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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的小眼神,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可笑了沒兩聲,又牽動著屁股疼了。林淼一手摸著屁股,另一手連忙上前扶住陳遠陌的肩膀,“快扶著點我,我屁股又疼了……”“你好端端的不在床上躺著,跑出來做什么?”安然順手扶著林淼,不經意的問道。“我這不是突然聽到聲響,以為出什么事了?!绷猪低峦律嗷卮?。安然心下了然,果然是這樣,陳遠陌故意摔下那碗把林淼引來的。想到此處,安然有些慶幸,幸虧自己忍住火氣,沒再朝陳遠陌動手,否則絕對被林淼撞個正著!林淼屁股有傷不易走動,他是擔心陳遠陌勉強下床的,于是就這樣,被陳遠陌與安然一人一個胳膊,扶著回屋里去了。屋里的軟榻上鋪著厚厚的褥子,林淼趴在上面還是挺舒服的。林淼找個舒服的位置趴好,然后扭頭對安然道:“安然,你怎么來了?”“我……我這不是擔心你么?!卑踩挥行┯樣樀?,不知該如何面對林淼,他支支吾吾的抱歉道:“對不起,林淼,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皇命難違……”“沒事沒事,”林淼擺擺手,無所謂的笑道:“我不會怪你,說到底是云幽公主闖的禍,跟你沒關系”“你不怪我就好,”安然失落的道:“只可惜你的戲園子被查封了,你花那么多精力在這上面,之后怎么辦?”“再開一家唄,”水墨園是林淼這輩子第一次用盡心思去維護和打理事情,突然被皇甫云幽連累不得不關門,林淼對此也十分苦惱難過,還好陳遠陌在一旁開導他,說“關門就關門,大不了再開一家?!敝箨愡h陌還分析,皇上只是因云幽公主的事情有所遷怒而已,而且旨意說的很清楚,只是查封,沒說把老板趕出帝都,或者禁止再開一家。林淼一想,的確是這么回事,心情立刻好轉。“那你的傷勢……”看著趴在榻上的可憐兮兮的林淼,安然內疚極了。“這個也沒事了,”林淼反過來安慰他道:“遠陌事前幫我打點好了,行刑的人都沒有用力,我剛才還能下床來著,安然你不用內疚?!?/br>“只要你沒事就好?!标愡h陌淡淡的笑了笑。同樣是五十大板,上次林淼被廢世子之位時,被打的半條命都沒有了,這次打完就能下床,可想而知那些侍衛是怎么放的水。林淼看著陳遠陌,那眼里滿滿的暖意與愛戀,他覺得自己很幸福,無論發生什么事,陳遠陌永遠陪在他身邊,當他最堅強而有力的后盾,陳遠陌對他真的很好,好的讓林淼感到一絲不安,這不是他懷疑陳遠陌的感情,而是他對自己沒有自信,他覺得他配不上陳遠陌的好。有那么幾番的沖動,安然想脫口而出的說,“陳遠陌,你不要在裝了!”可理智告訴他,不應該這么做,不應該撕破臉,所以他忍住了。看著林淼幸福愛意的眼神,安然覺得可悲,替自己,更死替林淼。他做不到向林淼挑明陳遠陌的真面目,告訴林淼陳遠陌才是害他的罪魁禍首。林淼的愛是那么純碎那么的美,安然不愿打破它,最起碼他不想當那個動手的人。見安然的臉色不太好看,林淼問道:“安然,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嗯,”安然大方承認,接著看向陳遠陌,意味深長的道:“我覺得惡心,想吐?!?/br>陳遠陌自然聽出來安然的諷刺,他不僅沒動怒,還故作關心的道:“身體不舒服的話,要不要看大夫?給林淼看傷口的大夫還在園子里呢?!?/br>安然冷笑道:“不用了,沒什么大礙?!?/br>陳遠陌變相下逐客令道:“既然沒什么大礙,那咱們也別妨礙淼淼休息了?!?/br>“我沒事啊,讓安然陪我多說說話唄?!迸吭诖采虾軣o聊的,有安然作陪,時間過得快些。“讓陳遠陌陪你吧,宮門快關了,我得趕回去?!卑踩徊煌鼑诟赖溃骸傲猪?,好好照顧自己,遇到什么麻煩可以來找我商量?!?/br>“恩,謝謝安然?!?/br>離開廂房,陳遠陌送安然離開。陳遠陌走在身邊,這讓安然無比的不爽快,一股厭惡之感油然而生,這其中伴隨著的,跟多的是失望,安然感到無比失望。安然不認為做了什么讓陳遠陌處之而后快的事,他只是向陳遠陌坦然自己對林淼的感情,安然從未想過向林淼告白,他的感情理性而膽怯,理性是他明白,自己與林淼沒有未來,他不像陳遠陌,對任何事情都有一股難以磨滅的自信,對林淼那深沉近乎于變態的執念,而膽怯,是任何一個宦官都有的陰影,無論他們的地位站得有多高,權力有多大,他們本身因自己的身體上的缺陷而害怕被別人看不起,不敢去追求或者去接受一段感情。可為什么陳遠陌就不愿意放過他呢?從昨天他走進慈寧宮的那一刻起,陳遠陌設計的每一步都想置他于死地,陳遠陌至于這樣嗎?!設計安然的事情暫時告于段落,可陳遠陌的計劃遠沒有結束。當安然回宮復命時,一個小太監匆匆趕來,說安壽阮找他。此刻的安壽阮正在御書房門口守著,皇帝正在房內批改奏折。安然來到御書房的偏殿后,安壽阮抽個空前來與他見了一面。安壽阮面色不虞的道:“辦個差事怎么這么久?皇上還問起你了?!?/br>安然心里一怔,這陳遠陌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來了?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找我什么事?”這回是安然多想了,只見安壽阮從袖口里掏出兩個黃色的卷軸來,交到安然的手中,囑咐道:“這是皇上草擬的圣旨文書,明早早朝過后,前去宣讀?!?/br>“我去?”安然接過文書,現在宣讀圣旨文書的事不歸他做啊。安然狐疑的打開一看,頓時雙眼瞪得圓圓的,“這……這是……賜婚?皇上要賜婚?!給云幽公主和張大人?!”“恩,沒錯,”安壽阮看了他一眼,道:“昨天你在場,云幽公主事情的經過你知道的最清楚,所以這事就由你做了?!?/br>“可是……可是……這事賜婚??!關系到一國公主的終身幸福,皇上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安然從小就伺候這些皇室主子,對皇室秘聞了解不少,可從未見過這種情況,昨日被皇上發現,今日就賜婚。安壽阮失笑兩聲,語重心長的道;“草率的人不是皇上,而是背后慫恿皇上的人?!?/br>慫恿皇上?眼巴巴的希望解決掉皇甫云幽,又痛恨張相戎的人,除了陳遠陌外,安然想不出第二個來,可陳遠陌的爪牙真的可以伸得這么長嗎?“是……陳遠陌?”安然試探的問道。安壽阮搖搖頭,輕聲道:“是徐妃娘娘?!?/br>“徐妃?!”安然大吃一驚,音調都不由自主的升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