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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唇微突道:“皇姐不來,阿樾他又忙得要死,最近我都閑得發慌?!?/br> 鄭曇忍不住掩唇微笑,說:“你啊,怎么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這都當了皇后了,過兩年都要給阿樾生個小皇子了?!?/br> 阮黎伸手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顧左右而言他:“皇姐,你瞧瞧這茶如何?是江南那邊新出的品種,連名字都還沒起呢?!?/br> 知道她不愿意提子嗣的事情,鄭曇也知道順其自然,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杯,用茶杯輕輕刮了刮沫子,吹了吹,低頭抿了一口。 她輕輕皺了眉:“有些苦,但不澀,”頓了頓道,“嘗起來倒有些溫潤之感?!?/br> “這茶我聽說,就是那呼汗族的植物與江南的老茶樹雜交出來的,只是這如何雜交出來的可不知,倒是怪稀奇的?!?/br> 鄭曇微愣了片刻,她一時想起的與這茶無關,而卻是那春菊之事。前段時間忙過祭典之事,竟一時忘卻了。 那養出白菊的裕德王妃原本就是呼汗族,鄭曇之所以留意到這一點,是她在前世中毒時,還記得自己吃了一塊點心,當時身旁的宮女隨口一提,那點心中含有御花園中的白菊花瓣。只那一樣是新物,其他的菜品湯粥都曾經接觸過。 想到此處,鄭曇低頭看了看白瓷杯中翠綠的茶葉,沉思片刻,抬起頭道:“阿黎,這茶是如何得到的?” “是姑母托人送入宮中的?!比罾钁?。 鄭樾同阮黎是青梅竹馬,阮家是鄭樾和鄭曇母后的娘家宗族,而阮黎口中的姑母嫁給的不是達官貴人,恰恰是一位呼汗族的商人。 “那來日若方便,可否請她來宮中坐一坐?” 阮黎露出訝異的表情,很快又斂了神色,說道:“皇姐可是有要事?” 隨手將茶盞擱在了桌上,用絲絹擦了擦手,鄭曇彎唇道:“是,想同你姑母問一問這茶事?!?/br> 臨走時,鄭曇央阮黎帶了翠柳出來。 在這景逸宮中勞頓不到哪里去,更何況翠柳是自己的人,阮黎自然不會為難??杉幢闳绱?,翠柳卻消瘦了一大圈,那藍衫裙的腰際都空蕩蕩的,鄭曇心中也到底是心疼了起來。翠柳跟了她許多年,這也是第一次兩人分開這么久。 一路無話,回到寢宮,鄭曇才拉起了翠柳的手,看著她瘦尖的下巴,放緩了語氣。 “你該告訴我的,那個人是不是將軍府里的人?” 翠柳的身子哆嗦了一瞬,鄭曇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我不會為難你,更不會為難那個人,你且告訴我,那個人是將軍身旁的何人?” 翠柳沉默不語,鄭曇也不急,養身靠在軟榻上,青鸞幫她沏了一杯熱茶后便退下了,茶葉便是剛從阮黎那得來的。 水汽氤氳中,茶葉的棱角一點點被泡開。 過了半晌,翠柳低聲道:“公主,那人是唐將軍府里的小廝……我同他是一個鄉的……” 翠柳的聲音有點顫音,鄭曇看茶微涼,抿了一口,說道:“他也不介意你的身份?” 翠柳如今已是大齡宮女一枚,宮女身份本就不高,出去尋人家時往往有些吃虧。 翠柳搖了搖頭:“他也只是小廝,還不至于嫌棄如今的我,奴婢……奴婢其實并沒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著一直陪在公主身邊,沒有嫁人的想法,那一天……那一天才會把身子給了他的……” 鄭曇拉起她的手,翠柳跟著她一向吃穿不愁,在宮女里也算養尊處優,可如今,手背都糙了不少。 “那人可是叫許岳?”鄭曇想了想問道,前世跟在唐隸身邊時間最長的便是許岳了。 翠柳驚愕地抬起頭:“公主怎么知道?” 鄭曇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這并不是難事,好了,你如果還想回來,我就跟皇后娘娘說一聲,你放心,婚姻大事我會幫你張羅?!?/br> “奴婢想陪著公主的?!?/br> 鄭曇拍著她的手道:“身邊的人總會換的,怎么可能長長久久地相處,再說了,我要是哪一天去了,你還能跟著我不成?” 翠柳明顯有些急了:“公主怎么能這樣說,公主身體康健,定是要活到百歲千歲的?!?/br> “活得那么久,不是成老妖精了?” 鄭曇佯怒,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翠柳破涕而笑了。 前世對許岳有過些許了解,只知道他是個孝子,家中有一畝三分田,父母都是老實人,跟在唐隸左右做事也是勤勤懇懇。只是到底是換了一世,鄭曇仍舊派人去打探,過了幾日回來,得到的也是這樣的結果,同前世沒有太大差別。 想了想,鄭曇托人帶信給唐隸,邀他來長安宮中一坐。這事若是傳出去對兩人都不好,那信也是挑了親信之人趁夜色深沉送到了將軍府中。 翌日有了回信,說在傍晚時分便來求見,鄭曇仔細地看了回信,那遒勁的筆鋒一如既往般力透紙背,她莫名松了一口氣。 用過晚膳,中午的日頭毒辣,到了黃昏時分,宮苑中才稍稍涼爽了些。鄭曇去凈室泡了個溫水澡,翠柳回到長安宮后,似乎是覺得愧對了鄭曇,事事更是做得認真又妥帖,洗澡水也放上了最新鮮的花瓣,水溫恰好,鄭曇幾乎舍不得出來了。 那所謂太平公主用的面藥盒子被鄭曇拿了出來,翠柳不知,只問道:“公主這里怎么多了這物事?” “青鸞那丫頭幫忙托人制的,說是秘方,不過這用了幾日,膚質確實好了些,下次還要讓她再多弄幾盒來備著?!?/br> 翠柳一瞧,她家主子膚色本就白膩光澤,如今倒顯得更柔滑了。但她難免有些吃味,那小丫頭片子的用心誰都看得到,原本她回來了,那青鸞該是被送走的,鄭曇向來只喜歡帶一個人服侍,可是這兩日也只是讓青鸞在外殿時不時伺候著,而并沒有送人離開的意思。 翠柳的力道也恰到好處,一點點暈抹開那藥膏,讓鄭曇忍不住輕哼了兩聲。翠柳抬起頭看了眼鄭曇,只見那剛洗過澡的皮膚受過滋潤,白里透紅,水潤潤的。鄭曇也早到了公主婚嫁的年紀了,翠柳忍不住想到,將來會是哪般男子能得到主子的青睞呢? 這一走神,手上的勁道就大了。翠柳的心不在焉鄭曇可并不是感受不到,她蹙起柳眉,睜開眼,還沒來得及調笑幾句,就聽外面傳來青鸞的聲音。 青鸞很快走了進來,對著鄭曇說道:“公主,呼貝王子求見?!?/br> 鄭曇有些詫異,還是很快回神,翠柳幫著她穿戴好,才出去見人。 呼貝站在院子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