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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信,不棄義,奈何其中一人次年高中榜眼。而另一人卻是落榜而歸?!庇酄a音調平平,完全不像是在講述一個傳說故事,但葉泊舟卻是聽的津津有味,燼兒的聲音是極好聽的,干凈清冷的男音隨著年歲越發沉著,因著余燼的氣質,早年話語中的氣場總是帶著某些壓迫,令人生疏。如今。“高中的人也著實重守信用,交于了好友一只破舊的毛筆,不值五文錢,待他日高中,便攜筆前來,那時,定會守諾相助?!边€是冷清清的音調,卻是有不令人生疏的親近感。“而后呢?!?/br>“高中那日,他將筆托人送進了那人的官邸,不多時便匆匆出來一人,舊友相見,便顧不了君子之禮,只求親近以解知己難求的苦悶,大庭廣眾便擁在一起。第二日,這兩人敘舊游至護城河,突發了放燈的念頭,以表……守信承諾,不敢相忘的意向?!庇酄a說完,便揚眉看著師父,“沒了?!?/br>“如此,怕是有很多人會去了?!?/br>“嗯。師傅還去嗎?”“自然要去,故事是好故事,也可討個吉利不是?!?/br>余燼點點頭。雖是被口口相傳成君子之交,信諾守誠,駟馬難追的美好品質,隨著年月久遠,早已不是這番滋味。余燼未說的是后面的諸多版本,想必,待師父去了也自會明白。是夜,不過晚食的時間,本想在客棧用了飯再去的葉泊舟扭不過余燼便也隨著去了。“如此燈會,自會有吃食?!?/br>雖是這么說,但葉泊舟卻并不抱希望,想來他這個久居下弦門的徒兒怎么會知道,如今世道雖是國泰民安,但能將吃食拿出來販售的也就只有那些家底厚蘊如酒樓,尋常人家怎么在燈會這樣的街市出現,怕是免不了要餓肚子了。如今余暉將盡,已然有商販擺上小攤,備起花燈彩燈,掛起字謎彩頭,一點也不輸給上元節的燈謎會。更有甚,葉泊舟還看到了余燼所說的吃食,甚至還有他稍微相識面孔,便是他們所住客棧的伙計。當即明白了余燼的意思。“若是能在這樣的地方了卻后半生。當真無憾了?!比~泊舟感慨道。握著他的手陡然收緊了些。“那就如師父所愿如何?”待他報了仇,一定要領著師父來此安度晚年。“承燼兒所言了?!币荒ㄐ?,一手揖,一承諾,余燼恍然間似是至身到那兩位君子的心境,不顧世俗禮節,狠狠將這眉目如畫,躬身調笑的人挽進臂彎,深扣懷間。“燼兒…”葉泊舟微微睜大雙眼,雖說來往人還不多,但這終究是大街上,如此…好在余燼只是抱了一瞬,旁人看來不過是耳語一般。葉泊舟卻是良久不能平復,這一瞬的力道,幾乎勒的他發痛。“師父?!庇酄a隱匿在袖間的指尖輕顫,握劍斬斃綠林強盜時不曾發抖,為練習武義體力透支時也不曾發抖,大雪紛飛下只著單衣饑腸轆轆時也不曾發抖,卻是此刻的克制,便再無偽裝的定力,“前面有吃的?!?/br>小扣柴扉,滿園春色,與君歌。小屋炊煙寥寥,院落花果齊開,與人晝夜而對。便是余燼想要的,也是他想給師父的。無世俗,無紛擾,安然自得。猜了燈謎,拿了彩頭,同一群年齡層次不齊的人放了河燈,這才興致未消的回了客棧。念著趕路而極少的事也順水推舟,出門在外不比下弦門,隱而不發的克制卻是令余燼更為激列,正是溫香帳暖,云雨巫山,卻叫心頭欲難酣。“師父,掌門師叔當真是說的卞城?”到了地點不過也才花費一月時間,若不是在涼州耽擱了久了些,或許可以更早些。至于為何耽擱,也是不言而喻了。“那是自然,那人名喚墨柳須,是個精醫的老先生?!比~泊舟不緊不慢的在城中晃悠,閑庭漫步的樣子,“若是在城中打聽不到,要么就是他早已去別處,要么就是隱姓埋名,最差的,便是早已作古了?!睋u搖頭甚是苦惱的樣子,“我還道是個閑差事呢,合著掌門師兄在這兒候著我呢?!?/br>余燼忍不住彎了眉眼,雖不見笑容卻是將面容柔和了不少,“那也不虛此行?!?/br>葉泊舟點頭,他自是知曉這個理。“那就從醫者開始打聽吧,聽掌門師兄說,是個脾氣古怪的人?!?/br>“嗯?!钡昧顑旱挠酄a便開始加緊排問,從藥店伙計,到醫館郎中,從街市行人,到巷里小賊,從富賈大戶,到貧苦小門,花了將盡三日的時間,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讓他們打聽到了這么一個鶴發童顏的醫手老者。據說是久居城外汴州山,每月十五來城內施醫,醫術了得且不問貧富,不問診費,卻也是不拒其他物件,貴重到千金,廉價到一塊糙米窩窩頭,卻從沒有分文不取的。人稱墨須仙人。葉泊舟來了興趣,“這倒是有趣?!?/br>“嗯?!庇酄a瞥了師父一眼,“不知道會不會是墨柳須?!?/br>“不管是不是,總是個值得一見的?!敝慌率菦]跑了,鶴發童顏,取名墨須,葉泊舟止不住低笑。在一個偷兒的帶領下,他們大致知道方向后,便給了那孩子五兩銀子。偷兒大喜過后便是連聲謝過大老爺,獨自回了城里。汴州山南靠九如山,算得上是綿延百里山脈的一峰之一。沿山路走了約一個時辰,才在半山腰的山路旁瞅見一個農戶模樣的小屋,院里柴禾高高壘起,一個少年模樣的人正在咬著牙從井中汲水。他們才剛靠近,這少年便瞥過來一個目光。容貌出眾,氣質絕佳,這身姿,怕是習武許久,看他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并未打算同兩人說話一般,他把水桶放在井邊,便扭頭,“死老頭子!有人找!”兩人著實驚了。“你個臭小子!在敢這么跟我說話明兒就給你扔回去!”從屋里氣急敗壞的沖出來一個鶴發青年,看上去不過四十年歲,童顏,倒是真的說不上,不過這容貌也是極好。果真是世外有高人。這墨須罵完了收拾了那少年一頓才得空理這兩個人,“做什么的?”“敢問,可是墨柳須,墨先生?”葉泊舟絲毫不敢失禮的問道。墨須眉毛一挑,冷哼一聲,“什么墨柳須,不認識。找錯地兒了?!笨跉獠畹暮?。“我們并無什么惡意,只是師兄有托,讓在下將這本交于墨先生,以還當日欠下的恩情?!比~泊舟嘆口氣,將那一閃而過給這墨須看了一眼的手札又收回了袖中,“若是不在此處,只怕晚輩還要耗費些時日才可完成囑托。這廂叨擾先生了?!闭f罷便一臉愁悶的將要離去。“慢著?!蹦悄氁荒槻荒蜔?,“別給我打花槍,左右言他的,老夫不吃這套?!彼瘍扇松焓?,“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