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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剛剛走到門外,回身又想進去,卻被宮人攔住。 她無法,只得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宮中,讓人即刻將珍月公主的嫁妝收拾好,給她送回去。 可是一次抬出這么多東西太扎眼了,很容易被人發現。 姜氏想了想,最終命人將所有東西都裝入箱籠,又從自己宮中添了許多新的東西進去,擺在上面,將原本那些作為嫁妝的東西擋住,這才讓人抬了出去,說是自己給公主的添妝。 楚瑤和孟氏收到東西后讓人清點了一番,確定嫁妝單子上的東西一樣不少,這才讓人收了起來。 孟氏看著除了嫁妝之外又多出的那些,搖頭失笑。 “姜氏估計將她那里所有的好東西都放進來了?!?/br> 一是嚇怕了,一是有討好他們之意,希望孟氏能把楚嘉鈺記在名下。 楚瑤隨手擺弄著一個九連環,笑道:“那母親不妨就抬舉她一回,對您倒是也沒什么壞處?!?/br> 孟氏想了想,最終還是輕嘆一聲:“以后再說吧,總歸那兩個孩子都還小,不急?!?/br> 楚瑤知道她終究還是放不下自己,沒有說話,只輕輕靠在了她肩頭。 ………………………… 燕楚兩國邊境,一片綿延的山脈中,村落與田地散布其中,阡陌交錯。 一只信鴿撲棱棱的飛到了一間農舍里,正在燒火的農舍主人皺了皺眉,上前將鴿子抓了起來,邊抓邊扯著嗓子喊:“老馬!你家鴿子咋又飛俺院子里了?” 隔著一面墻壁的另一邊,一個矮瘦的男人正在鴿鵬前給自己的鴿子喂食,聽到聲音亦是扯著嗓子回了一句:“誰讓你沒事總給它們喂水?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別喂你不聽?!?/br> “俺這不是怕你的鴿子渴著嗎!你要天天好好給它們喂水喂食了,它們又何必總跑到俺這兒來蹭吃蹭喝?” 說著小心翼翼的抓起這鴿子要把它送到院墻另一邊。 剛抓起來,卻見鴿子腳腕上綁著一個玄色信筒,信筒上雕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鷹,展翅欲飛。 男人兩眼一瞪,這是…… “公主來信了……公主來信了!” 他喃喃兩句,嗷的叫了一聲,忘了點燃一半的柴火,拆下信筒拔腿就跑了出去。 另一邊不知情的矮瘦男人見他沒把鴿子送回來,還在扯著脖子喊:“何大錘,俺的鴿子嘞?何大錘?” 何大錘在田埂上跑了一刻鐘,才在一處田間找到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影。 男人正戴著斗笠揮著鋤頭在田間做活,見他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直起身子擦了擦額頭的汗。 “怎么了?跑這么急?!?/br> 何大錘直跑到他跟前才停了下來,喘著粗氣把手中信筒遞了過去。 “老大,信……公主的信!” 被稱為老大的男人微怔,伸手將信筒接過,三兩下拆開,抽出其內字條。 “老大?公主說啥?” 何大錘鼓著眼睛問道。 男人微蹙的眉頭舒展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公主要成親了?!?/br> “???” 何大錘滿臉驚訝。 “要嫁給誰???哪個臭小子運氣這么好?” “魏國世子,魏祁?!?/br> “???!” 何大錘又啊了一聲,這次卻帶著些不滿。 “那小子跟咱們公主不對付!公主怎么會嫁給他?” “不知?!?/br> 男人搖頭,但沒說別的,而是摘下斗笠向田外走去。 “大錘?!?/br> “誒!” “去吹號,讓大家都回來,給公主備嫁?!?/br> “是!” 何大錘立刻繃直脊背,如同一個軍人般,向男人行了個禮,之后轉身就往鼓號的方向走去。 剛走出兩步,又被男人叫住。 “咋了老大?” 他回身問道。 男人看著遠處飄起的一縷黑煙,額角微抽:“大錘……那是不是你家?” 何大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見到自己屋舍的方向正飄起一股nongnong的黑煙,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出來時正在燒火! “哎呦我去!老子的房子!” ………………………… 大燕境內,某座被濃霧環繞的山林里,幾間茅舍隨意的搭建在林中。 茅舍周圍溪水環繞,水聲潺潺,茅舍中亦用毛竹制成竹筧,引水而入。 竹筧接滿水,嘩的一聲傾斜下來,磕在光滑的石頭上,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兩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院子里下棋,更給這被濃霧圍繞的山林增添了幾分神秘之感,仿佛人間仙境,而在這里對弈的則是兩位神仙。 這局棋已經下了半月之久,始終未分出勝負,兩人臉上卻不見緊張之感,一邊琢磨著棋局下一步的走向,一邊說笑談天。 一個書童打扮的少年這時從外面跑了進來,來到兩人跟前,對其中一人道:“先生,公主要成親了!” “哪個公主?” 老者撫著胡須漫不經心的問道。 “珍月公主??!您教導過的那個珍月公主!” 老者手上一抖,棋子啪的一聲落在棋盤上。 對面的人大笑:“贏了贏了,我贏了!” “這子不算這子不算?!?/br> 老者忙要將那棋子拿起來。 “不行不行,落子無悔!你堂堂徐公竟然悔棋,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徐公無奈,輕嘆一聲,這才轉頭看向書童:“此話當真?” “當真!若愚師兄親自傳回的消息!” 徐公唔了一聲:“嫁給誰?” “魏國世子,魏祁!” “……誰?” 徐公有些不敢相信,又問了一遍。 “魏國世子,魏祁!” 書童重復。 徐公這才點了點頭,沉默半晌,忽而撫掌大笑。 “楚王失策啊,他知不知道自己送了個什么寶貝出去?” 贏了棋的老者捋了捋胡須,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世間總有人如此,錯把明珠當魚目,等回過味兒來,只怕追悔莫及啊?!?/br> 徐公笑著點頭,讓書童取來筆墨紙硯,給遠在楚國的楚瑤寫了封信,末了晾干封好,又寫了一份禮單,吩咐書童照著單子去準備一份禮物,給楚瑤添妝。 書童看著禮單有些猶豫:“先生,聽說公主的嫁妝十分豐厚,而且寧安寨那邊也準備了豐厚的添妝,咱們這點兒東西……是不是有些拿不出手???” 這怕是一個箱籠都裝不滿,送過去實在有點兒丟人啊。 徐公嘖了一聲,用筆桿敲了一下他的頭。 “你懂什么?禮輕情意重知不知道?珍月乃是重情之人,看重的不是東西多少,而是一份心意?!?/br> 心意到了,即便只是書信一封,亦能讓她動容。 心意不到,空有一份厚禮,便是給她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