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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么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答:“沒事?!?/br> 鄭曇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又低頭喝了口粥。鄭樾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腦,接了阮黎不溫不火的一記眼刀。 過了幾日,唐隸派人送來信,信上是唐隸遒勁有力的行楷。 “許岳本人希望能娶公主的貼身侍女為妻,公主可幫他們安排親事,若有什么事,可再與臣商量……” 鄭曇將那封信交給翠柳看,后者的臉通紅了起來,拿著信遮住了嘴偷笑,眉眼里是nongnong的春情。 鄭曇莞爾一笑,也不打趣她,只頷首對著青鸞吩咐道:“幫我拿紙筆來,翠柳的嫁妝可是我要出呢?!?/br> “公主就不要費神了,怕還早呢?!贝淞邞M地說,貝齒將嘴唇咬得鮮紅。 “那不行,”鄭曇故意瞪了她一眼,“你可是急火火地要嫁人呢,我自然不敢耽誤可得置辦得快一些?!?/br> 翠柳羞得轉身對著墻,鄭曇見好就收,掩口笑道:“好了,陪我一起寫吧?!?/br> 鄭曇派人打聽了下,說那家人性格淳樸,但場子還是要撐足。這女方的嫁妝要是好,背景越是足,在男方家里也有地位。 就在這婚事剛剛定下的時候,也到了呼汗族的隊伍回草原的日子了。 呼貝送給鄭曇的那兩只狗,灰白色的那只叫玉果,另一只純黑的叫玉兜,都是母的,現在也能下地跑了,只是那身子依舊是肥嘟嘟的,抱在懷里舒服極了。玉兜尤其喜歡鄭曇抱它,每次幫忙順毛的時候都愉悅地哼唧。有這兩只小東西在身邊陪著,鄭曇也覺得日子過得極快。 呼貝離開的前一天來了長安宮,兩人之間的關系據翠柳說,議論的人少多了,但左右聽不到自己的耳朵里,鄭曇也覺得無礙。 兩個人在偏殿里擺上酒與點心,暢聊了一番。酒過三巡,鄭曇覺得酒氣上了頭,眼睛微辣,用袖子輕輕抹了抹,呼貝以為她有什么傷心事,安慰了半天,鄭曇哭笑不得,卻又咳了起來,兩個人笑鬧了一會兒,鄭曇讓青鸞扶著呼貝進偏殿休息,自己則倚在翠柳身上進了內殿的凈室沐浴了一番。 喝過酒,頭也暈乎乎的,鄭曇靠在浴盆邊上,翠柳幫她往身上撩著水。 泡了一會兒,翠柳突然問道:“公主,呼貝王子這次回去,從此便和我們大周不打仗了嗎?” “嗯,”鄭曇睜開眼問,“怎么這樣問?” “只是覺得,公主與呼貝王子的關系這樣好,如果努力一些,兩國的關系也許能永遠和諧下去?!?/br> 鄭曇半瞇著眼,只依稀看到水面上起伏著的片片玫瑰花瓣,皓腕撐著玉顏,她道:“若是有大的沖突,呼汗與大周依舊會兵戈相見?!?/br> “那公主和呼貝王子的關系這么好,不會為難嗎?” 鄭曇輕輕笑出了聲:“不必想到那些情面上的事情,人活在世上,都有自己的立場,皆不必強求?!?/br> 翠柳想了想,覺得鄭曇的言語沒有錯,可又覺得有些殘忍,最后見鄭曇昏昏欲睡的樣子,還是閉上了嘴不再言語。 該出浴時,翠柳輕輕搖醒了鄭曇,進了室內,那兩只小家伙已經乖乖地趴在了床邊上。也是鄭曇慣得厲害,翠柳就受不了,覺得那臟不垃圾的四只腿是不應該踩上那華貴的被褥的,但偏偏一人兩狗相依相偎而睡,樂在其中。 