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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也不恰當,大約一里開外,就是修筑完好的官道,連接著洛陽與其他城池。 此時,她終于跳上河岸,顧盼一番,運功蒸干濕淋淋的頭發,進洞天福地換了套新衣服,便席地而坐,默然盯著波光蕩漾的河面。 尤楚紅、晁公錯兩人不但落敗,還落敗于大庭廣眾之下。他們名聲固然不及真正的武學大宗師,卻也隸屬宗師級別。絕大多數人見到他們時,都得尊稱一聲“前輩”。 尤楚紅更是受哮喘病癥所累,無法奮力久戰,也無法將披風杖法發揮的淋漓盡致。倘若她身體痊愈,實力應該可以更上一層樓。 她本想擊敗師妃暄,借機揚名天下,但那兩位搶先找上她,也是相當不錯的踏腳石。也許不用天明,只在今夜時分,她就可以一夜爆紅,成為彗星般崛起的青年……不,青少年高手。 在她的價值觀里,名聲毫無意義,卻有著不少用處。尤楚紅現身時,居然不問她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等人生究極問題,足以見得她的努力有了成效。旁人總算只關注她本人,不再關心她的門派背景。 她在南城橋上等師妃暄,結果等來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很快就要成為老頭的王薄。這次離河登岸,她決定就在原地守株待兔,看師妃暄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找到這里。 然而,就在下半夜時分,她正等的有滋有味,卻發覺遠遠掠來三個人影。他們全身上下,根本沒有哪里像絕代美女,正是寇仲、徐子陵、跋鋒寒三人。 蘇夜深吸一口氣,等他們自遠而近,一起一落,躍至她身旁,才哭笑不得地道:“我真是非常好奇?!?/br> 三人經過和氏璧洗髓伐脈,自行排出體-內對身體無益的污物,蛻掉一層死皮,皮膚變的嬰兒一樣白嫩光滑,正是返璞歸真的重要征兆。由于三人氣質迥異,均十分討人喜歡,蛻完這層皮,愈發顯的目綻神光,瀟灑英挺,很容易讓女子一見傾心。 好像做過光子嫩膚的寇仲奇道:“什么?” 蘇夜偏頭看著他,笑道:“你們究竟怎么才會搶在凈念禪院之前找到我?我一直潛在水底行動,并未留下可供追蹤的痕跡?!?/br> 寇仲下意識望向跋鋒寒,又迅速轉頭,涎著臉笑道:“我們入定了很久,清醒之后,馬上聽說你揍了獨孤閥的老太婆,還有來自南海的那個,恨不得鼻孔朝天走路的什么仙翁?!?/br> 蘇夜詫異道:“你們也知道晁公錯?” 寇仲在親近的人面前,表情一向非常豐富,聞言立即垮下臉,道:“是玉致……宋三小姐告訴我的。她說,李密急于得到楊公寶庫,必定無所不用其極。就算姓晁的殺不了你,也會前來追殺我們。她還好好嚇唬了我一頓,說晁公錯和她爹爹是同一輩的高人,如今看來,似乎也沒什么了不起?!?/br> 徐子陵苦笑道:“沈落雁把我們趕出她的閨房。我們三個商量幾句,趕緊出來找你。跋兄精擅追蹤術,認為你多半去了洛陽南邊,碰運氣隨便追一追,居然真的追上了你?!?/br> 三人之中,要數跋鋒寒容貌最為英俊,變化也相對較小。他皮膚本就如女孩子一般,白皙嫩滑,此時只變的更為柔和,卻無損于他懾人的男性魅力。 他深深忌憚蘇夜,態度也比面對普通人時客氣不少,淡然道:“既然拿到好處,就得擔當責任,我跋鋒寒豈是受人恩惠而無動于衷之輩?如果禪院的和尚追來,我們情愿和你同進同退?!?/br> 蘇夜與他們在懸崖下相遇,先是逃往山林,又拿著和氏璧研究半天,然后急著吸收璧中靈氣,直到這時,才有機會好好說幾句話。 她以前僅僅讀過他們的文學形象,并未實際接觸,如今發覺,所有對他們的描寫都十分準確,包括成長、進益方面。 他們特殊之處,不在于年紀輕輕就練成驚人武功,而在于富有特色的性格,對目標的不懈追求,和無窮無盡的潛力。這正是世人最易缺乏的優點,也是她重視他們的原因之一。 雙龍則從云玉真、侯希白、乃至商秀珣、魯妙子那里,得悉關于蘇夜的種種事跡。她身份時常變換,展現出的性格投影也不甚相同。由于這些人不清楚她的所有經歷,導致雙龍聽完之后,仍然生出諸多疑問,希望找她本人問清楚。 蘇夜自始至終,并無理由隱瞞他們。如今她身邊沒有外人,便招呼他們一同坐在草叢中,按順序回答井噴而出的問題。 她說話簡單利落,對面那三個也一樣。即使如此,他們七嘴八舌,問了足足一個時辰,才勉強掃清心中疑惑,了解她的身份,以及她在亂世中樹立的人生目標。她甚至不曾隱瞞門派,只說是小寒山派,當世傳人只有她一人,也算解釋了“師承之謎”。 寇仲與徐子陵得罪李密,又身懷關于“楊公寶庫”的大秘密。跋鋒寒則與擁護李密的“擁李聯”結下仇怨,逃亡途中恰好遇到雙龍,堪稱同仇敵愾。 商秀珣曾說,蘇夜人在瓦崗軍大龍頭那里,據說過的不錯。他們半信半疑,后來又去問沈落雁。那時,沈落雁居然神色復雜,說話亦半真半假,令他們不敢信任她。 直到蘇夜親口說出內情,說明一直是她遏制李密勢力,多次粉碎他刺殺、嫁禍、暗中聯合其他勢力的陰謀,準備將瓦崗軍據為己有時,三人才恍然大悟,明白沈落雁為何做出那樣的反應。而蘇夜一拿到和氏璧,就直奔沈落雁住處,向她展示這件稀世奇珍,也有了充分理由。 徐子陵聽了半天,直到蘇夜說完,方極為誠懇地道:“你以前隱瞞真實身份,不想和我們扯上關系,是否怕我們狐假虎威,拿你的名號威脅他人?我,還有仲少都可以保證,無論何時,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倘若你……” 蘇夜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截斷他道:“你實在誤會了,我知道你們不是這種人。你們和我牽連上,對你們沒有太多好處。說不定經常遇上一些前輩高人,恨我恨的牙癢癢,一聽我名字,就要把你們吊起來打?!?/br> 寇仲饒有興趣地問:“什么樣的高人?” 蘇夜笑道:“你明明知道,何必問我。不過,你們惹出的禍好像不比我少,所以隨你們的便吧。如果提到我的名字,有利于你們辦事,那我也不會阻攔?!?/br> 跋鋒寒忽道:“你已離開獨孤閥的勢力范圍,為何在這里坐著?” 迄今為止,這是第一句和她處境有關的問話。蘇夜挪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