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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事實,但畢竟這一段記憶他已塵封許久,突然再見到這么張臉,還是會忍不住的恍惚。見到他,易懷之也是一愣:“葉兄……不對,余、余燼?”余燼定定的看著他。易懷之先是有些欣喜,但很快就想到了什么,失聲道:“你……你的病好了?你的頭發怎么變白了?你……”余燼回過神來,面無表情的打斷了他的話:“這是你家的下人?”易懷之一愣:“正是?!?/br>“你們被打劫了?”“……是?!?/br>余燼看了黎袂一眼,黎袂了然,走到門口,溫聲問道:“那易公子,可愿暫住魔教?”易懷之突然想起,眼前這人已經是魔教的新一任教主了??聪蛴酄a,余燼的臉上看不出什么情緒。“那就叨擾了?!彼行┨撊醯男Φ?。最后,二福還是被黎袂用內力折磨了一通,完事的時候,二福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了。易懷之見到從小陪著自己的二福被整成這個樣子,眼前的飯食就有些難以下咽。而余燼,自始至終都冷眼旁觀。“這已經很輕了?!崩桉亲剿麑γ?,勸慰道,“若不是熟人,只怕你家這家丁今天一條腿就要交代在這里了?!?/br>易懷之勉強笑笑:“我知道,畢竟是魔教的地方,如果亂了規矩,只怕以后就會平添許多麻煩。也是賴我,今早竟餓昏過去,二福一個著急,竟出此下策?!?/br>黎袂微笑。吃完飯,易懷之、二福就跟著余燼和黎袂上了馬車,去往魔教。二福跟著黎袂坐前頭趕車,偌大的車里就剩了余燼和易懷之兩個人。余燼一上車就閉上眼睛假寐,易懷之怔怔的盯著他那高束的如雪白發,想問又不敢隨意開口。他實在沒想到能在此碰到這個人,盡管他早就知道魔教總舵在這里,但畢竟他和余燼也談不上什么交情,不過是四年前有過一次接觸。因此,余燼在他腦海里的印象也逐漸的淡化了,此時一見,倒覺得頗為驚訝。而另一點讓他驚訝的是,發生在這個人身上的變化。他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出現在青樓里的白衣少年。雖然沉默冷然,卻遠沒有如今的凌厲氣勢。今日所見到的余燼,已然長成了一個二十一歲的俊朗男子,眸光流轉,是愈加讓人猜不透的情緒。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馬車到了地方,余燼掀起眼皮,起身下車,黑袍白發,霸氣凜然。易懷之跟在他后面下車。在他眼前,是兩扇紅木大門,門上一牌匾,用龍飛鳳舞的字體寫著“魔教”兩個字。門上雕著復雜的花紋,門環都是玉的。一路進去,無論是景致還是建筑都讓頭一次來的易懷之暗自驚嘆,果然是魔教,任意角落,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華美。黎袂給他安排了兩間上好的廂房,讓他先住幾天,辦完事再回去。還按著余燼的意思,給他拿了一疊銀票,留作回程的盤纏。易懷之不得不收下,便只好笑道:“那就麻煩你回去和余教主替我道一聲謝了?!?/br>黎袂點頭應下,態度分寸恰當,溫和而不失熱情。易懷之心道,這人也變了。四年前自己雖然和他接觸不多,但也能感覺到他性格純良柔弱。而今日他對二福施以內力懲戒時,一臉平靜無波。“公子,您什么時候和魔教教主與有的交情???”身后整理行李的二福隨口問道。易懷之不置可否,只道:“咱們快些辦完事情就回去罷?!?/br>入夜,許是因著認床的關系,易懷之翻來覆去難以入睡,便想著出去走走。披了件衣服推開門,外頭月光清明,星辰滿天。地上皚皚白雪,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華。這是他第一次來北方,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景色,除了空氣太冷之外,這里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新鮮和喜愛。一路漫步賞景,不知不覺竟迷了路,四周盡是交錯的干枯樹枝,耳邊寂靜得沒有一絲雜音,四周也沒有半點光亮,莫非是走到了什么荒無人煙的地方?正在思量著來路的方向,突然,一絲細微的聲音傳入耳朵。那是踩在雪上的腳步聲。他不禁心頭一喜,正打算尋著聲音找過去,剛一轉身就愣住了。一人正直立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手里提燈,身披墨色大氅,白發高束,一言不發,瞧不清神情。“余……教主?”余燼面無表情的緩步走來,所過之處,了無痕跡。“何故在此?”余燼的聲音低沉淡漠,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情緒。易懷之當然聽不出他的情緒,只尷尬笑道:“半夜失眠,便想出來走走,不料竟然迷了路……”余燼聞言,淡淡道:“跟我走?!?/br>易懷之只好跟在他身后,一陣冷風吹過。“阿嚏!”盡管他極力控制,卻還是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噴嚏。余燼腳步頓住,微微側頭瞥他一眼。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緊接著,他的笑容就變成了驚訝。余燼竟然利落的解下了自己的大氅,手腕一個用力,就將其披到了他的身上。帶著體溫的大氅披在身上,易懷之愣住了。見他沒反應,余燼微微一皺眉,放下燈,微微俯身,竟親手替他系上了帶子。若有若無的冷香撲面而來,抬眼就能看見那一張極盡完美的臉。易懷之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余燼一頓,卻沒什么不悅,直起身子提燈走在前頭,留下了聽不出什么情緒的一句:“下次多穿些?!?/br>而就在他們身后的梨花林深處,一座小屋靜默而立。小屋的后院,是一座冰冷的石碑,上面落滿了一層白雪。余燼一路帶他離開林子,到他房間的門口才停下。見他要走,易懷之忙道:“你的大氅!”余燼沒有轉過身:“你走時再還我罷?!?/br>看著他只穿著單薄衣衫的背影,易懷之抓著大氅,忽然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心情。是因為那個人……吧。那個他素未謀面的,哥哥。第二日聚在一起吃早飯的時候,黎袂第一眼就看見了易懷之身上的,眼熟的大氅。但他很快就錯開了目光,平靜的仿佛什么也沒看見一樣,只有微頓的手泄露了他的情緒。“事情辦的如何了?”余燼的聲音喚回他的思緒,他定了定神,認真道:“已經全部打亂安排到了各個分舵,并安排了專人給他們講解七百八十律?!?/br>余燼微微一點頭,表示滿意。歸順是歸順了,但不代表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