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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熙又掛著冀州都督的頭銜。如果不采納他的舉薦,令選他人,不論是派人架空還是直接襲殺,都會使并州同朝廷的關系進一步惡化。小皇帝敢冒這個險嗎?怕是只會點頭了事。而當他徹底掌控了冀州,推行并州諸多新政,怕是就沒旁人能取而代之了。這只是兩州加一郡,若是擴展到幽州呢?東進兗州呢?甚至同匈奴開戰,奪回司州呢?實在不可限量。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安排妥當了州郡官吏的調遣安排。梁峰轉過頭,對祖逖道:“如今局面紛亂,君以為何事為重?”沒有問張賓,倒是先來問他,是重視不假,同樣也是考校他的戰略眼光。祖逖毫不猶豫道:“當以匈奴為重。不論是幽州還是冀州,短時都要收拾局面,不會危及明公。唯有匈奴偽漢與并州接壤,不得不防。匈奴奪了長安,關中膏腴之地盡數落入手中。如此一來,攻打洛陽暢通無阻,當盡早防范!”不論是張賓,還是梁峰都在心里點了點頭。這戰略眼光確實沒話說。冀州可以蠶食,幽州可以挑撥,唯有位于并州側翼的匈奴,不得不防。趁勢攻下長安,又得了司州大半,這下劉淵的實力,可就更強了。胡馬東進,不過是時間問題。“祖君所言甚是?!绷悍逦⑽⑻岣吡艘袅?,“屯兵、墾田片刻也不能怠慢。并州當早做籌備,以御強敵!”※離開晉陽的時間不長,但是積攢下來的事務著實不少。與幕僚們商議完了各種要務,梁峰又召見了幾波人,直到天色漸晚,方才回到后宅。不過這次他依舊未回主院,而是直接到了奕延所住的別院。把侍女親衛留在門外,他剛跨進院門,就看到個身影一瘸一拐在庭中繞彎。“奕伯遠!”梁峰眉梢忍不住抽了抽,開口叫住那人。“主公?!鞭妊语w快站定了腳步,亮了亮拄著的拐杖,“我用了手杖,不妨事的。躺的太久,骨頭都硬了,還是要活動一下?!?/br>之前奕延腿上的骨裂處,重新讓軍醫看過,打了夾板,愈發不良于行。梁峰看奕延實在不樂意坐肩輿,才讓人做了一副拐杖。這倒是投了奕延的心思。最初的發熱、嗜睡,以及噩夢癥狀退卻之后,他也不愿躺在床上了,時不時就下地活動,關都關不住。見著他恢復了精神,梁峰也安心不少。只是這人精力太過旺盛,實在愁人。“骨折需要靜養?!彼叩搅宿妊由磉?,彎腰檢查了一下他腿上夾板,確認沒有碰壞后,才訓道,“你將來還要騎馬打仗,難道想變成跛足嗎?給我好好去榻上待著!還有你院里的婢女呢?又趕走了?”自知理虧,奕延低聲道:“旁人伺候,多有不便。只要主公來看我就好?!?/br>這話可有點意思啊,梁峰笑了:“你想的還挺多。傷筋動骨一百天,若是不好好養傷,將來上不得戰場,看你如何是好!”這話讓奕延頓住了:“又要打仗?”“不是近日。匈奴打了一場勝仗,還不曉得何時會再圖洛陽。我把張和派去了冀州,并州坐鎮之人,自然要改一改?!绷悍迦魺o其事的答道。這是讓他重回并州?!奕延的雙眼都亮了。之前他也不是沒有顧慮,畢竟有朝廷任命的官職在身。萬一傷勢恢復,要他回冀州呢?那邊還有數郡未曾打下,若是主公命他平亂,奕延說什么也不會抗命。只是難得的相處機會,又要錯失。也正因此,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盡快康復,至少為自己掙得一些余暇。而現在,他不用在離開了。眼看那人一副說不出話的樣子,梁峰笑著搖了搖頭,準備轉身進屋。誰料咚的一聲,木拐墜在了青石板上。一只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擁在了懷中。“你……”毫無防備,梁峰栽了過去,又不能掙扎,以免讓奕延傷腿受力。只是短暫遲疑,溫熱的鼻息就噴在了面上。“主公憐我……”那聲音近乎呢喃。按道理說,梁峰應該覺得不適,他這輩子也沒對任何雄性生物產生過“兄弟”以上的情誼??墒蔷o緊貼在那人身上,他卻覺得呼吸急促,連心跳都快了幾分。上次也是這見鬼的反應!然而不是說好了慢慢來嗎?!那人可沒給他糾結的時間,像是察覺到他不會拒絕,薄削的唇瓣貼了上來。那不是女人的唇,沒那么軟,那么豐厚,甚至能覺出因干燥微微起翹的唇紋。只是碾了一下,就撬開唇齒,探了進去。那吻法極為熟悉。梁峰不知曾在多少女人身上試過。然而使在自己身上,著實讓人無法招架。一只手掌固定在腦后,阻止了逃脫的可能。就那么放肆的掠奪著,引誘著,想要哄他一起沉淪。呼吸被打亂了,摁在腰后的手掌太過用力,可是這一切莽撞的,急促的,意料之外的東西,勾起了隱在體內的火苗。梁峰原以為自己清心寡欲到可以出家了,誰料不是不想,只是沒碰到對的那個。心底,有什么崩斷開來。梁峰伸長手臂,環住了對方的肩頭。奕延身上有傷,不能讓他太激動,不能再崩裂傷口,不能……一串串的不能,持續了不知有沒有兩秒,就灰飛煙滅。梁峰主動加深了這個吻,讓兩人的身形貼的更緊。愉悅就像致癮的藥物,能讓人興奮難耐,無法自持。這一吻長的讓人窒息,像是察覺他要喘不上氣了,那糾纏的唇頭才慢慢收回,變成了纏綿輕觸。臥槽!頭暈眼花的喘了幾口氣,梁峰的意識漸漸回籠。幸虧沒有仆役在……等等,抵在他腰側的,肯定不是匕首吧?還讓不讓他有個適應過程了?!梁峰掙扎著抓住了對方的衣襟:“你腿上的傷!還有縫針!再胡來就沒救了!”“主公……”奕延的聲音里居然有些委屈。然而梁峰是誰?太懂男人那點齷齪想法了,他根本不吃這套,急匆匆退后一步,撿起拐杖,塞進了對方懷中:“適可而止!”看著那人紅潤的嘴唇,還有帶上了霞色的面頰,奕延用力吸了口氣,壓住了那差點爆發的蠢動。主公沒有拒絕。只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忍下所有。等養好了傷,他們有的是時間。心底最后一點忐忑,也化作烏有。奕延看著對方背影,又吸了口氣,才拄著拐杖緩緩跟上,進了房中。第279章傳代“阿兄,如今茍晞督豫州,必會尋我等麻煩。不如學那劉越石,早下江東!”書房中,謝裒低聲道。自從司馬越暴亡后,他那龐大的僚屬群,也成了無根之萍。按道理說,這些人還可以重歸朝廷,另尋出路??墒瞧垥劄槿吮╈鍤埲?,之前許昌城破,就干脆利落的殺了東海王的長史潘滔,后來又派人暗中截殺了東海王被遣返封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