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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就一個人走了,留下癸虛留一臉懵逼,這家伙怎么回事?說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開心了?不開心就算了還亂罵人! 大概走出十來米之后,被癸虛留判定為非常不講道理的茨木停下腳步,神色很不耐煩地回過頭對她道:「女人,你到底走不走?!?/br> 癸虛留雖然并不怕他,但看見這家伙的臉色又莫名有些心虛,只好一邊在心里唾棄自己,一邊小跑跟上。 「走走走!看你這么著急也沒生在你媽前面啊……」 她小聲咕囔。 茨木斜眼一瞥,冷冷道:「你在說什么?」 癸虛留閉嘴,不說了還不行嗎,就當關愛智障了,勞資看你可憐慣著你吼! 就這樣,出了花開院家又走了一段,茨木突然問癸虛留一般陰陽師出行時用的那種會飛的朧車她有沒有。癸虛留愣了一下之后很難以置信,這個說好要跟她一起上路的人不出路費也就算了,難道連個代步工具都沒有的嗎? 對此,茨木很理所當然地表示,他從來走的都是十一路。 癸虛留無語凝噎,她突然很想念大天狗的朧車。 也就是說,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問有錢人借車…… 當茨木被癸虛留拉到愛宕山的時候,他的表情還十分不爽,并非常明確地表明了他對其他大妖怪領地的不喜。癸虛留才不管他喜不喜歡,窮逼是沒有自由的。 大天狗對癸虛留的到來表現得不慍不火,但深知他悶sao程度的癸虛留十分了解他此刻其實心情還是不錯的。癸虛留熱情地給了大天狗一個擁抱并毫不見外地拿起對方剛泡好的茶給自己倒了一杯,講真,她對這里真是比對寮里給她安排的住處還要熟。 癸虛留向大天狗道明來意,然后非常不鄭重地介紹了一下茨木,主要是她只知道茨木混了個傳銷組織,是個女裝大佬,來京都搞出過一個大新聞……但這些顯然都不是很好說得出口,大天狗這個人道德標準很高的,萬一他一個不高興把茨木掃地出門,那她也會很難辦的??! 到底是看笑話呢還是看笑話呢?想想都頭疼。 所以,她言簡意賅地介紹道:「大天狗,這是茨木童子。茨木童子,這是大天狗?!?/br> 在她的引見下,兩邊視線相交,互相矜持地問候了一下。這一瞬間,癸虛留敏銳地感覺出有股詭異的氣氛油然而生。 「大天狗嚒,這里就沒有什么能讓人興奮的東西嗎,字畫、書籍、茶道,看著就教人提不起精神?!?/br> 茨木沉聲道,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真是非常不客氣。 下一秒,大天狗揮手劈出一道風刃與茨木擦肩而過,障子應風而啟露出了相連的房室。 他冷淡地回道:「吾于隔間藏有名刀,請自便?!?/br> 這股針鋒相對的氛圍真是令懵逼的癸虛留瑟瑟發抖,她從來沒見過大天狗這么兇,感覺那計風刃是想要劈了茨木……挑釁意味這么濃重,她萬分擔心茨木和大天狗打起來。 誰知茨木冷哼一聲,起身就走了,只留下一句聽起來很欠揍的話。 「名刀?莫要名不符實才好?!?/br> 完了完了,大天狗的臉色都不對了! 癸虛留緊張到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天狗,生怕他一個不爽就把羽刃風暴丟出去了。不過,大天狗最終還是沒有出手,他好像在顧忌什么,就跟茨木一樣,他們都將氣氛完美地保持在「互相看不爽對方但又端著架子不跟對方一般見識」這個階段,也不知道圖什么…… 茨木離開一段距離之后,大天狗才緩和下臉色,兀自抿了口茶,在癸虛留忐忑不安的眼神中,露出一絲頭疼的神色。 「你怎么和他混在一起?」 這語氣令癸虛留以為自己在面對一個為女兒交友不慎而揪心的老父親。 所以,她也只能像一個被抓包的女兒那樣非常尷尬地辯解道:「呃,他人其實挺好的……」 大天狗怫然道:「茨木童子屬于大江山,那里的妖怪嗜血成性,暴虐不堪,你身為陰陽師卻沾上這樣的妖怪,荒,或是晴明,他們也不提點你?」 癸虛留被訓得整個人縮成一只鵪鶉,不由訕訕道:「大江山?這名字怎么聽起來這么像什么不正經的地方……」 比如,大上海夜總會? 她早就忘記了自己明明很久之前就聽說過這個名字,還自說自話把人家打成傳銷組織。 其實,他們在這里講話,以茨木的耳力怎么可能聽不到。 眼看他的鬼氣已然先一步傳了過來,癸虛留果斷把快到嘴邊的一連串大光明大世界大眾點評通通咽下去,改口得十分順暢—— 「所以說,大江山這樣的名字一聽就是有文化的地方,像什么大觀園啊,大中華的,多有氣質?!?/br> 不知道話題怎么歪到這個方向的大天狗:「……」 突然,癸虛留想起了什么,一瞬間恍然大悟地轉回頭看他。 「咦?等等…大大大大、天、狗?」 大天狗很有預感她之后大概不會說出什么讓人舒心的話,但是忍了一下又實在忍不住,最后很不貴族地說道:「閉嘴?!?/br> 所以這就是你們這些京都妖怪起名字的套路咯? 癸虛留仿佛發現了什么重大秘密,她要趕緊去告訴一下滑瓢讓他趕緊把奴良組改名成「大滑頭」或者「大滑瓢」之類的,不然就不潮了。難怪花開院家的陰陽師都不情愿帶他們玩,原來是嫌棄他們這個組織不夠洋氣。 滑瓢:我信你哦! 大天狗冷漠地對癸虛留和茨木下達了送客令,而這一次哪怕癸虛留淚眼汪汪地撒嬌賣萌也沒能讓其改變態度。不過,他還是借給了癸虛留一輛制作十分精良的朧車,并且在車上備足了有用的各種東西,感覺更像規勸女兒失敗但仍然默默關懷孩子的老父親了。 「極北之地環境惡劣,這是大天狗大人讓我轉交給你的引薦書,大人曾與荒川之主有過交情?!?/br> 上了朧車,鴉天狗在車前鄭重地將一封薄薄的書信交給癸虛留,完成大天狗的囑托。他深知大人對這個少女的維護之心,有關癸虛留的事他不敢有分毫怠慢。方才大天狗在癸虛留走后便一改冷淡的表情,轉而認真地提筆寫下這封引薦信,這令鴉天狗更加重視大人交予他的這個任務。 癸虛留怔了怔,接過信,對鴉天狗展開一個笑容,如春華般爛漫絢麗。 「謝謝你,鴉天狗,請替我轉告大天狗,等我回來再和他一起喝茶!」 對上少女明媚的笑臉,鴉天狗在面具后的臉慢慢地漫上了一層緋紅,好在沒人看見。 他結結巴巴地點頭稱是,然后目送朧車遠去才回去報告。當說到癸虛留的留言時,他低著頭,卻聽見一貫不茍言笑的大天狗大人似乎發出了一聲輕笑。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