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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離開京城,也不能出手幫忙,難道就這么一直拖下去不成? 但元十三限是否有苦衷,是否自暴自棄,和她毫無關系。她需要cao心的事著實不少,何必去關注人家的師弟。 在她預計之中,大概準備兩三個月,便可準備的差不多了。她說過不管,卻沒說不看,真到那一天,她自然會前往天泉山,找個合適的位置,旁觀樓中發生的一切。若非這牽扯到血淋淋的兄弟反目,多方勢力的角力,簡直會讓人產生安逸感覺,任憑進程平滑自然地發展。 然后,在一個落著微雪的黃昏,意外毫無預兆地發生了。 情報由楊無邪帶給她。 他感激她,同時又因為插過她兩刀,對她極為愧疚,再三道歉猶嫌不夠,還數次陪她說話,探問她和蘇夢枕的關系。一言以蔽之,別人都不敢理她的時候,楊無邪卻不管那么多,一而再,再而三地前來見她,試圖彌合他們之間的所謂“裂隙”。 他從來面帶微笑,態度溫和而謙恭,今天卻面色沉重,仿佛出現了了不得的大事。 蘇夜默然無語,目光凝定至極,與他的匆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亦使他無意識地放松了??伤廊环浅=辜?,未及落座便道:“溫姑娘去了金風細雨樓,被白愁飛扣下,到現在還沒回來?!?/br> 蘇夜一笑,溫柔地說:“我知道。王少俠氣急敗壞奔回來,通知溫姑娘的大師兄時,我正在這里聽著?!?/br> 楊無邪愕然道:“你聽說了?” 蘇夜失笑道:“我是聽說了。你不要把眼睛瞪那么大,好像唐寶牛。今日溫姑娘吃完午飯,非要見白愁飛不可,被象鼻塔子弟阻攔后,氣沖沖回到屋里,大力摔上房門。他們以為她在臥房里自個兒生悶氣,等王小石去了才發覺不對,開門一看,溫姑娘早已從窗戶離開象鼻塔,獨自跑去風雨樓。她一直沒回來,快吃晚飯了,還是沒回來,也許永遠回不來了吧?!?/br> 她說到最后,笑容陡然變的詭異,“如此好用的人質,主動送上門,我是白愁飛的話,我也不會放過?!?/br> 第358章 王小石急瘋了。 他用盡全身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是直奔金風細雨樓,而是先回來找蘇夢枕,說了溫柔一去不回的事。 玉塔青樓塌陷,王天六王紫萍被抓,注定雙方不可能和平共處。唯有確認一方死去,另一方才能安心。王小石回京過后,象鼻塔形勢日益嚴峻。人人都明白,一場大戰不可避免,早晚有一天得攻上天泉山,重奪風雨樓。 溫柔以前常去找白愁飛,最近也被下了禁令,不準她面見白愁飛陣營的任何人。這其實是為了她的安全,因為她本身武功平常,無足輕重,在王小石心里卻比什么都重要。白愁飛已失去了兩個好用的人質,走投無路之下,說不定就要留住她,用來為難象鼻塔一干人。 然而,溫柔溫大小姐豈會聽外人的話?她自幼嬌生慣養,父親、師父、同門、結義兄弟均無條件寵溺她,讓著她,長大后涉足江湖,也因后臺非同一般,時常得到他人的忌憚與退讓。 她要做什么,沒有人能攔得住。她性子來了,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如果別人阻止她,她便非去不可。盡管人家把話說得很清楚,怕她一走了之,連累他們,她的脾氣仍只漲不退。相反,她還覺得受到了莫大侮辱,當即放話出去,說用不著其他人負責,她一人做事一人當。 象鼻塔里,都是她認識的朋友,所以不可能強行把她禁錮在屋子里,也給了她跳窗離開的機會。白愁飛像一團熾熱的火焰,吸引著她這只飛蛾,讓她跌跌撞撞,不顧后果地飛向他。 王小石給白二哥找了不少理由,盡可能地體諒他,理解他。直到這時,他的直覺才推翻了過去的所有僥幸之意。他霍然發現,也許白愁飛確實是長期不得志,被環境逼迫至此,可他甚至不敢想象溫柔的遭遇,不敢放任溫柔與他獨自相處哪怕一個時辰。 溫柔一失蹤,他整個世界動搖不已,心急又無可奈何。不過片刻時間,他便下定決心,決定闖上風雨樓,向白愁飛要人。如果白愁飛不給,他就大鬧一場,殺傷人命亦在所不惜。只要溫柔平安回來,什么代價都好說。 楊無邪通知蘇夜時,隔壁的對話仍在進行。 王小石說,張炭、蔡水擇、吳諒三人急不可待,發覺溫柔沒了蹤影,立刻追了出去。他們去救,他也要去。如今事出突然,大家惶急無措,他認為蘇夢枕不應插手,讓他一人擔當責任即可。畢竟,他是象鼻塔的首領。溫柔遇到危險,全是因為他照顧不周。 他并不是很慌張,言談依然有條有理,意思卻明確至極。不用問也看得出來,他真心喜歡溫柔,掛念她的安危。溫柔出事的話,他必然心痛到無以復加。像他這樣恬淡溫和的人,居然打算獨闖金風細雨樓,簡直讓人恨不得替他喟嘆。 王小石一氣說完了,蘇夢枕才接過話頭。他態度極其正常,如同聽說今天中午不吃驢rou包子,改吃羊rou的,沒有半點驚訝或遲疑。他甚至安慰了王小石,要他別心急,馬上去,現在就去,把人手糾集起來,立刻動身前往天泉山。 換句話說,他打算于此時此刻發動總攻,不需要等待,也不需要事先鼓舞士氣。溫柔是王小石最親密最重視的朋友之一,是紅袖神尼的關門小弟子。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們均無法坐視不理。象牙塔子弟的心,亦悉數因溫柔的任性而下沉。 “準備得不夠充分,怎么辦?”王小石問。 “已經足夠了,還記得我曾說過的話嗎,”這是蘇夢枕的聲音,平靜的像無風無浪的湖面,“事情有六分把握,便可以做了。如今咱們取勝的可能,至少也有六分?!?/br> “我記得?!蓖跣∈f。 他聲音驟然堅定,語氣已沒了急匆匆的意味。忽然之間,他變成了接受事實的戰士,不再被動認命,而是躍躍欲試,主動出擊。他頓了一頓,勉強露出笑容,“而且,蘇大哥,你的威望仍無人能比。只要你出現,哪怕是藏在轎子里、坐在輪椅上,也能讓風雨樓子弟當場倒戈一半。這么一想,我實在不必擔憂?!?/br> 蘇夜看不見蘇夢枕的表情,只聽見他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你去吧,告訴他們,時間已經到了?!?/br> 說話期間,楊無邪問蘇夜是否愿意幫忙。她不置可否,說話不輕也不重,似乎陰陽怪氣,又挑不出毛病。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