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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但興師動眾,還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關注。但她見世子心意已決,就又笑納了一次,并未像他想象中那樣,又驚又喜,受寵若驚。 那位女裁縫親自來她這里,測量她的身高尺寸,并夸她體態纖秾合度,穿什么衣裳都好看。蘇夜心想這就是她平時隨便亂穿的原因,卻還是笑著道謝。 女裁縫年紀約在三四十歲之間,容貌平凡無奇,風度卻極好,舉止也非常優雅,正是經常招待貴客的模樣。她量完之后,便去收拾針線包裹,口中還在與蘇夜說話。 蘇夜從鏡中瞥她一眼,見她忙忙碌碌的,也不在意,徑直穿回外衣。但她正低頭結束衣帶,卻覺后心傳來一股森寒涼氣,還帶著迫人殺意,正是刀劍上特有的寒氣。 那女裁縫竟從包裹中抽出了一柄銀刀,持刀在手,一刀刺向她腰間。這一刀毒辣兇狠,快到了令人看不清的地步,出手亦極其詭異,去勢捉摸不定。只看她的出手,便知她刀法不在當世任何一位刀客之下。 銀刀簡直就像毒蛇,突然彈出洞口,襲擊過路獵物。刀芒閃爍不定,宛如水銀在刀鋒上流動。 流光即將刺中目標時,霍然停了下來,挾風劈向另外一個方向。她的變招靈動至極,即便在全力一擊之下,仍能將銀刀牢牢控制住,絕不會出現收不住招式的情況。 她變招,自然因為蘇夜瞬間掠向旁邊,使她一刀刺了個空。銀刀沒有停止,刀的主人卻已露出驚訝神色,因為她看到,蘇夜居然仍在與那條衣帶搏斗,仍未放棄先系上它的嘗試。 她刀法固然精妙,輕功還要在刀法之上,比任何毒蛇都靈敏。飛掠時,勁風帶起她的長裙。長裙飄飛,露出裙下一雙鮮紅的繡鞋。繡鞋鞋面上繡著一只白鷺,顏色似乎有些不搭調,卻還是很好看。 很少有人知道,這雙繡鞋代表著一個可怕的組織——紅鞋子。 第六十章 蘇夜見裁縫突然出刀,心里很覺莫名其妙,只因對方刀法有限,傷不到她,這才沒有全力還手。等動起手來,她看到那雙紅繡鞋,頓時恍然大悟,順手一揮。 那條衣帶猶如軟鞭,瞬間卷了出去,打在銀刀上。這一揮看起來平平無奇,毫無精妙之處。但任憑銀刀吞吐變化,竟根本躲不開這一揮,被衣帶牢牢纏住。也不知怎么回事,刀在被纏的一剎那,便已脫手飛出,隨著衣帶卷回蘇夜手中。 女裁縫猝不及防,只見面前銀光一閃,頸中傳來冰冷觸感。銀刀架在了她脖子上,刀鋒寒氣迫人,好像只要她動一動,就會半點不留情地割下去。 她在銀刀上花了三十年時光,出手還做不到這么風馳電掣,一時之間愣在了那里,面露驚容,臉色卻毫無變化。 蘇眉獨居在這別院里,哪怕打的天翻地覆,也驚動不了別人。她根本就不想驚動別人,此時正中下懷,微笑道:“我看到你腳上的紅鞋,你是紅鞋子姐妹的人。你臉上有易容,所以吃驚歸吃驚,臉色卻沒有變化。把你的易容去掉,不然的話,我就要自行動手了?!?/br> 女裁縫的驚訝終于變為恐懼,卻不敢違逆她。她小心舉起手,以衣袖蓋住面容,再移開時,易容已被擦的七七八八,露出偽裝下的真實面容。 她年紀不算很輕,卻極有風情,眉梢眼角,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誘人氣質。在某些男人眼中,這種女子比天真少女更具誘惑力。但蘇夜又不是男人,只微微一笑,聽她問道:“你知道紅鞋子?” 她道:“自然知道,還知道你們共有八位姐妹。你是那八位中的哪一位?” 女裁縫已經愕然至極,冷冷道:“我排行第二?!?/br> 蘇夜笑道:“原來是二娘,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為何假扮裁縫師傅,混進王府,從背后刺我一刀?” 其實她知道二娘為什么要來,為什么一見面就下殺手。但她好奇她會怎么回答,仍問出了這個已知答案的問題。 二娘道:“你還記得上官飛燕嗎?她是我們的姐妹。她的死與你、與霍休脫不開關系,大姐讓我來,伺機為她報仇?!?/br> 在她心中,蘇夜既知紅鞋子有八名成員,自然也知道大姐是誰。但蘇夜只皺了皺眉,不置可否地道:“哎呀,原來是公孫大娘的意思,與旁人無關?!?/br> 二娘冷笑道:“自然無關?!?/br> 蘇夜忽然收回了手,將銀刀放在一旁,自顧自地將整理外衣。二娘知道,她們實力相差太大,即便她站著不動,想要制住自己也輕而易舉。因此,她眼睜睜看著她把衣帶系好,頭發理好,終于忍不住問道:“你想怎么樣?” 她再聰明,也想不到蘇夜明了所有內情,對她的來意、幕后主使都了若指掌。她隱瞞的固然很合理,又推給公孫大娘,對蘇夜卻沒有作用。 二娘雖是紅鞋子的二姐,公孫大娘的結義二妹,卻與金九齡有著情人關系,不惜吞沒紅鞋子的收入,供金九齡揮霍。長此以往,虧空必然被公孫大娘發現。若她不想死,就得在事情曝光之前,先下手為強。 她和金九齡一損俱損,自然得想辦法為他遮掩。蘇夜態度極為強硬,公然向魯少華表示,不準金九齡為難蛇王。金九齡心中肯定有所警覺,懷疑蘇夜知道了某些內情。這樣一來,他要二娘進入王府,在與蘇夜獨處時動手殺人,不僅能滅掉這個心腹大患,還可以在事后嫁禍公孫大娘。 只可惜,蘇夜武功高的出奇。銀刀在她眼中,只不過是“還可以”。二娘不得不說出事前商量好的借口,希望能夠騙到她。 若蘇夜不了解公孫大娘,八成會非常惱怒。但她知道此事主謀為金九齡,自然不會上她的當。她想直接揭破內情,又覺得可能打草驚蛇。畢竟對金九齡來說,“威脅蛇王”與“暗中作惡”兩樁罪名,根本無法相提并論。如果把二娘留在這里,效果也一樣。只怕她從此以后,再也找不到那位三百年來最厲害的名捕了。 她思忖半晌,忽然道:“上官飛燕之死乃是咎由自取。她的陰謀被當眾揭露,除了自盡,沒有第二條路?;粜菀猜湓谖沂种?,過的比死還難受,也算你們報了仇。你回去吧,把我的話告訴公孫大娘,并替我帶句話,就說我想與她見面?!?/br> 金九齡還在不在羊城,她不太清楚。但這人喜好享受,花銷極大,走到哪里都像一座燈塔,難以隱匿蹤跡。要他自此銷聲匿跡,就表示他得放棄最濃烈的酒,最高品質的衣服,最珍貴的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