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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置籠絡世家,更沒有制衡未來后宮之主的想法。把選側妃的權利交給她這個新婦,就是希望太子的內院能夠安穩,將來的后宮也能少些政治因素。天子待她父女二人,著實不薄。見父親下了令,梁榮也不再多說什么,只是握了握妻子的手。張婉則輕輕回握了過去。處理完正事,一家人坐下用膳。過些時候就要正旦了,梁峰還特地囑咐,讓張婉在大典上時切莫勞累,量力而行。用完飯,他也不多留兩人,讓梁榮帶著妻兒早點回去。一直守在旁邊,等殿中人都散了,重新擺起棋盤時。奕延卻發現自己有些無法集中精力。落了兩子,他忍不住道:“太子妃為何要讓太子納側妃?”他著實想不明白。太子有獨寵太子妃的傾向,且太子妃肚皮爭氣,能夠連續懷上龍種。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為何太子妃要找人分寵?梁峰眉梢微挑,隨意放下一子:“太子妃畢竟是女子,有孕育之苦。每次產子,都如鬼門關上走一遭。若是年年如此,怕是有損壽數?!?/br>奕延一愣。他確實沒想到這點。然而為了這個,要分把所愛之人分給旁人,著實讓人不甘。“那若是太子分寵旁人……”奕延的話沒說全,頓了一頓。誰能保證這份恩寵永遠不變呢?若是遇到更年輕,更美貌的,豈不壞事?那時太子妃又要如何自處?梁峰輕輕一嘆:“她畢竟是太子正妻,太孫生母?!?/br>梁峰其實沒把話說透。他多少能猜出張婉的心思。沒有防護措施,無法避孕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太子如今只有她一個,并沒有接觸過其他女子。若是霸占獨寵,保不準將來梁榮登基后,起意嘗鮮。那時誰能攔住九五之尊?男人嘛,總免不了劣根性。就算是梁峰自己,也沒法保證梁榮將來不會變心。因而,與其面目猙獰的獨守這份寵愛,不如稍稍后退一步,占牢自己的位置。張婉恐怕也是真心想要跟榮兒長長久久的。只是身為太子妃,有些事,她不能不為。聽到這一聲嘆,奕延垂下了雙眸:“若我能為主公生子,絕不會讓旁人近身?!?/br>梁峰噗的一聲笑了:“就算你不能生,也不肯讓旁人近身。妒這一字,怕是甩不脫了?!?/br>奕延并不辯解,隔著棋盤,抓住了梁峰的手:“那是因主公和旁人不同?!?/br>其實和旁人不同的人,是你??粗请p火熱眸子,梁峰唇邊溢出點微笑:“若是男子能有孕,你愿生嗎?”“求之不得!”奕延回答的飛快,毫無停頓。梁峰笑了:“那便讓朕來試試吧……”可惜,這不是后世。他家發小都能搞出兩個孩子,他們二人,卻沒這可能了。不過這點小小問題,對于梁峰也算不得什么。兒子哪有孫子強?這上面,他是不是又勝了一籌呢?※“是我委屈順娘了……”出了式乾殿,梁榮忍不住站定腳步,輕聲道。“殿下何出此言?”張婉笑著拉住了丈夫的手,“能入宮侍奉殿下,已是妾最大的福分。更何況,還能得大郎和腹中二郎。妾只是希望殿下能過得舒心一些?!?/br>撫了撫那微微顯懷的肚皮,梁榮嘆了口氣。比起父親,自己果真還是更幸運些。順娘這份厚愛,絕不能辜負。見梁榮面上表情,張婉輕輕捏了捏對方掌心:“天光尚早,殿下陪妾走回去吧?”“東宮路遠……”梁榮有些猶豫。張婉卻笑了:“太醫囑咐了,每日勤加走動,懷中孩兒才能康健。況且有殿下陪著,哪里會遠?”這話說得脈脈情深,如同那溫潤目光。梁榮也笑了,牽起妻子的手。兩人并肩向東宮走去。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寫的有點問題,黃河在魏晉南北朝的時候是安流期,別說泛濫了,連水都有變清的趨勢囧……稍稍改了改,還是先治老家的汾水吧。第370章安邦(1)烈日炎炎,水汽如蒸。汾水岸邊,修堤的民夫、工匠都在拼死趕工。自冬日水淺時,河堤就破土動工。三萬人幾個月勞作,如今只剩下收尾。不過即便如此,這副場面仍然宏大的讓人驚嘆。騎在馬上,太子梁榮微微皺眉:“不至堤岸,不知夫役之苦。裴都水,這河堤,一月內能完工嗎?”“只要不下連雨,應當能按時完成?!币慌?裴若答道。早已沒了當年河東裴氏的高門氣度,如今的裴若膚色黝黑,須短衣陋。若是不知,還以為是哪家寒門出身的農官。然而正是此人,五年內修繕了并州境內的汾水河道,引流理渠,加固河堤,使得晉陽附近沃土千里,成為北地糧倉。去歲平定了雍州,騰出人力,汾水南段的治理,也就成了當務之急。裴若又走遍了平陽、河東兩郡,最后擬定出治水方案,上報朝廷。梁榮在計劃初始,就一直用心關注,也早早趕到了平陽郡。不過他的監督之職在驗看各郡縣糧秣運轉,役力征用,弄清楚整個河務的運轉過程。因而為了不干涉工程進度,他一直未曾真正來到河邊。現在到了地方,他才覺出自己在紙上所見的,終是淺了。“若孤早些來河堤就好了?!笨戳税肷?,梁榮嘆了口氣。農忙季節,如此多人力用在治水之上,壓力之大可想而知。況且雍州剛剛平復,人丁稀少,還有蝗禍未平。若是他能提前些駐扎堤岸,下面官吏會不會更為勤力,早日完成河工?裴若卻道:“若無殿下坐鎮臨汾,河務也無法如此順暢。河工本就是大事,cao切不得?!?/br>這是裴若的真心話。太子巡察,意義非同小可。讓他留在臨汾,督促各級官僚,遠比前來河堤視察要管用。汾水南段可是能直入黃河的,一旦汾水、黃河齊齊發水,立刻會危機下游的京師洛陽。因而天子對治汾也更為關注。而裴若自己,就是河東人。河汾泛濫,對河東也是致命威脅。治好這一路水脈,便能惠及鄉里。河東裴氏在戰亂中折損太多,歸順偽漢,流竄南地,一錯再錯讓當年家業十不存一,早已沒有往昔輝煌。他這個都水使者,反倒成了受天子重用的干臣。不論是為國還是為家,他都有義務擔起重任。裴若是本朝數一數二的治水能手,他的話,梁榮還是要聽的。微微頷首,梁榮道:“等到汾水通暢,自并州入雍州,大軍就能順水直下。如此功績,不亞于后漢王景。裴都水居功甚偉!”當年王景奉命治黃河,發卒數十萬,修渠筑堤。自滎陽東至千乘???,千余里無潰漏之患。如今三百年過去,黃河依舊穩固,實乃驚世之功。裴若搖了搖頭道:“治汾怎比治河?臣微末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