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攏或張開,采取攻勢或守勢,都無法突破夜刀漆黑如夜色的刀影。對方內勁每次侵入他經脈,都凌厲的如同一把具有實體的尖刀,令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方能化解。 啪的一聲,夜刀橫置過來,拍在張開的美人扇正面。 它明明拍上了整個扇子,爆出的力量卻集中于正中一點,壓下美人扇時,內勁猶如山洪爆發,一發而不可收拾,如晴空暴雨般毫無預兆,透扇而入,沿扇骨直沖侯希白臂上經脈。 之前他們以招對招,相互拆解,侯希白已感到被對方帶動美人扇節奏,難以隨心所欲,只好以閃電般的速度出招,每招暗伏數次變化,為己爭取由下風轉上風的機會。蘇夜在高速交手中,突然強行轉換攻擊風格,按道理是絕無可能的事。 但侯希白身處魔門,見過不少絕無道理可言的武功,并不真正驚訝。對方內勁貫穿扇骨,不僅未傷及扇骨本身,甚至沒有震動扇面,可見精純到了極點。扇上美女仍是神情各異,或微笑,或憂郁,或沉思,好像有生命似的,望向虛無縹緲的遠方。 在這種情況下,他竟仍有拆解辦法。美人扇剎那間離開夜刀刀鋒,似慢實快地轉動,頂著排山倒海的壓力,連續劃出五個圓圈,每劃一下,蘇夜內勁便被消解一分。扇風中帶著似有似無的柔勁,即使比不上她,也絕不因她而消失。 如此畫上七八個圈子,這一刀便會被完美拆解。但第五個圓圈出現時,侯希白氣力已竭,難以繼續卸除壓力,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刀勁正式與他的人相撞。 侯希白向后飄飛,落地后連退三步,面上氣定神閑,目光卻不由垂向手中折扇。折扇安然無恙,毫無破損跡象,令他忽地松了口氣。 蘇夜目的在于摸清花間派的套路,旋即收刀,不再追擊,免去侯希白轉身逸去的麻煩。她體會到對方招數中的意境,明白他們以詩情山水入武,拋卻人與人之間的累贅關系,一心體會自然奧妙。 侯希白見識了先天功的威力,對她而言,同屬從未有過的體驗。她與無數人交過手,如此明顯地體會到“詩情畫意”四字,也是第一次。 更何況,石之軒在其中融合了他獨特的內功心法,讓花間絕學更上一次。借力打力、拆卸對方力道,均為不死法印的獨有訣竅。若練通這門功法,侯希白足可戰勝比他更強大的對手。 蘇夜由此推想邪王武功,心中已有影影綽綽的輪廓,遂微笑道:“果然名不虛傳。你看,早早答應收我為徒,不就沒事了?其實我的琴棋書畫都還過得去,總不至于有損花間派的顏面?!?/br> 侯希白表現的很有風度,坦承道:“最后拆解的一招,是在下模仿石師武功而創。他并未教過我真正的訣竅,是我私下琢磨出來,總算沒有敗的太難看,惹小姐笑話?!?/br> 蘇夜見他不肯接話,也就不再開玩笑,搖頭道:“公子言重。按說我不該如此無禮,因為你實在是個好人……不知我與令師相比,誰的武功更高?” 事實上,侯希白正在考慮相同的問題。他出道時間算不上很長,尚未有機會結識幾位傳說中的前輩宗師,迄今為止,他見過的天下第一人仍是石之軒。 他思索良久,最終頗為抱歉地道:“對不住,我無法憑空作出結論。小姐唯有和石師正式交手,才可能得到正確答案?!?/br> 蘇夜嘆了口氣,道:“我也這么想?!?/br> 侯希白向旁邊的房屋掃了一眼,見雙方交手時的響聲再度引起驚慌,不由有些抱歉,猶疑道:“說起來小姐在這種地方出現,一直讓我疑惑不解。你要東行還是西行?此刻竟陵一帶麻煩眾多,恐怕不適合女子孤身行走?!?/br> 蘇夜笑道:“我偏偏不怕麻煩,反而更可能成為別人的麻煩?!?/br> 第166章 侯希白乃巴蜀成都人氏,出道前在蜀中居住,之后亦數次因事返回故鄉。這一次,他在成都與石之軒相見后,再度出川,意欲北上長安。 他居無定所,身上既無血海深仇,又沒有必須完成的家族或師門使命,日子過的十分悠閑舒適,除卻二十八歲那年的試煉,再也沒有值得憂慮的事。 蘇夜則恰好與他相反,無論去往哪里,都有特別的目的。侯希白亦知,她這種人不會無緣無故在某地出現,方有此一問。 她回答過后,侯希白便知她準備去竟陵,不由有些驚訝,又聽她道:“你呢,你打算去哪兒?” 侯希白道:“我聽說天下第一才女秀芳小姐正在華南一帶,本想趕去看看,中途卻出了幾次岔子,實在可惜,只好轉行長安?!?/br> 蘇夜點點頭道:“我去了竟陵,再去附近的飛馬牧場,看來今夜過后,短時間內無法再見到公子?!?/br> 侯希白面露驚訝之色,問道:“你認識飛馬牧場的人?” 一時間,他又忘了附近還有人不安地聽著,只對牧場展現興趣。而蘇夜不僅僅認識牧場的人,還在人家家里,住宿費都不付地住過兩年。盡管她露出真面目后,商秀珣覺得受到欺騙,半個月不肯理她,但也僅限于那半個月而已。 蘇夜笑道:“是啊,我和他們算是朋友,上至場主,下至牧場雜役,我都很熟悉?!?/br> 侯希白臉上,突然出現渴望與期待。他氣質溫文,所以這種表情出現時,看上去格外令人心動。他見蘇夜有詢問之意,便主動解釋道:“我一直想結識秀珣小姐,又覺得他們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若無其他要事,不必特意登門?!?/br> 蘇夜向他的美人扇掃了一眼,笑道:“秀珣的確是當世的絕代美女之一,沒有尋常女子的纖弱美態,因為精通騎術與劍法,終日在外面活動,比絕大多數人都健康?!?/br> 侯希白搖頭道:“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我聽說她父親早已不在,母親身體不好。她還不滿二十歲,就被迫繼任場主,并讓牧場上下心服口服,對她奉若神明。無論她容貌如何,內心一定非常堅強,頭腦也聰明過人?!?/br> 蘇夜笑道:“你這個評價倒是很中肯,不像普通男子,一見人家的面,只顧得上貪看她容貌,根本不在意她人品如何,性格如何?!?/br> 侯希白被她引動談興,將扇面一張,淡然道:“世上真正美麗的事物,無不具有獨特的特征與氣質,如果只流連于表面,那么終究是膚淺之人?!?/br> 蘇夜心想說的冠冕堂皇,也不見你描摹心靈美的丑女,同時微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