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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壺剛放上電熱座,方明曦進來了。 肖硯瞥一眼,她晃晃手里的杯子,“有點臟,沖一下?!?/br> 寸頭他們誰都不知道他倆私下那些事,遂兩人特意壓低了聲音在水池邊說話。 方明曦把杯子沖干凈,倒過來拿著瀝水,扭頭朝肖硯看。 肖硯也看著她,誰都不出聲。 她挑了挑眉。 肖硯明白她的意思,俯首在她唇上親了下。 一下不夠。他剛要抬頭,方明曦勾著他的脖子,學著上回他的樣子親他。 客廳里,寸頭幾人打牌說話的聲音隱約傳來,一種詭異的刺激感令心跳加速。肖硯被她勾得氣息重了幾分,摟著她的背將她壓在水池邊。 他的吻像離原上韌韌野草,清冽,粗糲。 兩個人都克制著,不敢動靜太大。 “渴死我了——”寸頭的聲音突然傳來,腳步聲漸近。 肖硯和方明曦兩人一凜,立時分開,各自往旁邊挪了點。 寸頭進來,腳下一頓,“你倆干嘛呢?” 肖硯咳了聲清嗓子,說:“燒熱水?!?/br> 方明曦拿起杯子解釋:“洗杯子?!?/br> 寸頭哦了聲,沒往心里去,打開冰箱拿了瓶冰啤酒就轉身出去。 曖昧氣氛攪得丁點不剩。 方明曦倒是松了口氣,心虛朝肖硯瞟。肖硯無奈,抬手在她腦后拍了下,“讓你安分點?!?/br> …… 飯點將近,一群人從公寓出來,開車到訂好的酒店。進包廂一看,見上回那個楊柔也在,方明曦心里登時不大痛快。 楊柔一見肖硯來,揚著笑就迎上來。方明曦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摸摸鼻尖,不耐煩聽她說話,走開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 他們沒說幾句,又有幾個男人過去,和楊柔一起把肖硯圍住。他們說得熱鬧,肖硯趁空,暗暗朝方明曦看過來。 她端著水杯喝茶,老神在在坐著,對他聳肩。 不只有隊里的人在,方明曦便沒大喇喇往肖硯身邊湊,和上回一樣坐在寸頭旁邊。跟寸頭幾個算是老熟人了他們對她還算照顧,寸頭和郭刀聊著天也沒忘偶爾瞅她一眼,怕她吃的不好。 不多時飯畢,照舊是餐后甜點水果時間,方明曦懶得管被人左一下找去說話、右一下拉去敘舊的肖硯,往包廂角落一窩,躲在盆栽后清凈。 枝葉擋了視線,有兩個人過來在盆栽稍前一點站著抽煙,沒發現她的存在。 方明曦聽了兩句話,認出這倆人是寸頭和郭刀。 往常在方明曦面前他們講話很有分寸,會注意言辭。這會兒沒了女人在,兩個爺們說話不免糙了點。 “楊柔還沒死心?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我都替肖隊累?!毕仁枪兜穆曇?。 寸頭道:“你又知道硯哥不樂意了?好歹也是個漂亮的女人,多看兩眼不也舒坦?!?/br> “肖隊要樂意能捱到現在?楊柔上趕著也有年頭了,你看肖隊眼睛眨一下了么!” “行行行你說得對好吧?!贝珙^白他,讓他小聲點,又說,“反正這女人的事兒我是想不明白,橫豎看硯哥他自己喜歡,不喜歡的再往懷里塞也沒用?!?/br> 郭刀嘿嘿笑了下,說:“就肖隊那體格那架勢,依我看,一般身板的女人還真不好應付,這床上可有夠嗆,沒兩下子就得哭爹喊娘?!?/br> “像你似得痿著就好?” “你他媽才痿!” …… 兩人抽完煙,說了會兒話就走人。 窗戶開著,煙味被吹散。方明曦挨了半天嗆,還聽了一耳朵葷話,忙不迭找機會走開。 在包廂里看了看,沒有肖硯的影子。她出去找他,腳下幾轉,就在走廊盡頭看到他。 肖硯在窗邊抽煙,見她來了,把煙掐滅扔進垃圾桶。 “怎么跑出來了?” “看你沒在出來找你?!彼叩剿媲?。 肖硯替她撩了撩鬢邊碎發,問:“吃飽了么?” 她點頭,“第三道菜還挺好吃的?!?/br> 兩個人正聊著,方明曦忽地瞥見什么,往前一步倚進肖硯懷里,不由分說便抬手勾下他的脖頸,親了上去。 肖硯頓了頓,而后順應她,攬住她的腰把她又往懷里摟了摟。 拐角不是別人,正是楊柔。 剛才方明曦瞥她的眼神,楊柔看到了,她知道方明曦是故意做給她看想要氣她。本來打算瞧好戲,看看肖硯會怎么反應,不想,肖硯不僅沒有推開,甚至反客為主。 楊柔氣得咬牙,哪里看的下去,扭頭就走。 半晌,方明曦親夠了,松開肖硯。 肖硯往楊柔方才站的地方一瞥,再看方明曦滿臉笑意,挑眉:“這下滿意了?” 方明曦吃吃地笑,臉上薄紅未退,一副做壞事得逞的模樣,“她剛剛快被氣死了?!?/br> 肖硯在她唇角撫了下,“你跟她才見兩面,就這么不喜歡她?” “就不喜歡?!狈矫麝赝鶋ι弦豢?,姿態懶散,眼里尚未消褪的媚意水波一樣晃晃蕩蕩,眉頭輕挑,“誰讓她惦記你,她不惦記你我就不氣她?!?/br> 第34章 三十四朵 肖硯和方明曦在走廊上磨蹭了半天, 回到包廂, 飯后餐點已經上完, 眾人吃喝得差不多紛紛起身,散席前又是一場寒暄。 原路回程,郭刀回家, 其他人在市里有肖硯安排的住處,各自回去。至于寸頭,自然是去肖硯那兒。 寸頭開車挨個把人送回去, 最后車里就剩他們仨。他在前頭開車, 方明曦和肖硯在后座靜默無言。 從后視鏡往后瞧, 寸頭不由得一笑:“我說你們真是, 怎么老是沒話說,一個賽一個的安靜, 那不都成啞巴了么?” 肖硯睨他“你不說話倒是真的沒人當你啞巴?!?/br> “我不也是看你們太悶么?!贝珙^開著車道, “好歹大家都認識這么久了, 之前跟方小姐客客氣氣就算了,現在都這么熟,怎么還老是這樣不尷不尬地不說話?!?/br> 他大約是想活躍氣氛, 也曉得肖硯會叫上方明曦吃飯,必定是沒把她當生疏外人, 見他們這樣在車上誰都沒話說,便閑扯皮調侃起來。 可惜, 這出發點是好的, 只是后座這兩人本來就在藏著掖著, 被他一通說,暗暗互相瞥對方,都有種想輕咳的沖動。 方明曦緊繃著嘴角,使勁憋笑。肖硯懶得應付寸頭,她卻來了興趣,接話:“是啊。我也想和肖隊多說兩句,只是他不愛講話,又成天板著臉,我想開口也不知道怎么開口?!?/br> 寸頭不妨她說得這么認真,下意識瞥肖硯的臉色,見他面上沒有不悅,遂笑道:“硯哥你聽,這就是你不對了!” 方明曦頗有興趣,就著話題和他聊起來,“你在肖隊身邊幫他應該很久了吧?” 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