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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又慌。 “什么時候我府中輪得到你上茶?輪得到你來扶我?”柳眉山冷冷問她。 玉音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帶著哭腔道:“奴婢知錯了,奴婢只是看府中jiejie們都在忙就……” “過來?!绷忌降?。 玉音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發抖,求救的看了紀淮雨一眼。 紀淮雨便笑著扶柳眉山道:“何必跟個下人生氣,我來扶柳哥哥?!?/br> 柳眉山拂開他的手,“我教我府中下人的規矩,紀少爺又何必屈尊為個下人求情?你們相熟?” 紀淮雨笑著收回了手。 “我說了過來?!绷忌接值?。 玉音渾身一顫,卻是不敢不從的跪著挪到他腳邊。 “抬起頭來?!绷忌降?。 玉音顫個不住,緩緩慢慢的抬起了臉。 “啪”的又是一耳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又脆又響亮,扇的她身子晃了晃,半邊臉腫了起來。 “你怕是忘了我當初為何留下你這條命吧?”柳眉山聲音冷冷淡淡。 玉音耳朵里嗡嗡顫鳴,死低著頭道:“奴婢不敢忘……奴婢這條命是五爺留給九生小姐的?!?/br> “我平生最厭惡自作聰明的人?!绷忌窖酃饴湓诩o淮雨身上,卻是對玉音道:“尤其是拿那些上不了臺面的手段心思用在我身邊人的身上,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br> 那話倒像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紀淮雨也看著他,他的眼神冷極也絕情至極,像極了十四歲那年柳眉山從祠堂里滿身是血的走出來那個眼神。 他那時偷偷在門后看著柳眉山,那時候柳眉山就是他心中的英雄,他多想有一天也像他一樣從這個紀家走出去,和紀子卿斷的干干凈凈,但是他做不到,他還有阿姐,他沒有柳眉山那樣的能力保護自己又保護阿姐。 這些年來,柳眉山一直是他的憧憬,柳眉山做到了他一直想做而做不到的。 柳眉山將眼神落在院子里一地厚重積雪上,淡聲道:“玉音你不是十分想要侍候紀少爺嗎?那就去把紀少爺院子里的積雪給清掃了?!?/br> 玉音以為他就這樣暫且饒了她,剛要應是,聽他又道:“用你的雙手清掃,不許用工具?!?/br> 玉音一瞬抬頭,“五爺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柳眉山低頭望她一眼,“好好做,讓紀少爺看看你的誠心,你的能力?!鞭D身便走。 紀淮雨摸不透他為何會突然如此懲罰一個小丫鬟,寒冬臘月的季節,用手指把這院子里的積雪清掃了,那手指早廢了。 是為了做給他看?還是他猜出了什么?這玉音到底與他和九生有什么仇怨? 紀淮雨慢了慢腳步,示意丫鬟帶著柳眉山先去正堂,等他入了正堂才轉身看著玉音,她憔悴而清瘦,楚楚可憐的跪在那里,一抬頭滿臉的淚水,“紀少爺救救我!救救我!” “我為何要救你?”紀淮雨從袖中捻出玉音藏在茶杯底下的信箋,打開是一行小字,寫著,“五爺被你母親附體?!奔o淮雨輕輕念了一遍,笑道:“這些我已經知道了,你對我沒有什么價值?!?/br> 玉音忙抬頭,又驚又慌,伸手來扯紀淮雨的衣袖,被紀淮雨厭煩的躲了開,她脫口便道:“有價值!有價值!我還知道關于宋芳州母親的死因!” “死因?”紀淮雨一蹙眉,薛寧死了?宋老相爺不是一直跟宋芳州說薛寧是在外處休養嗎?竟是死了?那宋芳州……一直被瞞著? “對對!就是九生害死了薛寧!”玉音只盼著被他拉一把,救一救,跪在他身前,恨不能將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他。 “哦?是嗎?”這消息對他來說真是太好了,紀淮雨低頭看著她笑,“你還知道什么?” “我還知道……還知道……”玉音飛快的思索,一把抓著他的衣袖道:“我還知道嵬度為什么會跟九生鬧翻了!” 紀淮雨眼睛一亮,“為何?” “好像跟王爺有關?!庇褚裘⒛且乖诨▍怖锫牭降脑拰W給紀淮雨,“王府里的靜姝小姐好像看上了嵬度,嵬度想帶九生遠走高飛,九生放不下五爺……之后五爺來了,發起火說他的什么身世不要牽連九生什么的?!?/br> “身世?牽連?”紀淮雨皺眉,這聽起來不像是只因為趙靜姝看上了嵬度…… 還要再問,卻怕柳眉山起疑心,止了玉音的話,彎腰親手將她扶起來,輕輕的托起她的手道:“這樣好看的一雙手廢了豈不是可惜,我讓府中的下人幫你做?!?/br> “多謝紀少爺!”玉音大喜,抓著紀淮雨的手忙又求道:“求紀少爺定要將我救出柳府,我再待下去就活不了了!” “你放心?!奔o淮雨道:“只要你有用,我自會護著你?!背槌鍪?,讓她退下,轉身慢慢往正堂去,伸手取出帕子細細的擦著手指,低頭想著什么。 宋芳州,嵬度,一個相國府,一個竟和永康王扯上了關系…… 他要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天快要黑下來了? 九生坐在榻上盯著窗扉上的光,從天明盯到如今黃昏,手心里一直在冒汗,抓在袖子里,無意識的摳著自己的指甲,一下一下,直到疼了才發現竟不知怎么摳破了。 不能出差錯,絕對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歸寒一定要順利的趕來,不然真的就完了。 她有些發慌,看著那扇紙窗發慌,若是歸寒無法按照信箋上的指示帶人趕來,那……她該如何? 她坐在昏暗的屋子,摸出懷里的匕首又收了回去,她不能殺了杜行山,若是歸寒沒有來……她也不能殺了杜行山,杜行山是她唯一逼出柳珠兒的法子了,她不能動手,柳眉山已在此處,她沒有退路…… 窗戶輕輕響了一下,驚的她一顫,扭頭就看見昏暗暗的窗戶下站著一個人。 “嵬度?”她低低道,抓著床框慢慢站起來,“你……怎么來了?” 嵬度從窗外輕輕巧巧的掠身進來,“我跟過來的?!贬投瓤粗?,眼眶竟是紅了一圈,“我不會插手你的事,你放心?!?/br> 九生的心口忽然就是一軟,才幾日沒見嵬度下顎竟生出了青青的胡渣,像個飽受風霜的大叔。 “怎么不刮胡子?”九生莫名的問了這么一句。 沒頭沒腦的,嵬度忽然伸手抱住了她,“你不在沒人告訴我該刮胡子了?!彼f:“對不起九生?!?/br> 還像個冒失的少年郎。 九生也抱了抱他,輕聲說:“沒關系?!?/br> 嵬度手臂一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