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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請你打桌球,去不?”站在中間的喬柏輝穿著他們學校高中部的校服,發絲柔順整齊,后面剃得圓厚,劉海下面是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身形消瘦卻不矮,至少比齊爍高出了一個頭,沒法兒,齊爍還沒到發育的年紀。他穿的皮鞋擦的很亮,看起來是高檔貨,雙手插在褲包里,紅色條紋的領帶解開,吊兒郎當的掛在脖子上,痞氣里倒是透出了幾分貴氣。當然,貴氣這東西其實不好說,齊爍認為貴氣的原因是他想起了這小子,他人生的轉折點,把他推進糞坑里的官二代,本市老公安局長的孫子,現任市委副書記的兒子,老年得子的寶貝疙瘩,喬柏輝。一個仗勢欺人,胡作非為的小混蛋。“好啊?!饼R爍臉上帶著笑,笑得特別單純,甜的不得了。多好??!肚子里的火還沒有傾瀉干凈,這小子就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一張口,反倒換成那邊的人愣住了,沒想到人會那么好約。喬柏輝回頭瞪向身后的人,用目光交流,才遞了一個眼神,就被齊爍一把抓住了手腕,反牽著他走,迫不急的。齊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釣得太容易了反而惶恐,當年自己似乎拒絕了好幾次,最后混熟了才敢跟著去,適當的矜持會讓喬柏輝很有滿足感,可他忍不住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和這些小混蛋們好、好、玩、玩。這年月年輕人沒什么娛樂項目,無外乎就看看電視,打打電動,打打桌球,偷偷抽上一根煙,喝上一瓶酒,就覺得自己不得了了。當年,齊爍家庭環境不怎么樣,對這些東西本能的渴望,喬柏輝就用這些東西把他給勾走的。是的,勾走!一個有權有勢的混蛋,突然對男人好奇了起來,就拿他開了刀,軟硬兼施,他被迫硬掰了性向。齊爍不是想為自己辯解,但是15歲的孩子懂什么?嚇一嚇,再用有趣的東西一勾,就半推半就的應了。當然,這事兒要是按法律來說,也就算是個誘~jian,可他確實被喬柏輝這混蛋害的很慘,幾乎是從根兒給毀了。而他今天被喬柏輝帶去的“光明桌球城”,就是案發的第一現場。如今,再次故地重游,齊爍興奮得隱隱顫抖,他看著眼前這個區里最高檔的桌球城,看著桌球邊上走來走去的人,看著桌子上的球和球桿,就想起當初喬柏輝怎么用這球桿捅自己的,簡直興奮的想把喬柏輝的脖子給捏碎了。喬柏輝一路帶著他到了大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喬少,您來了?!币幻諉T迎了過來,卑膝奴顏,諂媚地笑,“老板在招呼客人,我馬上去找他,還要那個房間?”喬柏輝扭頭看了齊爍一眼,神情說不上來的得瑟,一揮手:“就那個,沒人吧?”“沒人,知道喬少你經常過來,留著呢?!?/br>喬柏輝下巴又抬起了幾分,渡著方步走了進去。齊爍被喬柏輝的兩個狗腿,王煒彥和鄭濤一左一右夾住,像是怕他跑了一樣。其實齊爍挺想告訴他們別擔心,沒玩殘你們之前,我可不想走。服務員帶著他們上了二樓,沿路上都有白色的地毯鋪著,肯定不干凈,毛也給壓實了,但是貴在這個年代敢下這個投資裝修的人不多,到這里打球,多少有著些許炫富的意味兒。尤其是二樓,給足了錢當然能上去,但是好的房間還是得留給金貴的客人。可惜在前面裝模作樣的喬柏輝算不上最金貴的,好房間還在更里面,給喬柏輝開的最多也就是堵他們這些二世祖嘴的。齊爍為什么知道這些?這是“聚義堂”蔡宏志看的場子,也是他在道上成名的一戰。再后來,這里就成了他的地盤,里面這些貓膩他明白得透透的。服務員給他們開了門,彎著腰退了,說是給他們拿水。喬柏輝抬手制止:“拿酒?!?/br>“好?!狈諉T點頭應了,未成年喝酒什么的他不管這個,只要把小祖宗們伺候好了就行。門一關上,喬柏輝大刺刺地坐在了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單手搭在身后的靠背上,從下往上看人,神情卻像是俯視。齊爍走過去摸了摸木質的球桌,又拿起白球擺弄了一下,笑得一臉天真,贊嘆:“真好?!?/br>喬柏輝嘴角的笑又濃了幾分,顯然很滿意,點著頭說:“以后我經常帶你來玩?!?/br>“為什么???我和你不認識?!饼R爍趴在桌球桌上,日光燈下的臉笑得見牙不見眼。“沒為什么,我就是看上你了,你乖乖跟著我就好?!?/br>“跟著你干嗎???”齊爍又問。喬柏輝沒想到齊爍這么刨根問底,堵得半天說不出話,最后只能不耐煩地揮手:“以后你就知道了,對了,知道我是誰不?”“知道啊,不知道能跟你來嗎?高二的喬柏輝喬少唄,還有這個是王少和鄭少唄?!饼R爍笑得愈發的甜,有些意外自己能把名字記那么清楚……畢竟也隔了很多年了,可是如今回想起來,他們幾個確實廝混了很久,久到他把程中那個王八蛋給捅了,進了勞教所,再出來被洪老大看上。就算他混了黑道,喬柏輝也斷斷續續找過他,那一臉的可憐樣兒,好像自己做了多背信棄義的事情一樣,也不想想當初拿棍子捅他,又叫上一幫人玩群P的惡心樣兒,他還真不欠他。纏了好幾年,才最終娶了個女人徹底離開了他的視野。“那就行!”喬柏輝對這回答很滿意,拍著手站起了身,繞到了齊爍的后面,似乎想要從身后抱人,最后到底沒敢下手,只是伸手抓過桌上的球桿說,“我打臺球可好了,我教你?!?/br>“我也會?!饼R爍拿過球桿笑,“我打的也不差?!?/br>“哦?”喬柏輝有些意外。“樓下有,我經常打,很少付錢?!饼R爍家樓下一條街最起碼有10張臺球桌子,一家老板有一兩張桌就開門做生意,年輕人經常約好了打臺球,輸的給錢,兩個小時五毛錢。齊爍說謊,他臺球不是在樓下練得,而是喬柏輝教的,攬著他的腰,手把手地教。有時候吧,這小混蛋不抽風的時候,對他還是不錯。“那比比?”喬柏輝笑盈盈地提議,表情卻擺明了不信。“好啊?!饼R爍笑得更是yinyin。喬柏輝有風度的讓他,可是才開了球,門口就走進來了兩個人,打頭的帶著眼鏡,一派斯文,身板不錯,就是一笑,牙齒上有兩顆大金牙。來人是陳中,這個臺球場的老板,“聚義堂”趙三爺的手下。齊爍看著他笑,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陳中長相很適合做生意,笑容親善,柔和的眉眼博人好感,不吭不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