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
睛聽它說,原來那天她走后帚神就謹遵指令好好看管里夫人,可是后來城池突生變亂,一大群妖怪四處逃竄,里夫人被抓走了。 「然后呢?」 癸虛留聽到里夫人這個名字時,眉頭都沒皺一下,這個女人不是她的母親,與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然后帚神就順著主人的氣息找過來,那些陰陽師好壞,想要趕走帚神,幸好那個瓜頭鬼看見了帚神,否則帚神就見不到主人你了嗚嗚嗚嗚!】 癸虛留:「你不要哭得這么娘炮……還有,是滑頭鬼?!?/br> 帚神才不管她說啥,只一個勁唧唧歪歪把它擔驚受怕見不到她的悲傷哭了出來,如果不是文化有限,癸虛留真覺得這丫要來幾首杜鵑啼血的詩句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畢竟是綜漫嘛,雖然暫時只串了滑頭鬼和陰陽師,但是原作劇情肯定得有所變動,否則連時代都不一樣,沒法寫。羽衣狐的劇情已經結束了,這一塊以后也不會再有后續,所以不影響劇情進展。 第13章 花開院氏(三) 主仆二人在廂房里絮絮叨叨說了一陣話,之前照顧過癸虛留的那兩只小式神就敲門進來了,他們為癸虛留準備了洗漱用品和新的衣物。癸虛留有點奇怪怎么又有新衣服給她,之前經歷過羽衣狐一戰后她的衣服早就不能看了,所以他們已經為她準備了新衣。 目光觸及那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時,她不禁一怔。 ……那是一套陰陽師才有資格穿的狩衣。 「秀元大人說啦,等你換好衣服就去見他,他有話要對你說?!?/br> 那個女性的式神小人這樣看著她笑,另一個男性式神小人也不甘寂寞地湊了一句:「昨天你喝高了之后亂發酒瘋,幾個人都按不住你一個!」 癸虛留:…… 說完,那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就悠哉游哉地揚長而去。 癸虛留花了一刻鐘的時間研究了一把這件狩衣該怎么套上身去,但是扎頭發戴帽子這種高難度動作就實在有心無力了。她折騰完自己后扯起在邊上犯傻的帚神,就這么雄赳赳氣昂昂地散著頭發出門了。也幸好她不是路癡,根據昨日的記憶一路往秀元的住處走竟然也沒走錯,只不過路上時不時碰到的懷疑困惑的眼神為數不少,被癸虛留一概無視。 她就這么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秀元面前,期間還特意品鑒了一番花開院家的園子布置,最后得出結論,這里的風景不錯,要是再裝個噴泉大風車啥的就更好了。 廂房內的御簾向上卷起,天光照入簾后的空間,秀元停下擺弄手中的符紙,笑瞇瞇地半倚著脅息看她,道:「啊,留醬來了呀,今天可別再耍酒瘋了呀?!?/br> 癸虛留沉默,這人倒是一點也不尷尬。不過轉念一想,發瘋失態的人又不是他,他當然沒必要尷尬,丟臉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到現在還能心平氣和假裝什么都沒發生過的自己才是臉皮厚比城墻。 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對面那誰嘆了口氣, 「你過來,有好東西送給你哦?!?/br> 抬頭看見的又是秀元掛著淡笑的臉,癸虛留一邊走過去坐下,一邊心想果然是聽錯了,這個人怎么可能發出那樣的嘆氣。 就好像挺心疼的那種嘆氣。 「還帶了朋友來?」秀元對被癸虛留拽來的帚神似乎挺有興趣,還一點不見外地和它打了個招呼,接著他遞給了癸虛留一個平凡無奇的木盒,道,「打開看看喜不喜歡吧,留醬?!?/br> 雖然木盒很普通,看起來不是什么高檔貨,但癸虛留還是鄭重其事地接了過來擺在膝頭上。她叩開了小鎖,咔嚓一聲,木盒開啟了一道縫,霎時間,里面的光芒如同水銀瀉地般的從縫隙中漏了出來。靈氣流到癸虛留的指尖,她頓時感到一陣沁人心脾的涼意,這股涼意仿佛能順著指尖融入血液里,安撫了她焦躁跳動著的心臟。 盒子被完整地打開了,逼人的光芒呈霧狀漸漸散去,露出真正的寶物——細細的圓珠通體剔透被串成一線,渾然天成的玉色毫無雜質,光是看著便仿佛自身坐于禪寺浮屠聞得雪落三千院。 對著這么件絕美珍奇,癸虛留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看看它,又看看秀元。直到男人的手拾起了串珠,對小女孩來說已經十分高大的成年男子的身影籠罩住她,仿佛青山一樣穩固地擋住了窗外越來越刺眼的光色……驀地,脖頸一涼,她低頭一看,串珠已落在了她的頸間。 在她低頭的這段時間,她清晰地聽見了頭頂上方傳來的一聲嘆息。 ……就好像挺心疼的那種嘆氣。 短短幾秒間的一切如同蒙上了一層夢幻的色彩,溫柔得催人淚下。 癸虛留抿著嘴唇別過頭,沒有看特意蹲下來與她視線齊平的秀元,只聽他用尤其平和的語氣說道:「任何人都有權力反抗不幸,但人類是很容易迷失的弱小生物,在反抗的過程中隨時可能誤入歧途。你也是一樣的,留醬,不要忘記,你始終擁有一顆人類的心?!?/br> 男人沒有多少波瀾的語調卻奇異地十分入耳,他就像在闡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這恰到好處地撫慰了癸虛留將時刻陷入暴動的心臟——于是,她也心平氣和地聽著,由衷享受這片刻的身心安寧。 「你是有才能的孩子,不要浪費了它,等你能成為大陰陽師時,你將有無數的機會去看星星,」他似乎是把癸虛留當成稚童,又似乎在和一個與他平等的人對話,「寒河江家族已經與你無關了,你今后的人生里會看到漆黑的夜幕,還是璀璨的星河,這都取決于你?!?/br> 癸虛留刷地回過頭直視他,流金般的暖光射進了他眼中,他看見小姑娘的臉上閃過驚愕、快意、痛苦……不一而足,最后,停在了茫然,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抓皺了秀元的衣袖,聲音都在發顫。 「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那句話!」 秀元縱容了她的失禮,也默契地沒有問她想聽的是哪句話。 「那么我們再強調一遍吧,一切都結束了,寒河江家族已經與你無關了?!?/br> 她想要的一定是這句話,也只有這句話。 「說多少遍都沒關系,已經都過去了,你現在是自由的了,你很安全?!?/br> 「……我是自由的了?我安全了?」 小姑娘喃喃地反復咀嚼道,隨后,一顆晶瑩的淚珠落在了秀元的手背,溫熱而柔軟。癸虛留像是如夢初醒般的連忙放開了秀元的袖子,伸手抹去眼淚,撲哧一笑。 「對啊都結束了,真好,都結束了,我沒事的,我現在感覺特別好!」 秀元無聲地微笑,就像還是cao控著五辻雫時那樣揉了揉她的腦袋,可能是情緒還沒緩過來的緣故,癸虛留都沒留意到他的動作,所以自然連抗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