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下弦門震著呢,怎敢如此造次?那落雁峰一戰下弦門可是沒參與,否則誰勝誰負,可還另有定數?!?/br>絡腮胡子同桌那人沉吟片刻,卻說了句令人震驚的話:“消息屬實,是千機閣放出來的,就在今早?!?/br>說罷從袖中抽出一張紙,展開,正是千機閣獨有的武林公示!那頁腳行云流水的千機閣三個字無人能夠模仿。千機閣是處于江湖和朝廷之間的一個機構,主要從事收集販賣信息的工作,也負責公示江湖中值得公示的信息。多年經營,在江湖中地位很高,在朝廷也頗受信賴。畢竟千機閣有一個宗旨,不和任何一派扯上關系,不和任何一派撕破臉,作風低調,眼線卻遍布天下。沒有他們搞不到的消息,只要給錢,你想知道的,無一不能知曉。所以發展至今,千機閣已成為江湖上唯一一個信息權威機構,它放出的消息,只真不假。眾人大驚,繼而大怒,紛紛痛罵魔教惡行。絡腮胡子道:“他娘的魔教!聶不渡那妖人!此種作惡,早晚不得——”臉上的怒氣還未散去,眼球突出,剛剛,還在唾沫橫飛的人轉眼就直直的砸在地上,一滴血都沒見著!周圍瞬間靜了下來,有人抖膽伸手探其鼻息,半晌,聲音已是抖如篩糠:“死了……”眾人定睛一看,在那絡腮胡子的后脖頸子上正插著一枚極小的鏢,周圍的皮膚一大片青黑,顯然那鏢是淬了毒的!一聲尖叫從人群中爆發出來,有人手忙腳亂的cao起家伙,有人渾身顫抖著躲到桌子下,有人直接嚇暈了過去。混亂中,一披著大氅的白衣人皺著眉從角落里的位置站起來,不慌不忙走出客棧。外頭,大雪紛飛,寒意逼人,那白衣人登時不雅地打了個噴嚏。走出幾步,站定,抬頭朝房檐上瞅一眼,半個人影都沒有。“阿嚏!”一聲噴嚏從墻角傳來,白衣人一愣,沒想到這兒還有個人,瑟縮在墻角,閉著眼睛,身上蓋著薄薄一層雪,一張小臉花里胡哨,埋汰得要命。踩著雪走過去查看,那小乞丐聽到聲音猛地睜開眼睛,看著他,狠狠吸溜一下子鼻涕。眼神之冷漠,竟比這十二月的大雪還要逼人。白衣人瞧著有趣,彎腰,笑道:“冷嗎?”小乞丐明明凍得渾身發抖,鼻頭通紅,卻還冷冷的看著他,一言不發。白衣人沒在乞丐身上見過此種倔強脾氣,更沒見過這樣的眼神,很是驚奇,對視半晌,終于投降般一笑,從袖子里掏出些碎銀子放在小乞丐邊上的破碗里。“拿去買碗熱湯面吧?!?/br>小乞丐見著錢也不驚訝,更不喜悅,直接閉上了眼睛。白衣人挑挑眉,嘆息著直起身子欲走,忽覺不妥,想了想還是一狠心解下了身上的狐皮大氅,俯身給小乞丐蓋上。帶著體溫的大氅蓋在身上令小乞丐很是一愣,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白衣人已經不見了。身后酒館里面混亂一片,眼前街上路人行色匆匆,摟緊了身上的大氅,小乞丐臉上竟浮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無比絕望。第二日,約莫是同一時刻,白衣人又出現在了這家酒館門口。這次他沒有急著進門,而是有意往墻角看了一眼。見那里空空蕩蕩才撂下一口氣,大步走進門去。今日酒館內就沒人再談起喬家滅門一事了,沉默的沉默,談笑風生的談笑風生,談國家大事談雞毛蒜皮,偏偏就是不談和魔教有關的話題。一眼望過去,每個人都神色自如,只在眼底深藏惶然。白衣人照例找了一個角落里的位置做下,照例要了一壺燒酒,一碟素拍黃瓜,簡簡單單倒也吃的津津有味。不多時,酒喝盡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這才施施然撂下筷子,喚店小二過來結賬。因為是???,店小二也認得他,見他便眉開眼笑。“和你打聽個事情?!卑滓氯诵χf,銀子照例多給了些。小二高高興興地收起了銀子,附耳過去,“您說?!?/br>“近日可有誰家丟孩子的事情發生?”小二想了想,神色收斂了些:“是有的,昨兒街頭李寡婦唯一的兒子不見了,就她一個轉身的功夫孩子就消失了。誒喲,哭得那叫一個慘吶!她丈夫去世多年,就這一個兒子,現在也沒了,周圍熟識的都去勸她莫要想不開呢!”白衣人點點頭,若有所思。在他離開之后,店小二樂呵呵地把多余的銀錢裝到另一個匣子里,等著有叫花子過來討飯時便給一個饅頭。那位爺曾囑咐過,多給的錢就當做叫花子的飯錢,實屬仁義。白衣人跨出了門,目光不經意一瞟,竟又見到了昨日那個小乞丐。依然是灰頭土臉,吸溜著鼻涕,可身上披著的那件大氅卻絲毫不見污漬,可見愛惜得緊。白衣人挺高興,卻不料那小乞丐仍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目光冷冷清清,半點感激討好也無。這讓他大感驚奇,干脆蹲下身來,笑著問:“你叫什么名字?”“余燼?!?/br>“嗯?哪兩個字?”小乞丐定定的看著他:“多余的余,灰燼的燼?!?/br>“灰燼的燼?”白衣人一愣,“還有父母給孩子取這種名字的?”小乞丐又不說話了,懶得與他再廢話一般。白衣人也不惱,倒是很認真的詢問:“你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能討到飯嗎?”小乞丐掀起眼皮:“有時能,有時不能?!?/br>“若是不能,你不餓嗎?”“餓?!?/br>“那你還……”小乞丐直接打斷了他,稚嫩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左右都是賤命一條,討不到便餓死,又有何妨?”白衣人默然,半晌輕嘆一聲,突然覺得這銀子給與不給都實在沒什么區別。對這孩子而言生命都輕若鴻毛,何談身外之物呢?想著就起身離去。第三日,同一時間,白衣人又出現在了酒館門口,腳步一頓,果然那個小乞丐還在,疏離冷漠的望著他,一副大爺樣兒。說不清是什么心思,白衣人覺得自己松了口氣。想著就笑了,放一個熱乎乎的湯婆子到人懷里,不管那孩子是什么表情,心情愉快的踏進酒館找素拍黃瓜和燒酒去了。第四日,白衣人給小乞丐帶了一只烤羊腿,小乞丐依舊不識好歹,既不討好也不感謝。第五日,白衣人給小乞丐一件舊棉衣。說是舊棉衣,那做工質地無一不是上乘。第六日,白衣人發現小乞丐好像中了風寒,整個人比平時還要沒精神。給人一把脈,忽然一愣,眸光復雜莫測。第七日,白衣人比平時來得要早些。還不待靠近就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