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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非的尸塊,最后全定格在了那天那個少年對自己云淡風輕的笑容上。他說:“我不答應,我認罪?!?/br>卓耀用力閉上眼,將涌上心口的種種復雜全數壓制了下去,他拿起電話給g鎮看守所里之前通融過的一些關系撥了過去。就這樣吧……********去的路上,李熒藍仍是出奇的安靜,他一直都默默的望著窗外,直到走進少教所,看守人員給他們遞上了一個小小的紙盒。那紙盒不過三四寸大小,連件衣服連雙鞋都放不下,高坤也的確一件衣服一雙鞋都沒有留下,里面的人說,當時的火很大,遇難的都是在二樓最里間的幾個少年,因為那里的門被砸落的鐵櫥全堵著了,等救援人員趕到幾乎沒什么是完整的了,而這些東西也是場內僅余的一些分分揀揀剩下的。李熒藍看著盒內的角落里躺著幾片被燒得只留邊角的信紙,還能依稀辨出是一句“給你一個驚喜”,李熒藍想伸手摸一摸,只是指尖剛觸到,那薄薄的紙片便悄無聲息地碎成了幾塊,再拼不起來。看守人員詢問道:“這人就在后頭,基本家屬都來辨認過了,你們要不要也……不過要做好心理準備?!?/br>卓耀神色緊繃一直注意著李熒藍,卻見他聽見這話仍是無動于衷,只還是一徑地看著紙盒。李熒藍指尖一轉,從盒內拿出了唯一還算完好無損的東西,那是一枚紐扣,木制的,不知是不是因為有旁的什么護著,竟沒有被怎么燒壞,只是邊角有一點熏黑。李熒藍看了看,將它牢牢地握在了手里,然后對卓耀低聲道:“我想回去了?!?/br>卓耀一愣,意外于李熒藍竟然沒有選擇要去停尸房看人。李熒藍已是直接就往外走去,除了面色有一點蒼白之外,看不出任何的不對,只是在上車的時候忽然身形有些微晃,卓耀趕忙去扶,一拉住李熒藍的手就被他沁骨般的濕涼溫度給震了一下!比來時更無聲無息的,李熒藍回了u市,可是飛機一降落,李熒藍便發起了高燒,這一燒便是持續性不退,各種病理性藥物使用下去卻還是不見效果,無奈之下,卓耀再次請來了心理醫生。心理醫生給出的建議是:這或許需要一段漫長的恢復期,什么時候會好誰也不知道。于是在高一的下半學期,李熒藍休了學。不過出乎卓耀和李小筠意料的是,他本人并沒有排斥治療,一如去年那般,他竟然還是十分配合醫生的,該如何就如何,這不由讓人覺得欣慰,如果卓耀沒有聽見李熒藍某一日對著那缸金魚自言自語的話,他甚至也開始漸漸要和李小筠一樣,覺得他的選擇沒有錯了。那天李熒藍說:你們吃得那么多,等阿坤回來都要認不得了,我要給你們減減肥……可是除此之外卓耀卻很少再聽他提起過這個人,好像高坤這個名字從李熒藍的人生里就這樣被抹去了。在治病的一年里,李熒藍的情緒也一直很穩定,醫生說他康復的意識很強烈,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現象,而他的訪問周期也在不停的延長,只不過夜晚睡眠還不太好,實在難過可以稍稍借助些藥物,但不能依賴。在經過醫生的首肯后,李熒藍終于回到了學校讀書,落下了一年的課,為了怕學習太緊張,李熒藍只有重讀高二,和原本小他一屆的學弟一起,不過李熒藍本就讀書早,所以年齡上倒是一般大小。去學校的那天,卓耀親自送的他,他們沒有走比翼路,不過盡管如此,到了一中的時候還是被車流堵在了路中間。遠遠的望去,一大早校門口便十分熱鬧,有一些身穿小學校服的孩子也在里頭穿梭著,李熒藍透過車窗遠遠看去,就見一個小學生抱著一個捐款箱類的東西攔住了一個要進校門的男生,那男生見此愣了一下,急忙要掏口袋,可是摸了半天卻啥都沒摸出來,他尷尬地搔了搔本就跟鳥窩似的頭,不知道對那孩子說了什么,那孩子撇撇嘴,無奈地走了。卓耀一連叫了好多聲李熒藍才回神,他皺眉道:“要不要我送你進去?”李熒藍想到卓耀出現會引起的sao動,搖了搖頭:“我自己可以?!?/br>卓耀有點擔心:“你有事打我電話?!?/br>李熒藍卻沒有馬上就走,反而難得問了句:“你要出專輯了嗎?”卓耀微訝,還是點點頭:“沒有到宣傳期?!?/br>“很多地方都能看見嗎?”李熒藍又問。“亞洲都會同步發行?!?/br>“真好,大家都能知道,都能看到……”李熒藍吶吶著,又說,“我也想當明星?!?/br>在卓耀茫然的目光里,李熒藍丟下這一句話便下了車。來到他的新班級,早自習已經開始了,李熒藍剛一進去就得到了全班的注目,他沒有座位,也不急,就這么站著,像極了第一排女生手里拿的漫畫書上的封面男主。此時后排一人走了過來,有點緊張地對李熒藍說:“同學,你好,你是不是插班生?班主任跟我說過了,這是團支書,我帶你去你的座位?!?/br>李熒藍看了眼對方那燦爛的笑容,還有他鳥窩一樣亂糟糟的頭發,跟著他走了,結果,兩人竟是同桌。坐下后,那男生又要給李熒藍介紹各種情況,卻被李熒藍阻止了。“我會自己看?!?/br>那男生看著李熒藍,臉面不由一紅,急忙低下了頭。“好,那你有事情找我就行,哦,對了,我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朱至誠……”☆、第62章善后(六)高坤進了y省第三監獄快一個月了,他身上的傷一天都沒有少過。清晨,幽暗的牢房里根本看不到太陽,但警鈴已經響徹了樓宇,獄警cao著警棍一間間的將牢門敲得框框作響,呼喝著讓人起床干活。高坤咬了咬牙準備下床,上鋪的人也立馬跟著跳下來扶他。那是一個少年,短短的刺兒頭,黝黑的皮膚,如果不是眉骨處腫了個大包讓眼睛有點睜不開,看著也是五官周正虎頭虎腦的。少年瞪了眼角落床上那打呼的身影,對高坤小聲說:“哥,你還傷著就別去了,我跟那牢頭說,大不了被揍一頓?!?/br>“喜樂,”那少年才轉身就被高坤叫住,“不礙事,沒幾天就好了?!?/br>劉喜樂心里想著就眼下這情況能不傷得更重就不錯了,怎么好得了,不過嘴里還是沒有堅持,又喊另一個站在一旁的矮個兒男生道:“姜明,一起搭把手?!?/br>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