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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而邵昕棠躺在床上任這些醫生下人擺布,全身的傷看著都讓人膽顫,他卻跟個不知疼痛的木娃娃,沒有聲息,只一雙大眼睛看著天花板,沉靜如水。這個老醫生已經為司令府看病有些年頭了,姓黃,大家都尊稱他黃大夫,帶著個老花鏡,一頭的白發長得茂密,見邵昕棠滿身的傷痕,心中甚是不忍,嘆了口氣說道:“于司令平日不是這樣的,想必一時忘了分寸?!?/br>邵昕棠回過頭,黑得驚人的大眼睛看著老醫生,說:“謝謝!”只是聲音啞的不成樣子。老醫生又嘆了口氣,臨走時摸了摸他的額頭,滄桑的眼珠盡是憐憫,在他耳畔說道:“孩子,想開些!”邵昕棠看著這個有些像前世自己父親的老人,眼眶一熱,強忍住酸澀的感覺,點了點頭。一個已經死過一回的人還有什么是想不開的,何況他上輩子已經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什么尊嚴、屈辱,和永遠消失比什么都不算,這輩子他想過自已想過的生活,贖了身,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安閑的過一生。rou體上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他前生經歷過家人的背離,愛人的背叛,心里所承受的痛苦遠比這讓人難受一百倍一萬倍,他不是一樣挺過來了,他現在想的,就是怎么利用于戰南,來幫助他的離開計劃。身是必須自己贖的,如果讓于戰南贖身,不異于從一個火坑跳入另一個火坑,而他現在自己有沒有來錢的渠道,在于戰南身上下手無外乎是最好的選擇。心中主意已定,邵昕棠不禁有些安心,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這一覺睡得極沉,邵昕棠又夢魘了。他清醒的有自己的意識,卻像是被釘在了床上,一動不能動,連眼皮都沉的像是千金重。聽老人說,如果夢魘了,就不要掙扎,放輕松睡上一覺,醒來就好了。邵昕棠上輩子就常常夢魘,尤其是被牟勤宇背叛后。那個男人給找了無數的方法,吃藥,催眠,皆是不管用,總像心中有個魔鬼,一到午夜就要糾纏于他似的。然而邵昕棠從沒照老人說的那樣做過,因為他總覺得夢魘了,如果放松睡下去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醒來……今日又被夢魘纏住,邵昕棠覺得自己掙扎的滿身是汗,意識還是清醒的。突然感覺一只手撫上自己的臉龐,輕輕地摩擦著。其實只不過是他自己以為自己是清醒的,此刻的他身在夢中,不過是夢中夢,不過是靠著潛意識中的某些判斷罷了。“對不起……”一個男人的聲音猶如從遙遠的天邊傳來,邵昕棠心中卻是驚起千層雪。是他!上輩子他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后,經常午夜驚醒,夢見牟勤宇面容憔悴,神情凄然的跪在自己面前認錯,一遍一遍的說:“對不起,書洋,對不起……”所以此刻邵昕棠高燒燒的迷迷糊糊的,也就錯把臉上的這只手認為是牟勤宇的,心中無比厭惡,便拼了命的掙扎起來。卻說閆亮和孫德全喝了半宿的酒,直到飯館打樣了,才攙扶著走出來。孫德全已是醉如爛泥,被勤務兵扶上了車。閆亮擺擺手示意他們走開,自己便沿著漆黑的石板路走去,走著走著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睜眼已經過了晌午。酒后誤事,閆亮心中后悔也來不及了,匆匆換了衣服就去了司令府,到了才知于戰南已經去軍隊了,告訴他今天不用他,讓他回去休息。放了心,閆亮便沿走出來,路過一間廂房的時候,正巧見一個小兵端著盆水出來,心中一動,就走了進去。看到那個一整晚都在自己心中盤旋的人兒躺在雪白的被褥里,長長的睫毛在眼光下投下一小團兒暗影,脆弱的像是個瓷娃娃。閆亮心中說不出的感覺,想到昨晚這個瓷制人兒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心中就像有千萬只野獸撕咬著心臟,疼痛難忍。手忍不住伸向那人……終于碰到了那片美好的肌膚,果然比想象中還要滑嫩……閆亮的心神都仿佛渙散了,并沒有注意到開門聲,直到聽到一聲冷冷的聲音:“你在干什么?”第8章:欲擒故縱“你在干什么?”閆亮一回頭,正見于戰南高大的身軀立在門口,神情冰冷的看著他。“我、我看他還熱不熱……”閆亮手摸上邵昕棠的額頭,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才使得自己的聲音不顫抖,撤回手,勉強擠出個笑容:“還熱得很,我去叫大夫來”于戰南邁著大步,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伸手挑起那人guntang的下巴,臉上看不出表情,語氣卻很輕慢:“你給我找來的這個小玩意,我很滿意?!?/br>閆亮聽了,交疊在身前的手一抖,頭低著一言不發。屋里一片死寂,只有邵昕棠發熱后有些促狹的呼吸聲。半晌,于戰南說:“去吧?!?/br>閆亮才灰溜溜的走出屋子,彼時,他背上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軍裝。他怕于戰南,或者說整個司令部沒有人不怕他。不管他是笑著還是面無表情,這個人的威懾已經深入到身邊每個人的骨髓,讓人打心里有一種恐懼,尤其是跟在他身邊最近的人。閆亮還記得于戰南剛掌權那會兒,一個跟他親如手足的手下跟他的對頭通信被抓住,被他命人當眾挖出五官,一刀一刀的剮了,那人在前日還跟他們一起喝過酒。然而人死后,于戰南只輕飄飄的用一種意猶未盡的語氣說了句:“太不禁玩了,下次找個胖點的?!?/br>于戰南狠到缺少人性,閆亮雖然忠于他,卻是半分差錯也不敢有,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叫完大夫,閆亮就躲在門口站著,姿態謙卑,冷汗貼著身體異常不舒服,他卻無暇顧及,心中懊悔剛才的沖動,只覺是在找死。邵昕棠后面的傷勢嚴重,沒有個十天半個月卻是再不能讓于司令盡興。于戰南位高事忙,往這里跑了兩次也就不再常來。邵昕棠待到身上的傷好些,就義無返顧的要求回戲班子,于戰南也沒有橫加阻攔,派了車把他送回去。回到戲班子,邵昕棠強撐著沒讓人扶,自己一步一步走進去。剛走到門口,沈班主就滿臉堆笑的迎了上來,親切的攙著他的胳膊,說:“可回來了,你不在的日子可讓老哥好想??!來,老哥我給你換了個屋子,是這里采光最好的廂房,平日也肅靜,我帶你去看看喜歡不?!?/br>邵昕棠也跟著笑,只是著笑意絲毫達不到眼底。兩人一路哥倆好的走過,經過的人都朝他行禮,高興的對他道著“恭喜”。恭喜什么呢?恭喜自己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