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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濁吏,便惹得爾等心神不寧,臉面都不要了嗎?!好好用功,評個上品,才是我晉陽郭氏的入仕之道!”“天子都移都建鄴了,將來南人占了朝中要職,哪還有立錐之地?”那人哀聲道,“伯父,今非昔比??!”見郭通氣得都快跳起來了,一旁陪坐的族弟郭進連忙勸道:“阿兄莫動怒。孩兒們也是被城中情勢亂了心智,才有此下策?!?/br>“下策?晉陽高門中,可曾有誰舍了臉面,去考制科?!”郭通惱怒的點了點郭進,“他們如此妄為,是不是也是你的主意?!”眼看火燒到了自己身上,郭進不由皺了皺眉,輕嘆道:“愚弟怎敢。只是晉陽高門中,也唯有我們這支,前途飄搖了……”他并沒有說透,但是郭通的氣焰立刻滅了三分。鬧到如此尷尬境地,還是自己當初行錯了路。為了大中正的一職,他把那梁子熙得罪的不輕。郭邢一脈脫穎而出,說不得也是針對自己的手段。都是郭姓,亦是疏宗,難不成梁豐還會不計前嫌,重用自己嗎?當初那些早早投靠的高門,如今無不身居高位。孫氏的孫禮,更是出任冀州刺史??墒撬??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見郭通閉了嘴,郭進又是一聲哀嘆:“阿兄,并州有七弟那支,也算有了交代。不如我們也遷去揚州吧。好歹有人看顧,也能入朝為官?!?/br>“不妥?!惫⒖虛u頭。當初留在并州,可不是他自愿的。只是并州的家業需要人照看。家族也未嘗沒有讓他見機行事,投靠匈奴的意思。好不容易熬過了最艱難的時期,匈奴偽漢都遷到了長安,現在再走,豈不是得不償失?而且揚州,也不是什么好去處啊。之前還鬧過瘟疫,一路上又要穿過豫州這樣的大亂之地,還不知能不能順利抵達。哪有安安穩穩呆在晉陽舒服?“這……”郭進也是一陣無語,半晌才道,“錯失一次機會,我等已經耽擱不起了。阿兄還是早作決斷吧?!?/br>到底是留在并州,盡可能融入這讓人心慌的官場,俯首帖耳做個順臣。還是盡快離開,前往新的王都碰一碰運氣?兩條路,各有各的弊端,但已到了不得不決的時刻。他們畢竟只是晉陽郭氏的疏宗之一,實在沒什么能依仗的根底。郭通陷入了糾結。而他這樣的人,并州上下還有許多。變革的大勢已不可逆,是去是留,總要有個決斷才行。※“要不要設個武學堂?”斜倚在竹席上,捻著盤中葡萄,賞著眼前美景,梁峰突然橫插一嘴。“嗯?”奕延收了馬槊,回眸望來。沒有穿外衫,他手持一根丈八長矛,立在院中。汗水已經浸透小衣,給那賁張的肌理染上了油亮色彩。剛剛勢若奔雷,氣勢奪人的cao演,也未能亂了他的呼吸?,F在站定,更是淵渟岳峙,宛若猛虎頓足。模樣是夠惹眼的,但是梁峰早就跑了神,自顧自道:“按這么個擴軍速度,將才早晚不足。我在想,要不要設立一個武學堂,專門教授軍人如何帶兵打仗?!?/br>“就如軍中學堂?”奕延已經聽明白了,隨口問道。現在上黨親軍中,依舊有提拔軍官的措施。一旦當了尉官,最起碼要通曉數算和簡單文書。霹靂軍中,想當砲官,更是要精通數算和測繪。還有張賓手下那個參謀部,也在找人教習兵法。可以說,基礎的軍事培訓,已經初建規模。“差不多。但是要比現在更系統些,學制更長。除了數算兵書外,還要學史、練技、育德。就如郡學一般?!绷悍宓?。這基本就是軍校雛形了。其實宋代,就曾出現過武學。學制三年,教授兵書、戰史、各項軍事技能,以及基本的政治思想教育。也正是這樣先進的教學理念,才能讓宋軍在缺馬的前提下,硬抗了遼、金、蒙元上百年。現在并州面臨的情況,也頗有相似之處。周遭都是強悍的游牧民族,而且不出意外,會是走了一個換另一個的車輪戰。若只練兵,不練將,早晚也是麻煩。聽是聽明白了,奕延卻不怎么認同:“若是如此,遴選是個麻煩。主公手下只占三州,說不定會生出變數?!?/br>奕延說的是學員的忠誠度問題。梁峰現在勢力雖然不小,但是終歸只是個諸侯。一旦軍校里教出來的學生,投了朝廷,甚至匈奴,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聞言,梁峰道:“是有此顧慮?!?/br>這就是正統性的重要了。想不為他人作嫁,唯有自身根基過硬。他起家的時間太短,能夠有個封地源源不斷提供基層軍官,已經極為難得了。“還是要想法擴一擴編啊?!弊罱K,他輕嘆一聲。越是亂世,軍事人才就越多。而這些人,可不是區區一州、一郡能夠涵蓋的。就像張賓,若非毛遂自薦,他也不會曉得還有這樣的能人。后世輔佐苻堅的王猛,更是十六國首屈一指的軍事家。沒道理三國時群雄并起,謀士如云。等到西晉就成了孤零零的碩果僅存。說來說去,還是納賢的渠道不夠寬廣。見主公轉眼就神游天外,奕延的眉峰微不可查的皺了下,拎著馬槊信步上前:“主公,我cao演完了?!?/br>梁峰一怔,回過神來,笑道:“怎么樣?馬槊用起來可順手?”“遠勝槍矛?!鞭妊訌娜莸?。其實漢唐時,馬槊才是名將們使用的利器。雖然形似長槍,但是槍身構造全然不同。槍頭宛若短劍,和槍桿一體鍛造。鐵桿外包韌木或竹,用魚膠、蟲膠等膠合,再刷漆纏麻。因此槍身重量頗沉,非猛將不可使。不過也正因為構造復雜,用的又是復合材料,馬槊更是柔韌結實,哪怕高速沖鋒,也不會折斷。只是這樣一柄武器,造起來費時費力,極為考究。只有武將世家才能擁有。梁峰也是這兩年有錢了,才命人打造。一試,果真名不虛傳。聽奕延這么說,梁峰搖了搖頭:“可惜太貴,若是能組成一支馬槊隊,那才是所向披靡?!?/br>遠程弓弩,近程馬槊,貼身還有宿鐵刀。加上烏孫馬明光鎧,想想就讓人顫栗。奕延長臂一伸,把沾著汗水的馬槊放在了梁峰足邊:“這鐵桿,似乎還能換成木桿。組一隊陷陣猛士,也非不可。只是今日辛苦演練,主公不賞嗎?”熱氣騰騰,汗水淋淋,這么濕身露rou,加上毫不隱瞞的灼灼藍眸,簡直算得上sao情了。梁峰噗嗤一聲就笑了。這是在撩他嗎?還真有后世健身房py的味道。往后一靠,梁峰抬腳,踩在了對方濕漉漉,硬邦邦的腹肌上。未穿足衣,腳趾就這么貼著rou,都能覺出上面的疤痕。“想要什么賞?夜宿可好?”梁峰挑眉輕笑。梁榮昨日剛啟程前往上黨,他就找來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