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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總覺得這事不太可能。他認為,除非蘇夜出身慈航靜齋,或是陰癸派暗中培養的傳人,才能夠在這個年紀擊敗他。 如今他親眼見到石橋之戰,終于明白獨孤霸沒有當場身亡,已經是蘇夜手下留情。 獨孤鳳再度飛身掠上,配合杖法、拳法,劍氣透過重重氣浪,連續刺擊蘇夜要害。她攻勢凌厲之處,全然不下于身旁兩位前輩,但無論如何變招,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挫敗感。 “錚!” 又是一聲刀劍相交的脆響。獨孤鳳恰好也踩在了石欄上,長劍連續劇震,卸力不及,只來得及驚呼一聲,整個人便失去平衡,迫不得已地墜下石橋。幸虧她變招奇快,身子剛墜下一半,立即挺劍直刺。 劍尖插入橋上青石,給她一個緩沖機會。她內勁猛吐,翻身而上,落回原處,已是俏臉煞白。 王薄心頭也是猛然一跳,險些以為獨孤鳳要步獨孤閥另外兩人后塵,以倒栽蔥的姿態□□水里。尤、晁兩人身在局中,或者沒辦法掌握全局。但在他眼中,滿是夜刀刀勢變幻,幻出自然界種種氣象、地理變化的畫面。 他離他們距離并不很近,按理說,蘇夜無法向他施展精神壓力,也從側面證明,他的感官并未受到影響。他有時覺得夜刀如九天驚雷,凌空而落,使對手不得不轉攻為守,狼狽不堪,有時又覺得它巍峨如崇山峻嶺,任風吹雨打而巍然不動,擋住來自四面八方的猛烈攻勢,等候他們氣力衰竭的一刻。 不管怎樣變,主動權始終掌握在蘇夜手中。 尤楚紅杖上變化層出不窮,看似硬極強絕,卻是懾于對方刀法的威力,不得不全力相抗。若她身體健康完好,或者還能支撐一時三刻??伤加袊乐氐南“Y,攻勢越猛烈,就越容易引發她的痼疾,令杖影潰散的更快。 最可怕的是,刀勢變化間竟如游魚飛鳥,全然無跡可尋??v有破綻,也非他一雙老眼看的出來。這使他暗自心驚,同時慶幸自己未抽鞭強攻,否則挨打的人會從兩人變成三人。 正當他默默慶幸時,尤楚紅尖聲道:“鳳兒退開!” 獨孤鳳叫道:“她打傷了二叔!” 四人激起的勁風激流,足以毀掉普通人的耳膜。獨孤鳳卻像不在意般,小巧身影仍忽進忽退,卻不敢行險冒進,一時只能繞著另外三人游走。 蘇夜笑道:“你二叔那樣做事,那樣說話,豈不是故意討打?他對我的人出言不遜,威脅要將巨鯤幫男子全部殺掉,女子橫施凌-辱。他沒死在海上,已經是托我不喜歡殺人的福?!?/br> 話音方落,她忽地綠衣飄飛,錯開晁公錯足以開山裂石的一拳,從兩股疾沖向她的氣勁下脫出,毫無預兆地直撞獨孤鳳。 獨孤鳳眼前一花,只覺自己如同站在山洪中的孤身旅人,眼睜睜看著山上洪水向下猛沖,卻是無計可施。她反應仍然極快,手中長劍再度抬起,帶起一張密不透風的劍網,只盼能夠擋住迎面而來的一刀,得到退后機會。 夜刀破開劍網時,爽利的如同一刀切開豆腐,帶著意猶未盡的意味。凡是看清了這一刀的人,都不由自主,希望它繼續向下移動,因為它的軌跡平滑靈動,令人看過之后,心里非常舒服。 尤楚紅大驚,竭盡平生之力,一杖擊向蘇夜頭頂。她千變萬化的招式凝在一擊之中,籠罩數丈方圓,勁力凝而不散,又帶著你死我活的慘烈味道。 所有人耳邊,同時傳來錚錚連響的聲音。獨孤鳳硬擋四下夜刀,已施展不出碧落紅塵的步法,第五擊上,她手腕一麻,長劍脫手而出,立刻被勁風托起,直飛半空。 她本人驚呼了一聲,只覺周身上下空空落落,急忙運功護住經脈丹田,同時感覺騰云駕霧似的,被蘇夜單手托住腰間,擲向王薄所在的座船。 王薄眼見獨孤鳳凌空飛來,長袖一拂,手指粗細的軟鞭猶如毒龍,靈巧無比地飛向獨孤鳳,卷住她纖腰,防止她掉進水中。但獨孤鳳身上猶自帶有夜刀刀勁,與定世鞭相觸時,頓時將軟鞭彈的一蕩一蕩,勁力如潮水,重重涌向王薄。 他肩腰下沉,運足功力,方才化解了蘇夜的隔空一擊。長鞭伸的筆直,再度搭上獨孤鳳,將她平拉而回。兩人一左一右立定,均露出駭然神色,情知這一招巧妙到極點,絕非自己所能施展。 蘇夜拋出獨孤鳳之時,夜刀毫無花哨地掠向上方,正好擊中碧玉杖。尤楚紅手上一空,感覺玉杖擊中空氣,萬千利刃般的勁力狂涌而出,卻不知涌向何方。氣勁方散,另一股柔和的力量裹住玉杖前端,猛然旋動,就像要把它旋出她掌心。 這并非針對她的反擊力量,卻比任何反擊都要難纏。尤楚紅身子挺的筆直,驀地凌空拔起,向后凝力急抽,頓時連人帶杖向后飛去,背心同樣撞向河面船只。 直至她雙足接觸甲板,才有了實在的感覺,后退數步,面上奇異的粉紅色已經消失無蹤,變成一臉蒼白。 獨孤鳳急忙過來攙扶,只見尤楚紅蒼白的兩頰涌起潮紅,怎樣也壓不下去。尤楚紅方把枯瘦的手搭在她臂上,便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喘息嗆咳,抬頭望向石橋。 她、獨孤鳳、王薄三人齊齊看到,蘇夜屈起腰身,硬接一招七殺拳,然后像個滾動的毛球,借勢一頭撞進晁公錯懷中。 如果宇文化及人在現場,肯定和晁公錯有著很多共同語言。 他們兩人都擅長拳掌功夫,一拳擊出后,都可以卷起刺骨寒風。當他們擊中蘇夜時,也都不約而同,感受到從前方傳來的龐大壓力,認為自己是個出拳擊打堅實山壁的傻瓜。 蘇夜全力擋住尤楚紅一杖,背后不巧露出一絲破綻。晁公錯眼光何等高明,當然不肯放過機會。然而,他一拳擊中蘇夜后心重xue,明明拳風強烈至極,甚至激的他一把長須狂亂飛舞,卻沒有打中xue道時應有的感覺。 右拳關節處,忽地在她衣上不斷滑動,還有極為隱蔽的吸附感,怎么都不像擊中了血rou之軀。七殺拳勁直沖蘇夜經脈,被先天功迅速化解。 晁公錯收拳之時,驚覺右手由腕至肘,均沾上一種黏膠般的力道,十分難受。他與尤楚紅一樣,立刻將內勁先吐后收,強行收招,卻又發覺蘇夜本人粘在了這只右拳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后撞進他懷里。 這副場景頗為溫馨,活像滾進祖父懷里撒嬌的孫女。但晁公錯臉上,不見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