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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的靈力大小基本決定了受召式神的強弱。就像收音機調頻一樣,陰陽師的靈力不夠強則無法將契約內容傳播更遠,厲害的大妖怪根本聽不到你弱弱的波段,哪怕聽到了人家也不屑來。 癸虛留握著筆想了半天,很慎重地畫下了第一筆,今天是晴明同意她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后召喚第一個式神的日子。 她想要的式神啊,得有翅膀,能飛,隨時能帶她上天的那種,最好還有順滑的羽毛可以擼…… 畫完后,她拿給晴明看,然后,兩個人一起沉默了。 感到有趣而過來湊熱鬧的神樂也想看,看完,她也沉默了。 只有小白這只非人類還能說出話,它把大腦袋湊到癸虛留邊上,努力地辨認了一會兒,用稀奇的語氣道:「癸虛留大人,您這是畫了一只雞崽子嗎?」 癸虛留:「……不是?!刮耶嫷氖荙版貓頭鷹的腦袋。 頓了頓,她決定還是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其實,我還沒畫完,所以你們沒看懂?!?/br> 于是,她又添了一筆,干脆把貓頭鷹的頭像改成了一只蹲著的青蛙。 這回連小白都不說話了,她充分暴露了自己是你畫我猜游戲的黑洞。 最后,還是晴明善解人意道:「沒事的,試試看吧,說不定呢……咳?!?/br> 癸虛留:別以為我沒看到你想笑! 一氣之下癸虛留直接念出咒語,將符紙刷地甩出,但因為她的用力過猛,硬挺的紙張邊緣竟然在她的指頭上割破了個小口子。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沁出的一小點血珠在越來越亮的光芒中被符紙吸收,然后光華陡然爆發,在虹膜上留下大片炫白的光色,明亮奪目…… 「啊……新鮮的血?!?/br> 從漸漸平復的白光深處竄出了一串黑色的蝙蝠,它們從癸虛留的臉側呼嘯而過帶出一陣勁風,她呆滯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女沉靜的剪影……等等!不是一個,是兩個?! 說話的少女面容蒼白,身穿白底紅紋的和服,有著一雙妖異的金色眼眸,尖尖的耳朵,背后的蝠翼弧度猙獰。她無機質的面容上顯出了一股淡淡的饜足感,銳利而單純的眼睛望向癸虛留,里面透露出了淡淡的困惑,仿佛在奇怪她怎么會在這里。 癸虛留很想說你不要這樣看著我,我現在也很困惑??! 除了蝠翼少女,還有長了一對鳥翼的短發少女,她頭戴的鳥首冠飾有著蓬松密集的大片羽毛在她的腦后彎出了柔軟的弧度,就像法國七月王朝時期的貴族小姐戴在發上的白色山茶花。玄色的振袖上繪著借景草木的漏花窗,露出袖口的兩只手呈鳥爪狀,手背后長著金白的羽毛,黃金般的色澤非常耀眼。 癸虛留用求助的眼神望向晴明,結果晴明卻對她無奈地笑了笑,道:「單次符咒只能簽訂一份契約,一張符召喚兩位式神的事情,我也沒有遇到過呢……不過她們既然應召而來,那就代表不會傷害你,你得學著和她們好好相處?!?/br> 神樂終于明白這兩只都是癸虛留召來的式神了,她還用很高興的語氣祝賀癸虛留一張符竟然能召出兩個式神。 「留醬,你要加油哦,她們看起來都很厲害?!?/br> 癸虛留心道,是啊是啊,她們厲害得一扇翅膀都能把我扇死的樣子。 然后,晴明就這樣帶著神樂還有小白出門去解決附近村民的委托了。癸虛留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和神樂頻頻對她揮手告別的模樣,感覺她要粉轉路人了。 被拋下和新式神培養感情的癸虛留面對兩位面色冷漠的小jiejie,社交障礙都要發作了,她想,要不先做個自我介紹? 「那個,我……」 「為何人類都如此貪婪?」鳥翅小jiejie露出了悲哀的表情,微微抖了抖羽毛的動作顯得她愈發像即將要鳴響最后的天鵝之歌,「這又是你們人類發明的什么捕獵新把戲?」 癸虛留的自我介紹被直接打斷,她深以為這位小jiejie和她,貌似,不在,一個,頻道,上。 而另外一位蝠翼少女則用那種又獸性又無辜的眼神歪頭望著癸虛留,問:「那樣好吃的血,還有嗎?」 癸虛留捂臉,這位也同樣接觸不良! 她非常后悔沒有按照晴明的五芒星理論循規蹈矩安分守己地畫符召式神,現在這兩只都滿足她對于翅膀的需求,姑且算得上是一半成功吧,但關鍵是她們好像都完全不承認自己簽下了契約這件事??!尼瑪招來兩只賴賬的妖怪怎么破! 癸虛留很生氣,她決定要讓這兩個恃美揚威的小jiejie知道知道她身為主人的尊嚴—— 「求求你們了兩位小jiejie!認我當主人吧!你們這樣搞我很沒有面子的??!」 不知道召喚出了什么差錯的癸虛留只好聲淚俱下地苦苦哀求兩位小jiejie可憐可憐她,認她當一下主人。 「……就當玩角色扮演嘛!以后大家都是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你們考慮一下啊,我以后可是要上…啊呸,是要當上大陰陽師的人呢,認我,這波不虧!」 她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堆,見這兩只仍舊不為所動的樣子,可以說是非常泄氣了。 「你們既然不愿意,為啥要接受我的召喚啊,咱們把機會留給別的妖怪不好嗎?萬一有別的妖怪看得上我呢,萬一呢對不對……」她痛苦地嘆氣,然后捂著腦袋道,「我沒辦法了,你們不愿意那就算啦,隨便你們去哪兒吧。我們之間,這是一個錯誤!」 夏風燥熱的氣息穿過樹葉,斑駁的陽光在身上晃動,只有鳴蟬不顧忌形勢依然知了知了地叫,像是一群呆瓜在大合唱。 片刻之后,少女清越的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你要放我走?」 癸虛留嗯啊地點頭,揮揮手隨她去,這么被人嫌棄的經歷真是扎心了。 結果,這孩子卻說:「我以為,你是想奪取我身上的黃金羽毛?!?/br> 她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猶豫,「你說的契約和召喚,是指那道金色的光芒嗎?我好像的確接住了那道光……可是我不知道…我以為是人類抓捕我們的新方法……」 癸虛留難以置信地打量了她一番,你是哪個深山老林出來的土鱉嗎?身為妖怪竟然連陰陽師契約都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你還亂接!如果我拋的是繡球呢,你不知道在古代你這是要娶我的嘛! 沒想到這孩子有點羞澀地說她叫以津真天,以前一直和mama生活在深山里,遠離人世,但后來很多族群親友被人類所捕獲所以她們就居無定所地流浪,只為逃避人類的覬覦。在她的印象中,只要是人類就一定是想拿走她的黃金羽毛,當她來到癸虛留面前發現無法逃離時,她絕望地以為自己也落入圈套。 其實是個挺悲哀的故事,癸虛留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小心地摸了摸她柔順的羽毛,然后將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