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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起來很荒唐,但本座確實打算讓你繼任教主之位。因為本座拿到過于晚了,反噬已經深入骨髓,不出十年,本座必死?!?/br>余燼一愣,立馬去探他的脈搏,果然,脈象雜亂無章,是反噬深入的征兆!聶不渡道:“所謂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本座既已自知要死,又怎會對你說謊?”余燼盯著他道:“我對你的魔教不感興趣?!?/br>“本座當然知道?!甭櫜欢缮踔吝€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所以這不是親自來叫你回心轉意了么?!?/br>“……”余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收回劍,坐到一邊去,外送兩個字:“沒用!”聶不渡看他再次閉上眼睛,笑了笑,說著,“不試試怎么知道”,一邊不動聲色的拭去額角的冷汗。剛剛要不是因為想到了什么突然醒來,此時恐怕就已經身首異處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就算今天先穩住了,明天,后天,以后,也總有一天他會再度動手!于是他不動聲色的開口:“你知道本座是怎么成為教主的嗎?”余燼恍若未聞,他對這個絲毫不感興趣。聶不渡淡淡道:“我小時候家里窮得很,我的親生父母見我漂亮,便聽信讒言將我賣到了青樓當小倌。那時我才八歲,在青樓接了大半年的客,就遇到了上一任教主司玉政。他在無意之間發現我天資極佳,便將我帶回了魔教,并讓我練當時還是殘本的?!?/br>余燼無動于衷。聶不渡接著道:“我很快就練會了,十三歲時就在落雁峰打敗了風過大師和邯鄲大師,讓老教主感到很高興,就開始器重我。又一次老教主帶我外出,無意間遭到刺殺,便立了一份遺囑,叫我繼任教主?!?/br>他頓了頓,接下來才是他要說的重點:“在此之前,老教主就很想找到的全本,所以他之前就定了去滅門喬家的計劃。我成為教主之后,魔教眾人都認為我出身低賤,不配做這個教主,幾乎沒有人聽我的。我當時也只有十五歲,手中沒有任何權力,斗也斗不過他們,只好按照他們所說的,去完成老教主的遺愿。而在此之前,我從未想過為一本去殺那么多人?!?/br>余燼冷著臉道:“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br>聶不渡微微低頭,扯了扯嘴角,垂眸遮住眼中的情緒,笑道:“隨你信不信?!?/br>余燼看了他一眼,他靠著墊子姿勢很是輕松,卻被一種難以言喻的落寞包裹著。余燼收回視線,不再多言。一直到夕陽西下,暮色四合,馬車才終于到了平沙城。照例是在全城最好的客棧下榻,到全城最好的酒樓吃飯。今日聶不渡特意換了一身煙灰的紗衣,這是經過了昨晚的反省后得出的結論:穿紅衣目標太大,太容易引來危險。平沙城人雖然不如阜江多,但樂于八卦的人依舊不少。兩個人坐在窗邊等著上菜,就聽見那邊有人在大聲的談論著什么。“對,聽說這次聶不渡那魔頭是一個人出門的,沒帶任何隨從!昨天我一個朋友就好像看見了魔教的馬車,但也沒敢卻認。我還聽說,這次聶不渡還帶了余燼那個敗類一起,這次可倒好,要是誰能逮到他倆,可是給江湖除了兩個禍害!”有人道:“但聶不渡今年可沒死成,他有多厲害江湖上還有人不知道嗎?再加上一個余燼,一個人滅了下弦門整個門派,誰能打得過他呀?”又有人氣道:“正所謂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等哪天爺爺厲害了,非得把那聶不渡剁成八段!”這邊聶不渡頭一次當面聽說有人要把他剁成八段,倒也感覺挺新奇,側著腦袋聽那人說話。有人就問:“你怎么這么恨聶不渡?他把你怎么了?”那人憤憤然拍了一下桌子:“還不是俺家那臭娘們!天天吵吵著聶不渡是當世第一美男子,非要改嫁給聶不渡!不就是之前在大街上見過聶不渡一面么!這可倒好,回來就跟中了邪似的,天天跟俺說聶不渡長得像神仙似的,還說他對她笑了,媽的,一定是被聶不渡那妖人給蠱惑了!”周圍人聽了頗為同情,也替他覺得憤懣,只有樓上的聶不渡聽得是饒有興趣。有人又問:“大哥,您內人今年芳齡???”那人氣道:“跟俺一樣大!今年五十七!”“噗!”聶不渡一口茶噴在了地上。坐在他對面的余燼嘴角一抽,眼中一絲嘲弄轉瞬即逝。第54章第五十章刺殺吃過飯,照例是找一個好地方睡覺。但平沙城畢竟不比阜江,人少地方小,等聶不渡悠哉悠哉的過去的時候,就看見車夫一臉凝重,一問,整個客棧就剩一間房了,不過還是個上房。聶不渡一頓,“難道整個平沙城就這一家客棧了么?”車夫道:“屬下已經將整個平沙城的客棧都問遍了,就這一家有空房了?!?/br>聶不渡自己其實倒是挺想住的,他向來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如果不住這里,恐怕就要住馬車里了。剛過完中秋,天涼的很,這要是住在外頭一宿,估摸著起來就得風寒。他偏頭看向余燼。余燼微微皺了皺眉,面無表情道:“隨便?!?/br>聶不渡當然能看出來他不樂意,心想,本座堂堂教主都沒說什么,你擱這不樂意個什么勁兒啊。房間挺大,一張床一張榻,聶不渡很自然的就往床邊走,余燼頓了頓,到榻上坐下。誰也沒說話,余燼直接就躺下了,聶不渡還在一邊慢慢悠悠地脫衣服,脫完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喝。榻上并沒有被子,床上也就一條被,聶不渡友好詢問:“你真的不來床上睡嗎?不蓋被怕是要風寒?!?/br>余燼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聶不渡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沒說什么,他已經習慣了余燼這尿性,當下就只是挑挑眉,翻身上床,吹熄了燈。黑暗中,細微的聲音似乎就變得更加清晰。聶不渡閉著眼睛,聽著余燼平穩的呼吸聲,突然就感覺很微妙。他之前從來不留人過夜,就算是男寵,也只是完事就送走,還從來沒有人和他在同一個房間里過夜過。老教主也和他一樣,完事就把他送走,從來沒和他一起睡過。一向不容臥榻有人酣,主要也是因為防備之心。畢竟想他死的人實在太多了,萬一一個不注意就被枕邊人殺了,傳出去可不是毀了他一世英名。這次和余燼一起過夜,他也沒有徹底放松,一邊要提防著暗殺,一邊還得提防著余燼。淺眠了一會,他睜開眼睛,大概還沒過午夜,天還是黑的。他摸索著下床,走到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