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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繼稍微猶豫了一瞬,問唐旭:“能在他身邊看到小鬼的影子嗎?”唐旭聞言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這件事涉及到養小鬼,薛繼會很抗拒,沒想到這人會主動問起來。“沒有,只看得到黑氣?!?/br>他倆在這頭嘀嘀咕咕的,王志量站在另一頭看著他們,一動不動,眼皮子都不眨一眼,光是直勾勾地看著他們,眼中一片死寂。唐旭意識到哪里不太對勁,他對薛繼說:“王志量每天凌晨四點都會給我發一條短信,內容是還有幾天,這個天數是倒著數的,我猜是留給我做決定的時間。但是這樣推算的話,應該還剩五天的時間——他怎么會現在就出現?”薛繼扯了扯嘴角,接話道:“不管他是抱有什么目的,我們暫時不用動作,看他想做什么?!?/br>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人來了正面杠。想是這樣想的,站在那頭的王志量卻沒給一個讓雙方正面杠的機會。在三人之間氣勢劍拔弩張之際,一個拿著公文包的寸頭男人從電梯口跑過來。他沒有注意到薛繼和唐旭,而是表情慌亂地附在王志量耳邊說了些什么。王志量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背,然后朝唐旭和薛繼深深地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個十分詭異的微笑。薛繼皺著眉,兩人都因為王志量這個笑容僵了一瞬。不等他們有反應,王志量就和那個寸頭男人一同坐進了邊上的一臺黑色邁巴赫,離開了這片地下停車場。回去的路上,唐旭坐在車上和薛繼討論,就單從他們剛剛在停車場看到的來分析,“王志量今天出現在那里,應該不是特地因為我過來的,可能是正巧來吃飯?!?/br>他對自己比較了解,他和王志量在這之前并無過節,他也沒什么地方能特別到讓王志量對他戀戀不忘,特地跑過來就為了送他一個詭異的笑。除非那人是個偏執狂,那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來揣度他。薛繼開著車,聽了他后面的話,嗤笑一聲:“他本來就不是個正常人,你剛剛有沒有注意和他一起上車的人是誰?”唐旭仔細回憶了一番,搖搖頭,坦誠道:“我沒看?!?/br>他剛剛光注意王志量身上的黑氣和他臨上車前的那個笑了,壓根沒留意那個突然跑出來說話的人長什么樣子。“我看到了,”薛繼有些煩悶地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剛剛覺得他有點眼熟,現在我才想起來,那人好像是張穎的經紀人?!?/br>唐旭一愣,“確定嗎?你看到那是方炯?”薛繼領口開散著,煩悶的感覺總算散了不少,“也許是他,我只在那次追悼會上見過他,印象不深。只大概記得臉,名字我不記得?!?/br>唐旭問他知不知道的女主演經紀人是誰。薛繼:“我關心這個做什么?”唐旭:“”永遠不多過問,這倒確實是薛繼的作風。“明興上午跟我說了,這次的女主演同樣是璀璨娛樂的,而且她的經紀人正好和張穎是同一個?!碧菩裾f完,閉上眼,心里也在琢磨。前有楊大狗爆料張穎曾經被方炯推出去潛/規則,后有張穎死后其經紀人方炯繼續和王志量保持接觸。再加上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和張穎有五六分神似的陳嫣然,唐旭總覺得這其中必然有什么聯系,只是這條紐帶他一時之間抓不住。這會兒是下午兩點半,外面太陽光照著,路人都不愿駐足留意一下那輛從身邊慢慢悠悠駛過去的車子里坐的是什么人。唐旭心思比較活絡,當下就側過身提議道:“王志量既然給了我期限,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趁機和他接觸?也許能有什么發現?!?/br>薛繼瞥了他一眼,一只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伸過來把人按了回去,“你怎么這么積極?我們當然不能單槍匹馬地干,想查先忍著,到時候等時機到了,我聯系一些人過來幫忙?!?/br>只是誰也沒想到這個時機來得相當快,唐旭只是回去睡了一覺的工夫,第二天一早,傅文澤就主動聯系了他。唐旭前一天回來后就開始抓緊時間研究劇本,睡前還抱著劇本不撒手,背臺詞背得腦袋發脹,接到電話時整個人都困得神志不清。傅文澤在電話那頭平地一聲雷把他給炸醒了:“唐先生,冒昧地問您一句,能否協助我們警方調查一個人?”唐旭從床上坐起來,搓了把臉,確認自己沒幻聽后問道:“調查誰?”傅文澤那邊停頓了幾秒,然后才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個名字:“調查王志量?!?/br>這事還得回到幾天前,唐旭跟傅文澤提起張穎的遺書的時候,傅文澤心里就起疑了。張穎的遺書其實并不是他在檔案室翻出來的,而是在李隊的辦公室,巧合之下看見的。這封遺書被壓在了一堆文件的下面,只露了一個角在外面。李隊平時是個很嚴謹、講究的人,桌上的文件從大到小沿著桌沿擺放得整整齊齊,這封遺書壓在一疊擺放整齊的文件下面有些突兀。當時李隊的表現也有些反常,李隊把他叫到辦公室,說是有事交代,沒說兩句卻又起身出去開會,讓他在辦公室里的等著。李隊一走,那封遺書從文件下面露出來一個角,簡直像是有人故意擺在那里讓他發現的。而傅文澤的職業習慣也讓他在這幾分鐘的時間內,敏銳地注意到了那封不同尋常的遺書并且動作迅速地將遺書內容照了下來。等唐旭說起遺書的異常時,傅文澤只是考慮了片刻,就拿起手機聯系上了博安市刑警大隊隊長余范。他和余范,從血緣關系上說是舅舅和外甥的關系,從工作上說是前輩后輩的關系。為了遺書的事,傅文澤一早就開車去了博安市,他和余范約出來,在路邊一家小面館點了兩碗拉面,等面上桌的工夫兩人一番交流,將這些事的前因后果串聯了起來。但就同時出現在兩封遺書上的那句‘我奔赴死亡,亦是奔赴天堂’,再聯系上王志量這個人,余范思前想后,總算從記憶深處捕捉到了一絲蹤跡。“這話我聽著怎么這么耳熟,”余范從香煙盒里抽出一根黑利群,點燃后陷入了回憶,“二十年前我跟著我們隊長接手過一個自殺案,死者是一個才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他們去局里調查了一番檔案后,確確實實翻出了二十年前的這樁自殺案件的記錄。二十年前,余范也才二十出頭,剛入職不久,跟在別人后面當個小民/警,入職沒多久后接到了一個關于自殺的報警。案發地點是醫院,他們趕過去的時候,死者家屬已經到場了,正拼命往黃色警戒線內擠,看到已經崩成兩截的尸體后崩潰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