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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頭佯裝喝酒遮掩過去。 服務員上完菜就離開包廂,有事按呼叫鈴即可。 桌上都是自己朋友,然而整個席間,鄧揚不知道為何情緒古怪,不僅沒有跟方明曦說話,也沒和別人講一個字,只一個勁悶頭喝酒,腳邊堆起許多酒瓶。 吃到上甜點的時間,眾人都離開飯桌,到包廂各處坐下,玩牌、聊天、打游戲。 方明曦喝多飲料,身上莫名有些熱,小腹漲漲的,包間廁所被占,只好去外邊走廊上廁所。 睿子注意她的動靜,見狀,一把拉起鄧揚說要送他去廁所。 鄧揚已經半醉,腳步微晃,被他拉著全無抵抗。 唐隔玉原本坐在沙發上,眼尖瞥見,馬上追出去。 她在門前幾步處攔住他們,質問睿子:“你要帶鄧揚去哪?” 睿子皺眉,“上廁所。你松手?!?/br> 唐隔玉瞪他:“你別想騙我!”她咬牙壓低聲音,“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你給方明曦倒酒的時候往她杯子里扔了什么!我知道你玩骰子手快,看也看過幾百遍了,騙別人還行想騙我?” 睿子一時無言,皺皺眉,忽地把鄧揚一推,跟半醉的他說:“你要上廁所對吧?你去吧,我和唐隔玉說會兒話?!?/br> 鄧揚不是很清醒地點點頭,往前走。 唐隔玉要追,被睿子一把拉住手臂。唐隔玉奮力掙扎,兩個人糾纏著吵起來。 力氣比不過,唐隔玉看準時機,狠狠一腳踹在睿子身上,趁他吃痛不備,轉身就追上鄧揚。 鄧揚已然倒在走廊上,沒到廁所門前,離門口還有好幾步距離。 睿子也沖上來,兩個人扶起他。他歪歪扭扭開始站不穩,睿子和唐隔玉兩人又爭吵,都扯著鄧揚不肯松手。 “什么情況——” 突然插|入的聲音,熟悉地令睿子和唐隔玉雙雙回頭。 寸頭從另一邊拐角朝他們走過來,“……你們搞什么?” 睿子一愣,斂神,“寸頭哥你怎么在這?” “我們在這吃飯。你們今天……”寸頭話沒說完,看見鄧揚酡紅面龐,話鋒一轉,“怎么喝得這么醉?等會兒給硯哥看見信不信又要挨罵?!?/br> 說著,寸頭上來要扶鄧揚,睿子忙說不用了,手上用勁想拽起他,唐隔玉扯住鄧揚另一邊手臂不松,沖睿子發飆:“你要去自己去!鄧揚不去!” 寸頭搞不清狀況,愣愣問:“去哪?” 睿子不知該怎么解釋,這件事不能對人,心下著急想帶鄧揚走。 不等他開口,肖硯從包廂出來透氣,由寸頭來的那個拐角出現,聽見動靜走過來。 一看情況,肖硯眉皺了皺,“怎么回事?” 睿子頭都大了,見著鄧揚這個常掛在嘴邊的“哥”,心里發慌。 寸頭剛要出聲,他們身后不遠處,走廊盡頭的廁所門“砰”地一聲打開,一個人影沖出來。 寸頭扭頭一看愣了,“方明曦?” 方明曦腳步不穩,臉色詭異地泛著潮紅。她很難受,本來想上廁所,可是小解完腹漲感并沒有緩解,相反,那股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肚子又漲又酸,還有點疼。她是學護理系的,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醫學常識,察覺情況不對勁,馬上從廁所沖了出來。 頭很疼,腦袋里嗡嗡作響,不停耳鳴。這種不正常的身體反應,說不慌是假的。 方明曦有點怕,大腦亂成一團,暈、疼、漲,努力抓住最后一絲理智,勒令自己清醒。 她沒理寸頭,眼里放空,只盯著向外的路想往外沖。 睿子見狀上來扶她,想攔住她帶到別的地方去再說,方明曦眼里泛花,模糊間看到是睿子,奮力甩開他,沙啞聲音稍顯凄厲:“讓開!” 睿子的體格被她一推只是倒退半步,她自己卻撞上墻。 后腦勺撞在墻上,方明曦只緩了一瞬,努力撐住墻面想往外走。 寸頭看她樣子不對勁,“你有沒事?要不要我……” 方明曦聽不進去,頭疼,身體不適感強烈,整張臉糾成一團。她揪緊自己的衣服,似是痛似是被熱意侵擾,甚至暴起青筋。而后她猛地朝旁邊堆積空酒瓶的地方沖去,抓起一個空瓶在墻上砸碎,握著尖利的半截碎瓶子就要朝自己胳膊上戳。 肖硯沖過去,捉住她的手。她跌坐在地,背后被人攬住,落進一個炙熱強壯的懷抱。 男性氣息太過強烈,方明曦下意識想反抗。 “方明曦?!毙こ幟碱^深鎖。 她聽到聲音睜眼,眼角沁出紅絲,看清是肖硯的臉,忽地一下捉住他的胳膊。 “肖硯,幫幫我——”她眼里浮起一層霧,手在發抖,“帶我去醫院,我要看醫生……” . 夜深露重,市人民醫院的燈標在門診部頂端亮著鮮紅的光。 肖硯和寸頭開車把方明曦帶到醫院,正門前不能停,他把方明曦攙扶下地,讓寸頭開到后面車場去停車。 方明曦腿軟站不住,整個人顫栗發抖,邁一步都難。肖硯只猶豫一秒,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到臺階前有幾步距離,肖硯人高腿長走得極快,邁進大門時方明曦拽住他的衣襟。 肖硯低頭,她在他懷里發顫,臉上都是虛汗。 把人送進急診,值班醫生給方明曦檢查過后,給她進行簡單的催吐洗胃,之后輸液,護士將她推到臨時病房。 寸頭趕來,肖硯道:“去繳費取藥?!贝珙^點頭,小跑走開。 醫生出來和肖硯說話,問:“病人吃了什么?” 肖硯道:“不清楚?!?/br> “她的不適癥狀是伴隨神經亢奮和生理**高漲同時發生的,等一會兒掃描片子出來了可以詳細看看?!贬t生皺眉,“外面小店賣的亂七八糟的藥不要亂吃,不確定成分、沒有經過質檢的東西,副作用對身體傷害非常大?!?/br> 肖硯知道方明曦的反應不正常,聽醫生這番話,心下有了計較。沒多說,點頭謝過醫生,去臨時病房看方明曦。 方明曦閉著眼安詳躺在病床上。肖硯試探喊了聲:“方明曦?” 余音在空蕩的小病房里蕩開三秒,才見她緩慢睜開眼。 催吐洗胃雖然較簡易,但也并不是什么舒服的過程,一通折騰下來,她整個人像脫力一般,嘴唇微微發干。 好在身體的疼痛及抽搐狀態隨著輸進身體的藥液減輕消逝,除太陽xue尚且還余輕微的痛感,狀態比半個小時前好太多。 “……謝謝?!狈矫麝芈曇羯硢?。 肖硯道:“不用謝我,我只是順手幫忙。而且——” 話說到這停住。 方明曦滿面疲憊。要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這件事和鄧揚脫不了干系,對于自己的身體狀況方明曦很清楚,那股陌生的情|潮洶涌怪異,不管是不是鄧揚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