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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齊刷刷勒住馬匹,面帶驚異之色,盯著這個全力飛馳的人。 這人顯然不是竺法慶。 要讓四大金剛吃驚,并不困難。要讓尼惠暉吃驚,世間只有寥寥數人可以做到。她看蘇夜,看的一清二楚,既震驚于她的身份,也震驚于她令人惶恐的速度。 另外,一個無可回避的問題浮現出來——竺法慶去哪兒了? 尼惠暉皺眉之際,背后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嘆。有人定力較差,因吃驚而倒抽一口冷氣,也不知是驚多還是懼多。他們膽子固然很大,卻僅限于面對不如自己的敵人,一旦發現來客強到竺法慶這個級別,不當面求饒已算不錯。何況蘇夜來勢洶洶,表現出來的輕功還在竺法慶之上。 轉眼間,尼惠暉飛身下馬,右手也沒怎么動作,已拔出了背后拂塵。她心知形勢不妙,飛快拋開對竺法慶的憂慮,不退反進,亦用神鬼莫測的身法迎了上去,打算與蘇夜正面交鋒。 兩人速度均十分驚人,眼見就要撞在一起??墒?,蘇夜根本無意配合她的行動,在即將接觸拂塵氣勁時,腳步猛地一轉,從她身邊無比巧妙地滑了過去,直撲四大金剛。 四大金剛之首,乃是剛才說話的老人邱明,其次是狄漢、譚榮、喬琳三人。他們武功確有高下之分,在蘇夜眼里則毫無意義,都是一樣的不堪一擊。 邱明眼睜睜看著她避開尼惠暉,奔向自己,趕忙去抽腰間長鞭。長鞭尚未離開褲腰,他眼前已是一黑。蘇夜猶如沖進羚羊群里的獅子,瞬間卷到了他們中間。 第493章 驚呼聲不絕于耳。 公平地說,驚呼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情。蘇夜沖近的一剎那,刀光暴漲,照亮了四人不知所措的面孔。 她首先攻擊邱明,然后是中間的兩人,最后輪到身處末尾的狄漢。在武功夠高的人看來,四刀清楚分明,絕不拖泥帶水。每一刀都攻向對手要害,沒有浪費主人半點力氣,而且刀招自然優美,像只漆黑的燕子忽然滑了過來,趁著人類手忙腳亂時,又振翅高飛,遠離他們力所能及的范圍。 但這并不是他們看到的景象。他們視線所及之處,僅是刺目的黑色光芒,別說刀鋒劃出的軌跡,就連刀從哪里來,要往何處去,都是不解之謎。邱明還能摸一摸腰帶,抽一抽長鞭,其余三人根本全無還手之力。他們想要盡快躲開,卻走投無路,只覺不論躲往哪里,都是難逃一死。 尼惠暉回身不可謂不快,卻在轉身之時,目睹四人接二連三飛上半空。他們飛得錯落有致,凌空不斷翻騰著,活像自愿耍弄出來的把戲??上?,事實遠比表象更殘酷。 有兩人當空噴出一口鮮血,沿直線下墜,重重摔落在地,摔的叫都叫不出來;另兩人仿佛中了極為沉重的拳腳,沿著一條悠長弧線,飛向更遠的地方,落地時竟還反彈了兩下,發出骨骼碎裂的瘆人聲音。 蘇夜小試牛刀,立刻先聲奪人,令尼惠暉心中大為凜然。她也不去追擊,傲然站在原地,任四匹馬在身邊驚慌地轉動。然后她稍稍一頓,冷然道:“竺法慶已經死了,你們趕緊作鳥獸散吧!” 尼惠暉拂塵卷處,掀起千萬道寒冷如冰的真氣,使空氣溫度迅速下降,眾人猶如置身冰天雪地之中。她的內力陰柔冰寒,純屬道家太陰之氣,不含半點雜質,表明了她出身道門的背景。 拂塵千絲萬縷,像是被看不見的手捋平,驀地齊齊挺直,只在末梢勾出一點弧度,于剛硬中透出柔軟之意。她人還沒到,蘇夜背后衣物已變的冰涼,如同被人貼上了一大塊冰。然而,“竺法慶死了”一出口,冰寒真氣立有收回之勢,拂塵也搖晃了一下。 尼惠暉乍聽之下,心情當然驚愕到了極點,一時間玉容陰晴不定,連招式都有點軟弱無力。她卷出拂塵的同一時間,四大金剛紛紛落地,四仰八叉躺在那里。他們全都聽見了這句話,也想表達一下內心的驚訝,卻無力開口,只好瞪大眼睛,劇烈喘息著,努力扭頭看向蘇夜。 竺法慶死了的話,一定有哪里不對,因為竺法慶怎么可能死? 這就是這幫人在一瞬間產生的想法。當他們收到一個壞到無以復加的消息時,反應與常人無異,都是不加思考,馬上進行抵賴,似乎不承認發生了壞事,就不用接受壞事帶來的后果。 但他們到底不是自欺欺人之輩,在極度恐慌中依然在想:萬一蘇夜說的是事實,萬一竺法慶真的死去,他們應該如何是好? 與他們相比,尼惠暉沒這么容易受影響。只是她太熟悉洞天三佩的奧秘,又想起自己的玉佩不斷發熱,心中其實已經信了大半。哪怕蘇夜僅是信口胡說,動搖她的意志,那也已經十分成功,只等收獲勝利果實了。 拂塵一往無前,橫掃出一道有如山洪爆發的氣勁。氣勁澎湃翻騰,立時圍住蘇夜,向她發動無孔不入的狂攻。這道洪流全部發自拂塵尖端,所以拂塵就是洪水的源頭。尼惠暉本人則游移在外,充當cao控河水的神明。但她臉色透著驚疑不定,大大削弱了出招時的氣勢。 不知何時,蘇夜已變成正面對著她。兩人一白一黑,一高一矮,對比十分鮮明。她轉身速度看似很慢,卻搶在拂塵襲來前完成,一邊掉轉身體,一邊持刀直刺。 這一刀足有千鈞之力,如同重達萬斤的泥沙,毫無取巧之處,硬生生撕進拂塵氣勁當中。拂塵行云流水的去勢立即放緩,出現阻滯之象,不再像之前那樣靈活。與此同時,尼惠暉一眼看到,蘇夜胸前赫然掛著本應由竺法慶持有的天佩。 洞天佩是作不了假的。就算有人想作,也得事先觀察過真品才行。她驚鴻一瞥,發現那的確就是天佩,山水圖形歷歷在目,下端亦有邊緣呈現鋸齒的空洞。玉佩雪白,衣服深黑,不可避免地吸引了她的目光,也讓她稍稍分心。 竺法慶幾乎沒有可能放棄洞天佩。他對三佩的渴望愈演愈烈,并不輸給孫恩或尼惠暉。如今天佩在蘇夜身上出現,只能說明他已被她擊敗,死的不能再死。換句話說,蘇夜方才并非虛言恫嚇,而是實話實說,告訴他們彌勒教失去了教主,全無前途可言。 佛爺沒了,佛娘尚在。但佛娘還能活多久,是在場每個人都急于確認的問題。假如尼惠暉也不幸被殺,那么彌勒教真會萬劫不復,淪為規模稍大的普通幫派。 要說證據,天佩正是最詳實的證據。尼惠暉終于克制不住,厲叱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