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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都躡手躡腳,恨不得都不呼吸,就怕吵到這個住在司令房中,連司令都敢給臉色看的小祖宗。但是邵昕棠其實對下人很好的,對誰都是客客氣氣,一副謙遜家教良好的貴公子模樣。于戰南其實是他唯一看不慣甩臉子的人。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一向脾氣暴戾的東北軍閥,到了邵昕棠這里就成了一只溫順的沒脾氣的小貓兒。除了看著邵昕棠多吃飯時于戰南會說一不二外,其余的時間大家都要以為司令讓鬼附身了。邵昕棠的睡功越練越神乎其神。直到有一次于戰南下午提前從軍營回來,問老管家昕棠呢。老管家顫顫巍巍的回答:“還沒從臥房出來?!?/br>于戰南大步跨上樓梯,推開門,就見臥室里一片黑暗,黑色厚重的窗簾完全把這里變成了黑夜。床上那個人睡得正酣,一只藕臂壓在被子上,長長的睫毛隨著平穩的呼吸輕輕的顫抖,甚至還發著輕輕地呼聲。于戰南看得心臟都柔軟了,感覺整顆心里滿滿的都是這個人,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甚至他的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都能勾起他身體最深處的那根敏感脆弱的神經……于戰南深深的感激上天,把這么個人兒送到了他的面前,讓他這輩子都不必孤單。憐愛是憐愛,可是也不能慣著他,尤其是對他身體不好的事兒,絕對不能縱容。“小懶豬,起床了?!庇趹鹉舷热グ汛昂煛八ⅰ钡囊宦暥祭_,燦爛的陽光瞬間充滿整個房間。見床上的人正要往被子里縮,于戰南上前把被子扯了下來,貼上前使勁兒蹭蹭那比蛋清還要細嫩臉蛋兒,然后寵溺的說:“起來了,去吃早飯?!?/br>邵昕棠被他提起來,不滿的看了眼快要下山的太陽,嘟囔著說:“先去洗澡?!?/br>于大司令聽令的把人抱到浴室,讓后被關在了門外。“真的不用我幫你嗎?你剛起來腿是不是有點兒軟……”浴室里只有嘩嘩的水聲,邵昕棠根本不理他。于大司令摸了摸鼻子,找了把椅子眼巴巴的坐在門口等。邊想象著里面香/艷的場景…從那天起,邵昕棠每天早晨都被某人sao擾起來逼著吃早餐。然后在某人走了之后,通常再回去睡個回籠覺。直到某一天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突然想到,他怎么每天就這么什么也不做,真的過起了讓人圈養的日子。然后他猛然坐了起來,嚇了自己一身的冷汗。他得走,他必須走,他不能留在這兒做于戰南手底下養的小寵物,供他取樂。那天起,他不再每天在于戰南的書房里邊看書邊打盹兒,而是讓司機帶著他出去轉。于戰南知道很高興,不僅讓他想買什么買什么,還給了他很多錢。其實有錢邵昕棠也沒地方花,想買什么早有跟著他的保鏢先付了。但可以說這也是于戰南的一種態度?;蛟S不那么防著他了。他確實也沒什么可防著的,這個年代,你想要贖回賣身契,不管拿多少錢,還要看人家讓不讓你贖。如果不讓,你就一輩子是人家的奴仆,人家讓你干嘛就得干嘛。邵昕棠發現,每次保鏢拎回去一堆他隨便指指就買下的東西時,于戰南都很高興,甚是有時候非要跟一起拆包裝,看看他都買了什么,不正常的很。這樣也好,邵昕棠不能讓別人發現他要逃跑的意圖,就大街小巷的打著買東西的借口,讓司機載著他熟悉這個城市的每條馬路,每個路標。也曾強烈反抗過想讓于戰南把跟著他的兩個面目兇煞的保鏢撤了,但是被駁回了。于戰南啃著他的嘴唇告訴他:“現在外面的人都知道你的存在,太危險了?!?/br>日子就這樣在和平共處中一點點流淌,看似很幸福。其實幸福的是于戰南父子倆,焦慮的是邵昕棠父子倆。聶健安也仿佛一夜之間長大了般,在這個偌大的宅子里每天都悄無聲息的,他堅持不坐司令府的車,每天獨來獨往的,有時放學回來的很晚,邵昕棠很擔心,問他也不說去了哪里。司令府離他們的學校確實很遠,邵昕棠就塞給他一些錢,讓他坐車,他也沒推辭就拿著了。每天放學回來就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學習,邵昕棠讓他出去玩兒他也不去,倒是總拿著書來請教他。雖然聶健安再沒有提起關于逃跑的事兒,但邵昕棠知道這個孩子從來沒有忘記??粗諓灢豢月暤?,邵昕棠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憐愛的說:“別逼自己,一切有干爹呢?!?/br>然后小孩兒還是什么都不說,只是一雙黑眼睛暗沉暗沉的盯著邵昕棠。現在每天吃完晚飯,于戰南越發的不愿意去那些聲色場合應酬,只想呆在家里無所事事,哪怕邵昕棠忙著看書不愿意理他也是好的。在家時,一會兒看不到邵昕棠他就會像個無頭蒼蠅般到處找,必須讓人在他的視線范圍內才行。邵昕棠被他纏得很煩,聶健安被小西瓜頭纏得同樣很煩,還不能說。被纏上后,聶健安才發現這個小鬼很粘人,像個小跟屁蟲,整天走到哪里都跟著他“小哥哥”“小哥哥”的甜聲叫著,脾氣也好,一點兒也沒有世家公子驕縱的樣子,跟他爹簡直一點兒像的地方也沒有。聶健安雖然覺得他很可愛,可是也不敢越矩,始終是客客氣氣的,只是這恭敬中帶著疏離。他和他注定是不一樣的人。就像下人每次叫西瓜頭小少爺時,沒有人覺得有什么,可是每個人叫他健安少爺時,他都覺得別扭,覺得有一種恥辱像是臟水潑滿了他全身,甚至他覺得那些下人看著他的眼神都帶著一絲嘲弄,一絲看熱鬧的不懷好意。從小到大,他什么樣的眼神沒看過,什么樣的屈辱沒受過,可是他現在覺得恥辱,只因為自從有了邵昕棠,自從有了這個全心全意愛護他的人,他卻不能保護他,讓他在這里過得不快樂,讓他還得勞心為自己著想……住進這里的第一天起,他就對自己發誓,總有一天會帶著干爹離開。他現在拼盡了全力想要讓自己變得強大,沒有一點兒的工夫干別的。所以對于小西瓜頭,他即使知道他是個好孩子,也不會跟他過于親近。于一博從生下來起就是萬眾矚目,有著無數人爭搶著疼愛巴結的幸運孩子。而聶健安,他只有那一絲溫暖……他只得拼盡了全力去守護……這天陽光晴朗,是個大好的天氣。孩子們都去上學了。于戰南帶著邵昕棠看去一個當地富商舉辦的賽馬。“他們賽他們的,你要是不愿意看,就自己去旁邊的小馬場地溜溜?!庇趹鹉献谲嚴锢坳刻牡氖终f道:“齊大凱是個嗜馬如命的人,對他的那幾匹愛馬比對他家的姨太太們還要好。不過他那兒好馬確實多,到時侯你挑一匹喜歡的,讓他送給你?!?/br>這不是明擺著管人家要呢嗎!明知道人家嗜馬如命,還要奪人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