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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大都是些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女,隨意掃一眼,都能看見眉目傳情的。兩個四十幾的老男人走在他們中間,黎袂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往旁邊瞟了一眼,那人不緊不慢地走著,懷抱著雪白的小貓,該看哪看哪,一臉的漫不經心。就在這時,手腕突然被一只熟悉的手拽住了。他猛地回過神,肩膀撞上了余燼的胳膊。“人多,別走神?!?/br>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悅耳,黎袂卻在一瞬間臉頰發燙。見他神情有異,余燼微微抬眉:“怎么了?”“沒有……”黎袂連忙低下了頭。是被這些年輕人感染了吧。相伴這么些年了,再親密的事情也都做過了,怎么就突然因為他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而感到羞澀了呢。就仿佛一瞬間回到了當年,在下弦門,他坐在自己旁邊時候,自己的心情。好不容易擠到了河邊,黎袂捧著花燈,對余燼笑道:“這燈上只能寫心愛之人的名字,據說只要寫上了,便會有情人終成眷屬?!?/br>余燼抬眼看他。他輕輕吸了一口氣,一筆一劃地寫上了余燼兩個字。很長時間,余燼沒有收回目光。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一個“愛”字,或許讓他們連結在一起的,是更深一層的羈絆。冷不防的聽見“心愛之人”這四個字,余燼竟也有些觸動。將花燈輕輕放到水面上,看著它隨著數不盡的花燈慢慢漂遠,黎袂直起身子,神情模糊。要花燈的時候,他沒有給余燼要一個。他怕余燼用與自己一樣虔誠的心情,認認真真地寫下另一個人的名字。就算已經釋懷,那一幕也會讓他感到酸楚。他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放完花燈,就是閑逛的時間了。這天街上格外熱鬧,賣什么的都有,兩個人閑散地走在人群中,頭頂上,月色正好。路過一個賣荷包的小攤時,原本老老實實縮在余燼懷里的除夕卻突然掙扎了起來。余燼一頓,正打算看看它是怎么回事,它卻一個用力掙脫了他的懷抱,跳了下去。連黎袂都是一驚:“除夕!你去哪!”余燼的目光一路尾隨著它雪白的身影,最后在一個人的身上定住。那是一個穿著華服的年輕人,隔了幾步遠,面容看不清楚,但一身的矜貴卻難以掩飾。除夕一躍便跳進了他的懷里,被他緊緊摟住。面對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小家伙,邵云起心中喜悅,卻還是忍不住開口低聲呵斥:“你還敢回來!說,你到底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本王找你找了多久!”白貓軟軟地“喵”了一聲,似在撒嬌以取得他的原諒。見它這幅樣子,邵云起哪還舍得再說什么,仔細查看了它的情況,發現它現在不僅干干凈凈的,也肥了一些,毛色都亮麗了不少。看來這些日子是被人好生照顧著了。直覺那個照顧它的人應該就在附近,正打算過去感謝一下,他抬起頭,遙遙地對上了一雙幽深的眼。作者有話要說:唉,余燼啊。其實寫了這么久都沒有簽約沒稿費這件事我也挺心塞,但是畢竟身為作者,認認真真地對待作品才是首要,所以我都是竭盡全力以最好的狀態敲下的每一個字。大概五月中旬就能完結了,想想真是感慨萬千,都放到后記里說吧。我大概會寫一篇長長的后記,哈哈哈第122章第一百一十二章盤根交錯的命格自幼生長在皇宮里,對于邵云起而言,什么樣好看的人沒見過,但是在看見對面那男人的第一眼,他還是忍不住怔了一下。他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身形修長削瘦,穿著一身青黑的衣衫,發絲白如雪。微微抬眸望過來,眼中宛如坐落著一座幽深的湖泊。邵云起還沒有見過這樣的人。慵懶,淡漠,矜貴,又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滄桑透徹感。被他那樣注視著,就好像所有想法都能被輕易看穿。沒等他回過神來,那男人已經收回了實現,轉身,看樣子是準備離開了。他是誰?下意識的,邵云起追了過去,穿過人來人往,一把抓住余燼的衣袖。余燼停了下來,微微偏頭,漫不經心地看著他。邵云起被那目光燙了一下,趕忙收回手,舉起手中的小白貓:“那個,這些日子阿白是你在照顧么?”余燼沒說話,旁邊的黎袂對邵云起笑了一下:“對,原來是你的貓么,除夕的時候溜到寒舍了,好像是找不到家人了,我們就暫時收留了?!?/br>“這樣啊,那真的多謝了……”話是對眼前溫和的白皙男人說的,可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往一邊的那個人身上瞟。而那人甚至都沒有看向這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臉的淡漠。“可否二位告知住址,明日本……我便叫下人將贈禮送到府上!”黎袂微笑道:“不必,既然阿白已經找到主人,我們也就放心了,天色已晚,我們就先告辭,日后有緣再見吧?!?/br>邵云起只能愣愣地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后地離開。自始至終,那人連半個字都沒說過。懷中的小白貓不安分地“喵”了一聲,爪子扒著他的胳膊,有些焦慮地看著余燼的背影。“你也不想他走么……”有些失落地揉了揉小白貓的腦袋,邵云起看著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抬手招呼侍衛過來。“查查那個人是誰?!?/br>一路上黎袂都沒有說話。余燼睨了他一眼,沒說什么,依舊不緊不慢地走在他身后。路人漸漸變得稀少,小路也變得幽靜,月光澄明,灑在地上便成了白霜。兩個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長。到小巷的盡頭,再拐一下就到宅子的門口了,余燼卻突然停了下來。黎袂一愣,也跟著停了下來,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月光下,熟悉的俊容顯得格外生動。頓了許久,余燼才慢慢開口:“我都沒說話?!?/br>“……”見他呆滯,余燼微微嘆息一聲,好似很煩惱的模樣,眼底又分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黎袂終于反應了過來,這是,在向他解釋?他這樣的人,什么時候需要向誰解釋?黎袂只覺臉上燥熱,好像在這個人面前什么都藏不住了一樣,只能低著頭道:“我只是在氣我自己?!?/br>余燼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他一直盯著你,我心里發酸,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么想,所以……”無奈之下,干脆全交代了。大概是這些日子難得的溫柔把他慣壞了吧,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