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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滾,辨不清刀鋒指向哪個地方,只得奮力舞動八棱金鞭,護住頭胸要害。 任鬼神看清局勢,當場作出生死攸關的判斷,及時逃之夭夭,才能毫發無傷地逃離桃花林。司馬廢、司空殘廢反應較慢,身法亦不如他那樣靈活,一被夜刀纏上,便是厄運加身。 單就武功而言,他們尚不如顧鐵三和趙畫四。顧、趙死于非命,他們支撐的時間只會更短。 馬車側畔金光閃現,仿佛金蛇狂舞。魯書一不甘寂寞,從橋底躍上橋面,剛一露頭,便感到沉重至極的壓力,看到了飛龍般的黑色流光。他暗叫不好,迅速縮回石橋底部,緊緊貼著青石。 他縮回之時,橋上一聲銳利清響,響徹整片桃林。蘇夜一刀擊斷司馬廢的金鞭,再一刀撞開他護在身前的雙臂,最后第三刀刺穿他心臟,順手扣住他肩膀,把他摔出了石橋。 鄧蒼生隨便把手伸進馬車,得到失去兩只手指的凄慘結局。任鬼神不顧身份,奔逃而去。司馬廢照面不過七八回合,已是鞭毀人亡。參與這次行動的六大高手,轉瞬一傷、一逃、一死?;钪娜诵睦镌趺聪?,不問也可以知道。 其他人猶可,魯書一、燕詩二把五湖龍王當成和師父不相上下的人物,見到她之后,警惕心比常人更盛。 魯書一見機較快,藏身石橋之下。燕詩二正要大開殺戒,與同伴一起圍攻馬車,卻看到了同伴的下場。他無路可走,心下又無比驚訝,手頭自然慢了兩分,抬頭望去時,恰見司馬廢胸口血流不止,搖搖晃晃地倒翻下橋,墜進溪水。 而五湖龍王隱于刀光當中,卷至司空殘廢身邊。司空殘廢大為恐懼,橫下心來,硬是挨了沈落雁一記金簪,抽身往橋底跳去。 他上半身剛離開石橋,后心就傳來沉重的一擊。那一擊雷霆萬鈞,好像有人拿著千斤以上的大鐵錘,狠狠給他來了一下似的。他口中立即嘗到鮮血的滋味,又腥又甜,連雙眼都浮出了紅絲??伤麤]有死,他橫飛向溪畔,重重摔在地上,竟摔出了一個淺淺凹陷。 他還活著,他還爬的起來。他忘記了自己的金鞭脫手而出,蟒鞭纏在欄桿上,空著雙手爬起身,逃向遠離馬車的地方。 他摔出凹坑的一刻,不遠處一株參天大樹后面,突然人影閃動。一個高高瘦瘦、身后背著破舊包袱的人,轉身就走,看都沒往后看一眼,仿佛那里有致人死命的瘟疫,逼迫他盡快離開。 司空殘廢看見了這個人,幾乎喜極而泣,用嘶啞的聲音連續叫了好幾聲,希望對方回來救他。然而,天下第七就像聽不見,身影一閃再閃,轉眼去的遠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天下第七的名字,來自于他自認天下武功排名第七。他離開是非之地時,速度亦快的像是天下第七名。 溪水原本十分清冽,此時已被鮮血染紅。十多匹駿馬爭先恐后,急著跳往岸上,其中三四匹踩中了摔在清溪里的司馬廢。但司馬廢胸口中刀,斃命極快,任憑馬蹄踩來踩去,一動也不動。 司空殘廢上一次受這么大的驚嚇,還是直面金風細雨紅袖刀的時候。他喊不住天下第七,向前奔了幾步,忽聽背后五湖龍王一聲長笑,冷冷道:“你接我一招不死,也算不容易了,你滾吧!” 話音未落,黑影縱躍如風,掠向仍在兩名騎士中間,心下猶豫不決的燕詩二。 燕詩二習練的劍法,名叫“飛星傳恨劍”。他們六個師兄弟不但勤于習武,而且各具文才。 魯書一自行創出一件法寶,模樣如同一卷竹簡,平時他身邊帶著,充滿了文人氣質。燕詩二劍法更加過分,直接化用秦觀的。不過,他用起劍來,沒有半點“纖云弄巧,飛星傳恨”的氣質,倒是與冷血很相似。 顧鐵三、趙畫四分別選中鐵手與追命。燕詩二用劍,所以命中注定的對手是冷血。 眾所周知,冷血用的劍沒有劍鞘、沒有劍鍔,猶如一條帶銹的鐵片。但他的劍法神勇狠厲,正像他的名字那樣。燕詩二練劍時,也神勇,也狠厲,對敵人也招招拼命,劍劍狠毒。 問題在于,看起來拼命,不見得真能拼命。燕詩二向來很愛惜自己,非??粗刈约旱男悦?。如果敵人比他差,他拼起命來,自然得心應手,蕩氣回腸,狠的無以復加。然而,等他碰上當真需要拼命,或者拼了命都換不回敵人一條命的情況,就得考慮再三了。 金劍離馬腹只有毫厘之差。劍光忽然一閃,以逃命般的速度,猛地從駿馬身側滑開。劍鋒金光燦爛,絢麗奪目,卻壓不下那撲面而來的沉沉黑光。 他們的想法并不錯。想要對抗五湖龍王,得元十三限親自出手才行,他們還不夠資格。即使六人齊聚,擺開乾坤大陣,對方練的又不是自在門武功,未必克制得住,何況現在只有兩人。 燕詩二想法瞬息萬變,陡然發覺魯書一仍藏在橋底,似乎無意出面相救。他心頭一顫,手頭跟著一顫,劍鍔鑲嵌的十六顆寶鉆激射而出,勢如飛星。寶鉆上附著他的獨門內力,對手擋下之后,巧勁立即變換方向,在貼身距離以內,轉彎打進其他要xue。 飛星傳恨的飛星,指的居然是十六枚暗器般的寶鉆。傳恨兩字,才被用來形容他的劍招。 寶鉆當空疾掠,拖曳出長長的無色光芒,亮的異乎尋常。然后,十六點星光鉆入黑云之中,被云層吞沒。燕詩二不及計較大師兄,凝神去看那道黑光,驀地發覺光芒再現。刀氣裹住那十六粒寶鉆,仿佛用星辰裝飾自己的黑龍,張牙舞爪地逼向他。 寶鉆一碰刀氣,立馬倒射而回,命運如同魯書一發出的暗器。區別在于,魯書一藏身橋底,暗器難近。燕詩二沒他那么好運,離夜刀僅有一丈左右。 他的心神被刀光吸引,明知危險至極,就是移不開目光。更要命的是,即使他全心全意地對付敵人,也難以化解眼前困境。眼見寶鉆就要擊中他喉嚨,把他脖子打的像個蓮蓬,他卻忽然動了。 他用一種很奇怪的手法,拈下自己戴著的花。鮮花微微顫動,忽地攔在了他和暗器之間。寶鉆一顆接著一顆,全部打在花瓣上,瞬間把這朵花撕的粉碎。 花碎了,寶鉆勁力也被卸掉,接二連三地落在地上,朝不同方向滾去。 他倉皇后退,忘了在此之前,自己正想殺死旁邊的馬,以及馬上的人。他甚至想不明白,兩匹馬并排而行,因受驚而挨擠摩擦,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