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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條賊船,她早就上了。若是讓家主知道,第一個死的,總是她,不會是旁人。她又怎么可能到外面胡言亂語?見婢女如此乖覺,王七娘才松了口氣:“你曉得就好??烊ツ盟巵?,我要好好養??!”前段時間又氣又愁,她可著實生了場大病。如今有了希望,自然要好好將養。等到章郎來娶時候,才能娶位嬌娘。見女郎那副無憂無慮的神情,阿晞咬了咬牙。也罷,事已至此,再擔心也沒什么意思了。先看那章郎君能如何處置此事好了。而且說實在的,章郎模樣著實俊俏,若是娶了女郎,說不定也會收她入房。不再想那些讓人頭痛的事情,阿晞乖乖起身,取藥去了。※兩邊傳遞消息用的都是快馬,國喪還未結束,梁峰和王瑸的會面就定了下來。地點安排在了上艾附近,不是什么人煙稠密的地方,就算幾百人在此會面,也不會引來旁人注目。因為是密談,梁峰并未帶車隊隨行,而是讓奕延領了二百騎兵相隨。對于這安排,奕延并不怎么認同:“主公,樂平匪患雖然平息,但是只帶這么點人出行,并不安全。更何況車馬勞頓,你身體剛剛康復,若是再生出病來,可如何是好?”“只是騎馬兩三日的事情,哪會生病。坐車反倒難受?!绷悍逡贿?。如今他的鍛煉項目已經增加不少了,馬騎得也溜得很。遠不是曾經那副病怏怏的模樣。但是暈車的毛病,卻沒法徹底克復。這一路山路頗多,還真不如在馬背上呆個幾日。“可是二百人著實太少……”奕延猶不甘心。梁峰擺手:“我是去密談,不是去示威的。而且幽州騎兵最是強悍,在他們面前暴露實力,也不怎么劃算?!?/br>這次,他就沒打算跟王浚合作。冒然展露實力,讓對方心懷警惕,反倒不妙。該示弱就示弱,該推拒就推拒,打好花腔就行了。等到王氏女過門之后,對方也就不好隨意撕破臉了,才有緩沖的余地。而且梁峰還真的想知道,那王浚究竟有何圖謀?摸清楚對方的打算,也對上黨將來的發展有所幫助。深知主公看似文弱,但是性格極為堅毅。奕延無法再勸,只得把這支親衛小隊武裝到了牙齒。還專門配了兩匹馬,載上日常物品。這樣的會面,怎么可能帶侍女,要讓主公住行安穩才是。一切準備停當之后,一行人悄然離開了上黨,向著樂平國方向進發。白日行軍,天黑露宿,并不走官道,而是撿荒僻小路行進。在奕延寸步不離的照看下,足足花了三日,才來到預定的地點。只見荒野之中,已經扎上營帳。身為大都督庶子,這次王瑸也沒帶多少人馬,只是三百鮮卑騎兵。神情也都極為放松,若是不知,還以為是回鄉探親的呢。這樣的安排,確實沒有敵意。就連奕延,也暗中松了口氣。梁峰可不在乎這個,策馬到了營帳前,剛剛翻身下馬,就見一隊人迎了出來。最前方,是一個三十上下,身著戎裝的男子。見到梁峰,便拱手笑道:“未曾想府君姿容比傳言之中還要盛上三分!在下王文煥,奉家父之命,前來拜見?!?/br>梁峰拱手回禮:“王將軍客氣。久聞王公大名,如今見到將軍,方窺麟角?!?/br>王瑸雖然是王浚庶子,但是王浚前面三任妻子都未能生下嗣子,如今的續弦剛剛產下嫡子,還不到六歲。因此這幾個長大成人的庶子,都在王俊帳下效力,其中以王瑸最得重用,如今已經官至烏丸校尉,乃是四品,比梁峰的官職還高上一級。這話說的妥帖,王瑸哈哈大笑:“你我本是姻親,何必客氣?我在家行四,喚我四兄即可?!?/br>禮后是親,讓人如何推拒?面對那雙親親熱熱伸過來的手,梁峰一笑,也不客氣,與王瑸攜手走進了營帳。在兩人身后,一雙泛著冷意的眸子在梁峰背后悄然劃過,一觸即收,隱在了笑語之中。第179章在大帳中分主賓落座,王瑸嘆道:“可惜來的倉促,未帶樂伎。否則于子熙踏春游興,也是件妙事?!?/br>士族出游,講究的就是個風雅氣派。就像這寬大到能夠擺宴的帳篷,和王瑸身后擺設一樣的美貌婢女。哪怕帶兵遠行赴約,這人也未曾全然放棄享受。而自己這邊,就太過簡陋了。梁峰輕嘆一聲:“四兄考慮周到,只是國喪期間,難免從權?!?/br>這話即像是為自己找個臺階,也像是點明國喪還是不能太過放肆。王瑸看了眼梁峰身上素服,哈哈一笑:“可惜因這事,耽擱了賢弟的婚期。等到七娘過門時,愚兄一定會隨一份厚禮!”梁峰斂眉微笑,算是默認了這個調侃。見他這副模樣,王瑸一哂:“不過娶了七娘,也未必省心。太原那幫人啊,還是太過在乎身家,說不得以后還有煩心事?!?/br>快速建立友誼的辦法,不是有相同的朋友,而是有相同的敵人。這話說得粗率,但是透露的東西可不少。梁峰眉峰一挑:“出身雖重要,但是時局紛亂,哪里比得上真才實學。王公與四兄這樣的英豪,可比太原那些浮華之輩要強上太多?!?/br>王瑸和他父親王浚一樣,都是庶子出身。平素最討厭的,就是因出身擺出傲慢姿態的嫡脈族人。聽梁峰這么說,他面上不由浮出笑容:“似子熙這般真名士風度之人,又有幾個?如今太原也是不濟,都是些沽名釣譽的浮浪子弟?!?/br>該拉的關系拉了,該吹捧的也捧了,王瑸話鋒一轉:“不過風度再佳,若嵇中散那般,也是枉然。相比起來,子熙在上黨的作為,可就驚人了?;鸹炖?,何等震撼!如今奪了陽邑,并州局面怕也好上了許多?!?/br>嵇中散指的自然是嵇康,才名聞天下,但是終歸還是死于非命。但是梁峰現在聞名的,可不僅僅是才氣了。聽王瑸提起日食之事,梁峰搖頭嘆道:“此事也是偶然,惹來的麻煩實在良多。不如王公麾下鮮卑精騎,才是實打實的本事。若非王公馳援,東海王又哪能那么輕易打下長安?”這話像是在盛贊,但是也逃不掉另一件,就是鮮卑人貪于劫掠長安,未曾護送圣駕,導致天子暴亡的事情。王瑸聞言不由莞爾:“時也運也,又豈是我等凡俗能夠料到的?不過前些日子的天變,還是讓人憂心啊,如今兩帝并立,著實不是吉兆?!?/br>戲rou來了!梁峰看了眼面前那笑容不減,毫無憂色的男子,淡淡道:“此事,只有洛陽城中的貴人,方能定奪?!?/br>“那是自然。不過成都王所立的行臺,如今遠在荊州。北方戰事反倒無人關注。就像東燕王,據說要轉鎮鄴城,還不知并州會是何等模樣……”王瑸說道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