燕帝去死了,只是沒有機會動手?!?/br> “燕帝防范心很重,除了寥寥可數的幾個人,沒有人能近他的身,更沒有人有機會給他下毒?!?/br> “周先生和徐公其實早已知道燕帝用人心煉丹之事了,徐公之所以被貶斥,也不是因為他真的犯了什么事,而是他知道此事后力勸燕帝不要聽信小人讒言,做出這種有違天道之事?!?/br> “燕帝不僅不聽,還殺了當時除徐公以外的在場的所有人,并且告訴徐公,他今后再跟誰提起這件事,他就殺了誰?!?/br> “他告訴給一個人,他便殺一個,他告訴天下人,他便殺盡天下人?!?/br> “徐公知道燕帝那些年的性情越發殘暴,說得出就真的做得出,所以并未再輕易動作,唯恐再牽連到無辜的人,只是最后堅決辭官,不肯再擔任大燕丞相之職?!?/br> “燕帝知道他在天下文人心中的分量,不肯放他離開,便強留了他在宮中教書,對外則宣稱是徐公冒犯天顏,犯了大不敬之罪,被貶了官,但念在他這些年忠于朝廷,所以依然讓他留在宮里擔任帝師一職?!?/br> 魏祁聽到這里似乎想到什么,沉聲道:“當年你在宮里跟隨徐公念書時,身邊總是會跟著一個婢女,也是燕帝派去的吧?” “是,當初燕帝怕徐公把這件事告訴我,不僅對徐公嚴加看管,在我與徐公有接觸的時候也必定讓人緊緊跟隨?!?/br> “徐公別說想私底下與我說句話,就是給我傳張紙條也不能夠?!?/br> “他不知道我曾經被關在地宮里,心里其實已經對燕帝有所戒備,怕我就這樣懵懂不知真的把燕帝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一般敬重,便趁著教學的時候教我一些陣法,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自己得知真相?!?/br> “但他也只是聽說煉丹房的出口布了個陣,自己并未親眼見過,就只能隨便教我一些?!?/br> “可實際上這些都比丹房附近那個難多了,也就是丹房除了燕帝和曹正罡沒什么人進出,所以一葉障目,以為那個陣法上天入地無人能解罷了?!?/br> ☆、百索 楚瑤將這段過往娓娓道來, 魏祁聽著都覺得心頭沉悶,更遑論她親自經歷了這些。 而最讓人揪心的, 莫過于她最后那句:“我是真的相信過燕帝, 以為他是真心對我好……” 年幼無知的孩子,驟然離開父母溫暖的懷抱, 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 即便大家都跟她說這個國家的皇帝是個壞人, 兇殘無道,但他慈眉善目的對她笑, 溫和的將她抱在膝頭親手給她喂糕點,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給她最好的一切。 她全然的相信著他, 乖巧的聽話不哭不鬧, 然后……她就被關進了棺材里。 然后,她知道他照顧著她,其實就像是豢養著一頭牲口, 每日精心照料,只為有朝一日她長大成人, 他好取了她的心為自己煉丹。 而后來她回了楚國,以為一切苦難都結束了,她的親生父親卻又出爾反爾, 推了她出來聯姻,甚至想搶走她的嫁妝。 那些她深信著的人,那些她以為親近的人,那些她付出了真心的人, 卻總是傷她最深。 魏祁攬著楚瑤的肩,緊緊握住她的肩頭,想起她之前夢魘時一直喃喃念叨的“我的心”,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湊過去把自己的面頰和她貼在一起,溫聲低語:“我不要你的心了,你若喜歡的話,我把我的心給你可好?” 楚瑤沒有說話,只是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勾唇笑了笑。 魏祁有意逗她,道:“綿綿真是精明,這都套不出你一句喜歡?!?/br> 懷中的女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紅唇輕啟,似乎要說什么,最終卻還是沒說,只湊過去在他唇角輕吻了一下。 只這一下,卻也讓魏祁心頭一跳。 那日在南泉山上,她雖也主動吻了他,但到底是生死之際相互間只有彼此,情緒自是要比平日里濃烈幾分。 可如今…… 她平靜而又清醒的吻了他。 魏祁屏息,小心翼翼的回吻了一下,淺嘗輕啄,像對待什么易碎的瓷器。 楚瑤閉著眼,任由他親吻,時而回應,兩人便這樣輕淺的親吻了片刻,直至楚瑤睡著,方才停下。 魏祁躺在床上扭頭看著她,放在她頸下的手臂往回圈了圈,讓她更挨近自己幾分,又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才閉上眼亦沉沉睡去了。 ………………………… 魏佑下了學,聽說在外面受了傷的大哥回來了,立刻便要到永福宮去探望他。 但是聽說他舟車勞頓精神不濟,一回來就睡了,便只好作罷,與陳安玩兒了一會兒,用過午膳又歇了個午覺,確定魏祁醒了,這才過去。 魏祁受了傷,不便下地,上午在長樂宮坐了一會兒已經是極限了,便在內室躺著見了他。 魏佑來過永福宮無數回了,進入內室卻是第一次。 進去后還沒等給魏祁楚瑤見禮,便看到地上繃著一條繩子,愣了一下,指著繩子納悶地道:“這是什么?” 魏祁一怔,神情尷尬不知如何作答。 楚瑤之前亦沒想起這茬兒,直到他提起才回過神來,哦了一聲,道:“你大哥喜歡跳百索,我便讓人在屋里準備了一根繩子,方便他隨時跳著玩兒?!?/br> 魏祁:“……” 魏佑下巴差點兒掉到地上,半晌才收回去,點了點頭:“這樣啊,真是……新奇?!?/br> 說完卻又看向魏祁的方向:“大哥為什么躺在這邊不躺在床上?” 楚瑤沉默,魏祁輕咳一聲道:“我這傷口見不得風,床那邊離窗戶太近了,所以就躺在這兒了?!?/br> 魏佑再次點了點頭,認真道:“那倒是,聽說傷口就是不能見風的?!?/br> 說著又關心起了魏祁的傷勢。 魏祁應付了幾句,說自己沒什么事,為了快點兒把他打發走結束這份尷尬,便問起了他的功課。 魏佑聽了果然不耐煩,沒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 臨走時卻在那根繩子面前停下,抬著頭問楚瑤:“大嫂,這根繩子能不能送我呀?我也喜歡跳百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