一夜宿醉,呼貝醒來只覺頭痛得厲害,他皺起兩道濃黑的眉,坐起身,用手揉了揉太陽xue,卻很快意識到手底下壓著一副溫軟的軀體。 他心中一驚,再轉頭一看,身旁躺著的是昨夜陪他到偏殿休息的宮女。上面觸目驚心的青紫痕跡讓他心生不安。 他很快冷靜了下來,穿好衣服,然后叫醒了對方。 青鸞睜開迷蒙的眼,很快驚叫一聲,驚慌失措地拿起旁邊的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子,可那肚兜包裹不住下的酥胸豐滿雪白,呼貝尷尬地移開了眼。 鄭曇趕來時,慍怒地伸出手,一個巴掌便揮在了青鸞的左臉上,青鸞捂住自己的臉,立刻跪在了鄭曇的腳邊。 “你便這般不知廉恥?怎么,想同呼貝王子一同回草原,當個王妃享樂?也是,總比在這長安宮當一個小宮女強?!?/br> 鄭曇怒極,前日里翠柳剛剛出了那樣的事,被她懲罰去景逸宮待了半個月,如今這新來的青鸞也是如此,女人的身子有多金貴,如何能被自己這樣糟蹋? 她轉向呼貝,臉上帶了歉意:“還是我管教不嚴,給王子添了麻煩——” 呼貝揮了揮手,搖搖頭:“公主,我們草原男兒不太計較這些,無論如何,終究是我占了別人的身子,這件事我也會負責?!?/br> 鄭曇正欲再說,跪在地上的青鸞卻兀自開口說道:“公主,奴婢雖然不是多么清高,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并不是奴婢。昨日王子醉酒,本來是奴婢扶了他到榻上去睡,后來王子突然睜開眼,臉色紅得嚇人,像是被人用了藥一樣,奴婢便一時不備,失了身子?!?/br> 幾個人沉默稍許,呼貝將她扶了起來,轉身對鄭曇道:“這件事就托公主查清楚了,我們晚些走也好,還可以在這兒多看看,也能還公主的身邊人一個清白?!?/br> 鄭曇看向依舊捂著左臉的青鸞,她平時水潤的眼眸中盈滿了水霧,我見猶憐,但臉上卻也有一分倔強和堅持。 當天中午便查出了真相,原來那青鸞幫忙擦身的毛巾上有催情的藥物,且是針對男子的那一種。下藥的是上次呼貝來這里時伺候著他的一位宮女,那時候對方便有了這般心思,這次本欲等青鸞離開后委身于呼貝,從而順了自己的計策,只是沒料到弄巧成拙,藥效的時間沒有把控好,倒是害人害己。 知道此事后,那宮女便被帶出去按宮規處置了,鄭曇抿了口茶,茶杯映射出俯身在地上的佳人弱柳扶風般的身段和風姿,這青鸞生得好,此事一出,倒也可以說命好。 “此事是我錯怪了你,如今你失了身子,尋常人家的話,不太容易接受,如果呼貝王子愿意,你可以同他一道去草原,只是那里遠離中原,身邊沒有人陪,也許會孤苦些?!?/br> 青鸞跪在地上,沖鄭曇磕了三個頭,聲音清脆卻不失沉穩:“奴婢愿意同呼貝王子去說,奴婢父母也已不在,可以說無牽無掛了?!?/br> 鄭曇收回視線,點點頭道:“嗯,如果你想好了,便就認真地走自己的路吧?!?/br> “謝公主?!?/br> 呼貝離開那一天,天氣陰沉,卻不陰冷,反而悶熱得讓人渾身不舒服。 翠柳幫鄭曇換上了一件絹紗長裙,鄭曇臨走前,往手上套了個東洋的翡翠鐲子,冰涼涼的,也讓人感到舒服了許多。 臨近盛夏,行過的路上,樹木皆勃發得郁郁蔥蔥,路旁的花也開得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