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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或者佛家四宗的四大圣僧,很可能無法全身而退。 他敢這樣高調,應該還是因為宋缺早晚會過來解決,而其他人不愿搶天刀的風頭。 席應和陰癸派井水不犯河水,但頗為親近邊不負。他們以前就經常共同行動,尋花問柳,眼下久別重逢,自然要重溫以前的經歷。兩人來到散花樓的當晚,恰好是一個雨夜。漫天飄著毛毛細雨,街上的行人、馬車卻絡繹不絕,全然不以這點小雨為意。 邊不負每次露面,都做瀟灑的文士打扮,顯見很滿意這個造型。席應氣質和他有幾分相似,白皙清瘦,身形頎長,書卷氣相當濃厚,平時感覺文質彬彬,不太像練武之人。不過,他雙眼中閃著一圈紫芒,眼神極為凌厲,自帶令人心驚膽戰的壓力,正是“紫瞳火睛”的異相。 要不是這雙奇怪的眼睛,別人很可能把他誤認為陰癸派的門人。 單論巴蜀人物,他們兩人只把解暉放在眼里,瞧不起其他豪杰。待陰癸派長老抵達成都,解暉好像也沒什么值得在意的了。但邊不負萬萬沒想到,蘇夜早就在等這一天,飛快離開洛陽,直奔席應而來。他想不到她的行動,自然也想不到她會在散花樓出現。 邊不負每次到散花樓,總是要二樓西廂四房中的一個廂房,視情況而定。今夜沒有別的貴客,所以他們兩人訂下西廂頭房。樓中人都習慣了這位貴客,一見他來,就主動派來樓里最美貌的女子,以滿足他的欲-望。 蘇夜輕易辨認出邊不負的身形,邊不負卻未能察覺她的目光。兩人進房不久,蘇夜已趁著樓中仆從往來的空隙,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二樓,逐步接近頭房大門。 她對周圍氣息的感知,比過去更加敏銳,甚至不必刻意聚氣,就能聽到前后左右上下的每個聲音,以此判斷這些人的位置。只要他們露出最微小的空隙,視線出現一個死角,她就能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如入無人之境。 直到她站在門前,屋中的人仍未發覺事情不對。男女的說笑聲、酒壺酒杯碰撞的聲音,正從里面綿延不絕地傳出。邊不負的聲音自不用說,另外還有一個低沉悅耳的柔和男聲,應當屬于席應。他正在與其中一名姑娘說話,只是說的不如邊不負那么多。 究其本意,他并不愿在挑釁宋缺的同時,前來青樓尋歡作樂。怎奈他功法如此,若不借著男歡女愛調節,有可能后患無窮。因此,他也是不得不這么做,而非自高自大到這個地步。 他們內功爐火純青,呼吸聲比常人細微綿長的多,又被說笑聲掩蓋,讓人難以聽清。蘇夜卻不在意能否聽清,整個人繼續前傾,貼向緊閉的門扉,好像要倚在這扇門上。 她已經如此接近,即將破門而入,房中的人仍然一無所覺,證明她武功又有少許進益。同時,兩人實力和婠婠仿佛,自然拿她毫無辦法。 說笑聲仍在持續,蘇夜前傾勢頭卻止住了,身體正式碰到門板,衣角在門上擦出極其細微的響聲,幾乎聽而不聞。聲音出現時,席應終于霍然驚覺,發覺不知不覺間,門外竟然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他剛回中原,便前去會見祝玉妍,在她面前試演紫氣天羅,并得到她的稱贊,自此信心大漲。如今這一驚,卻是心頭劇震,不下于發覺門縫處投進侵入者人影的普通女子。 寬大華麗的頭房中,驀地一片死寂。兩名花魁茫然無知,想開口詢問,卻被兩位貴客的神色嚇到,不自覺地收起媚笑,愕然盯著他們。 喧鬧聲響沉落的同時,蘇夜只覺門板一沉,從門內傳來沉重至極的壓力,要將她立時彈開。 然而,門板受到如此巨力壓迫,竟毫無異象,甚至動也沒動。只有接觸它的兩人,才知道它正不住震顫。兩股巨力一碰,將木料沖的粉碎。厚實沉重的雕花木門無聲無息垮下,露出頭房內的情景。 情景一如她所想。 身量高瘦,眼神凌厲異常的“天君”席應向后退去,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他神情尚屬從容,臉色卻十分凝重,在未照面時,就判斷出來人非同小可,也擺出了相應的鄭重態度。 他個頭比徐子陵還高,雖然瘦削,卻有著屹立如山的氣勢,無論是靜是動,身形都讓人覺得飄忽不定,似乎下一瞬間就會變幻位置。蘇夜一步跨進門檻,只見他身上青衣仍在舞動,乃是功力半收未收的征兆。 從外表看,他已經具備宗師之相,卻缺乏宗師萬事泰然不驚的氣度。事實上,他已做好來者不善的準備,結果看見門板碎裂,門外邁進一個清秀明麗的小美人,立刻愣了一愣,臉上浮出幾分詫異。 席應驚愕交加,邊不負卻是如遭雷亟。他本來還抱著膝上的美女,滿臉氣定神閑,此時活像見到石之軒或寧道奇,揚手將那美女推開,整個人從座椅中彈起,廣袖一拂,現出兩只銀閃閃的鐵環。 蘇夜被他逗的面露微笑,腳步不停,瞬時又邁出一步,自來熟地笑道:“為啥又是青樓?你們打發日子,就不能選擇較為正經的方式,換換口味嗎?下一次不如選在學堂吧!” 席應聽的云山霧罩,聽到最后一句,才明白她在招呼邊不負,同時聽到邊不負在身后沉聲道:“小姐來成都,有何貴干?” 蘇夜笑道:“別人問,還算事出有因。貴派和我打過好幾次交道,難道不明白我的來意?” 她之前威脅邊不負,揚言只要陰癸派敢得罪她,她就殺他報復,言猶在耳。邊不負每想到這件事,就憤懣難當,恨不得立即把她千刀萬剮。但祝玉妍師徒合力,仍未能攔下蘇夜,被她當眾殺死上官龍,最后還得讓她走人,足以見得她何等難纏。 祝玉妍尚如此,他邊不負又能如何? 所幸蘇夜一直相當忙碌,忙著處理各種雜務,包括合并瓦崗軍、少帥軍的繁重事務,尚未有機會顧及陰癸派。邊不負提防許久,見她毫無動靜,也漸漸忘了這個威脅,今夜見她突然現身,登時心中一驚,反應遠比席應激烈。 席應當然不知他吃過這種虧,也沒能把蘇夜的名字與真人聯系起來,正在猜測兩人間的關系,卻覺眼前一花。那個比他矮了兩個頭還多的身影陡然晃動,輕而易舉繞過他身畔,直逼邊不負。 第204章 席應自己就是移形換位的大行家,卻無法掌握她的動向,當場臉色微變。而且,她似乎對他不聞不問,直接選擇邊不負為對手,讓他不知該不該插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