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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向披靡。這時五湖龍王再來,展開其天下無雙的身法,駭人之處遠勝前者。大部分六分半堂子弟,直至聽到街上喊聲,才發現分堂里突然多出一個人。 鄧蒼生的真實感受,無法用言語描述。他似哭非哭,似笑非笑,一身威風不知去了哪里,徒留他三魂走了兩魂,七魄跑掉四魄的軀殼。 如果他能向雷損求助,早已求了??蛇@里沒有雷損,更沒有狄飛驚,只有和他在伯仲之間的任鬼神。他大喝之時,震的茶杯茶壺嗡嗡作響,字畫在墻壁處顫動,也驚動了任鬼神。 任鬼神不及多想,跳起身,沖出來,沖出側門的一剎那,變成了第二個鄧蒼生。兩人目瞪口呆地立在那里,難以相信自己運氣這么壞。 他們還有一線希望,那就是五湖龍王無事不登三寶殿,前來通過他們,給雷損送個口信,傳達只言片語。 可是,他們尚未開口詢問,龍王已經不愿多等。他隔著一張黑布,向他們彬彬有禮地一笑,溫和地說:“真對不住,我不知道破板門換了人。不過,今天你們要死了?!?/br> 隨著他溫和有禮的話語,黑光暴現。一道黑龍般的刀光,從虛空中探出了頭。黑龍高高昂起頭,露出白森森的鋒利牙齒,取代了那個黑色身影,凌空咆哮盤旋著,最終下定決心,沖向手足無措的兩個人。 第409章 蘇夜大駕光臨破板門,原因有二。 其一,自然是為了削弱雷損的實力。她斟酌之后,決定效仿關七的做法。當年關七打遍天下無敵手,不知有多少六分半堂高手飲恨在他手上。只要他在,迷天盟便不會倒,六分半堂便無法稱雄京城?,F在沒了關七,卻還有她,她準備復制過往的恐怖記憶,讓雷損笑都笑不出來。 其二,這同樣是一種示威。六分半堂膽敢聯合官府,對十二連環塢的總管下手,顯然沒把五湖龍王放在眼里。因此,她當場殺傷人命還嫌不夠,又在沉寂了幾個月后,悄然來到破板門,意在以牙還牙,嚇阻對手,要他們下次出動時,多想想先驅者的下場。 除此之外,其實還存在第三個原因。那就是她心情不太好,稍微有著郁卒、窒悶的感覺,需要找個途徑發泄一下。既然她要來破板門,那么駐扎此地的堂主,便成了發泄對象。 她對付鄧蒼生、任鬼神兩人,已經駕輕就熟。在她突入大堂之后,鄧蒼生訝然起身,任鬼神震驚沖出。前者嚇的忘了逃走,后者倒是機靈一些,打算從半開的側門中退回去。 他心念方動,未及付諸實施,僅是向后撇出一條左腿,眼前忽地一黑。蘇夜以驚人的高速,霎時間逼近了他。夜刀射出的森寒刀氣,壓迫著他的視覺神經,令他產生幻覺,感到天地為之一暗。 他見過馬車中的龍王,卻沒領教過龍王的輕功。今天他有了這份榮幸,卻恨不得讓給別人。 鄧蒼生駭然回頭,發覺彈指之間,那扇門已飛上半空。刀氣斬碎門軸,斬斷門板,將任鬼神圍在黑潮一般的黑光里。刀光繚繞無盡,刀刀不離他身畔三尺之地,使他還擊無力,欲走不能。 五十七招,鄧蒼生下意識暗中計數,發覺在五十七招上,任鬼神一雙手掌已然軟弱無力,渙散到不成招式,全身空門大露。刀光暴漲,刀光中飛出一道血光。任鬼神咽喉處,也多了一條狹深的切口。 說是五十七招,只用了數秒鐘時間。蘇夜出刀太快,導致任鬼神遮擋招架時,也跟著她快速劈落手掌。然而,他無力兼顧掌速與掌力,亦不熟悉如此之快的節奏,勉力招架三十余招,便出現足以致死的破綻。 起初,鄧蒼生并未扔下他,將心一橫,向前沖去,結果沖到一半,赫然發覺他死于刀下,急忙后退逃開。與此同時,堂外銅哨長鳴,負責守衛的堂眾敲起銅鑼,示意堂中來了敵人,招呼六分半堂子弟前來相救。 是前來相救,還是前來送死?鄧蒼生已經無力分辨。如果有人想知道,面對必定能殺死自己的敵人,還得盡力逃生是什么感覺,他倒可以好好說說。 他后退時,亦目睹蘇夜以巽卦卦象施展出來的,如同不絕長風的絕世身法。 他騰躍兩次,躍至分堂大門,不幸撞在匆忙沖進來的兄弟身上,再也不能退開一步。那人受他護體真氣所激,立足不定,往外跌去,也把他撞的身體一晃。他雙眼之中,同時籠上仿若夜幕降臨的黑色光華。 他最后振奮了一次,忘記右手的兩根木制手指,情急中并指成刺,閃電般向前刺出。哪怕他前面豎著鐵板,也會被輕易刺透。但刀風洶涌而至,到處都是刀刃刮出的細小氣勁,竟比鐵板還要結實,迫使他運盡全身功力,仍然化解得極為吃力。 木制指節中,缺少經脈血管,很難用真氣護持。只聽篤篤兩聲,手指粉碎成無數木屑,一如他沉入深淵的心。 破板門乃是幫派把守重地,牽一發而動全身。眾人聽聞哨聲、鑼聲示警,匆忙趕來,聚集在院子里面,恰見新任堂主鄧蒼生雙手大張,雙腿發軟,整個人呈一個大字形,后腦朝地,重重撞在門外的石階上。 這一撞非同小可,人人都聽到了咚的一聲悶響??舌嚿n生一無所覺,往下彈了幾彈,一翻一翻地滾落臺階。滾到最低點后,眾人只見他雙眼大睜,臉容木然,明顯已氣絕身亡。 門內出現一個深黑人影,舉步跨過門檻,站在石階最上方,冷冷俯視他們。 五湖龍王,一身黑衣、不可一世的五湖龍王,像是受邀前來的賓客,突如其來現身了。方才那道箭一樣射進分堂大院的黑影,當然只可能是她,不可能有第二個人。 有資格到破板門做事的子弟,絕不會是平庸之輩。他們自然不怕猛獸,這時卻變的孤弱無依,活像被猛獸盯上的獵物,一個個目光閃爍,雄心全消。他們并不膽怯,亦有犧牲的覺悟。但是,犧牲總要有收獲。大家聚在一塊兒,沖上去送死,又有什么意義?難道自恃人多,拿刀的拿刀,動劍的動劍,便能勝過五湖龍王了嗎? 他們地位不如鄧蒼生,也許終其一生,都爬不到鄧蒼生所在的位置。但說來奇怪,他們忽然和死了的堂主心靈相通,齊刷刷想起了雷損。雷損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如同蘇夢枕在金風細雨樓。也許,只有請來雷老總,才能克制五湖龍王。 蘇夜靜立不動,高傲地望著他們,偶爾也瞧瞧攀至房頂的精銳。她可以輕易縱上房頂,卻不肯這么做,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