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門,龔青云就把目光轉了過來。 他的目光惡毒丑陋,我倒不在意,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因為在這個房間里,景蕓把我放出來了。 為什么在這里,她能把我放出來,讓我參與她的境遇? 她希望有個救世主在這時候救她,而之前不讓我參與,是因為那時候,她沒有危險,不僅沒有危險,她還遇到了讓她在突然之間向往另外的世界的人,那個人,就是那個敢在俱樂部里用刀子抵著他老爹的少年,她的內心深處是不是也在這樣渴望,希望可以有那份勇氣,敢于弒母呢。 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過去揍了龔青云,把他用繩子綁起來堵住了嘴扔進了旁邊的洗手間。 景蕓在床上看著我,她身上還穿著那套水手服,安靜地看著我。 我蹲在床邊看著她,說:“我是來救你的,你還記得我嗎?” 我想了想,把脖子上戴的一個白玉觀音取了下來,這是我媽的,我把她遞給了景蕓:“這是我家的傳家寶,給你戴上吧?!?/br> 她把玉觀音拿在了手里,說了一句話:“你是從哪里來的,要到哪里去?” 這個問題大到是人類無法回答的哲學問題,小到只是一句問句,我說:“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我在很久之后,也就是十四年后,會遇到你,我們有幾乎相近的意識領域,所以,我可以來你的世界里找你,讓你知道,你并不孤單,我一直在你旁邊,只要你愿意讓我接近你,我就會出現。我會保護你,不讓人欺負你,讓你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在十四年后,你愿意睜開眼來看我嗎?我一直在等著你?!?/br> 第十六章 歐陽云2(4) 第十六章 我以為我的話可以安撫她,讓她從這深度意識領域回到現實,但并沒有。 她問我:“為什么?” 我一時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為什么?” 她說:“你說這是我的世界?為什么?” 很多人會在明白自己是做夢之后清醒過來,或者是當噩夢轉為美夢之后,噩夢對他們的影響減少后,再慢慢醒過來。 雖然我和景蕓的接觸有限,但從她一直以來的表現來看,她雖然對外界的感知較一般人麻木和冷淡,但她也不容易激動,她是個冷靜、理智、堅毅的人。這種冷靜理智堅毅,除了來自于她的遺傳基因外,還有她從小的經歷讓在苦難中成長的她不得不變成這樣,也許,還有龔青云的作用。 龔青云是一個冷靜理智謹慎又手段毒辣的人,景蕓從十四歲時開始就在他身邊,應該還是跟他學了不少東西。 我聽小柳說過,龔青云還專門送景蕓去法國待過一年多,讓她在那里學藝術。 龔青云對景蕓做過的事,可說是罄竹難書,從龔青云在景蕓深層意識里的形象也可以看出,他穿著衣服時是道貌岸然儒雅風度的,但是脫了衣服就成了難堪的樣子。 景蕓跟著龔青云這十幾年,也算是被龔青云所影響和塑造。 我至今并不清楚景蕓對龔青云到底是一種什么感情和認知。 為了讓景蕓可以更快地醒過來,我將所有現實都攤在了她的面前,說了她因為吃安眠藥自殺而自此昏迷不醒的事,至今已經昏迷了三個多月了,我說:“我們大家都希望你趕緊清醒?!?/br> 她因為我的話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像是一個木偶。 她這樣毫無情緒起伏,她的意識領域一向就不會出現變化。 我說道:“你記得起你為什么會吃安眠藥自殺嗎?” 她看向我,目光冷淡又麻木起來,我正要安慰她,說她應該好好活著,沒有誰能逼迫她放棄生命,但我什么都來不及講,我們所在的房間就開始崩潰了。 就像是發生了地震,大地顫抖,轟鳴聲聲,整個房子開始崩塌。 我看到房間里的一切都在搖晃,墻壁上的掛畫開始墜落,房頂墻壁開始崩潰,而景蕓躺在那里,毫無動靜,似乎是希望這個世界將她掩埋。 我沒有辦法了,知道我剛才的問題讓景蕓開始了自暴自棄,我只好把景蕓扛了起來,帶著她沖出了房子。 景蕓十四歲了,但和我當年扛著離開的八九歲的小孩兒幾無變化。 我帶著她一路沖出了那公寓所在的建筑,外面是一個小區的樣子,天上已經沒在下雨,但是卻比下雨更糟糕,隨著地震,似乎又有火山爆發一般,火山灰一般的濃煙和塵土開始席卷整個天空,有的地方開始燃燒。 這簡直就是絕境了。 沒有辦法,我只好扛著景蕓開始向著濃煙蔓延的反方向狂奔,整個世界除了崩塌的聲音外,完全沒有其他聲音。 這里沒有其他人,除了景蕓,就只有我。 我一邊帶著她狂奔,一邊叫她:“景蕓,你不要這樣,快讓這個世界停下來,或者我們去另外的地方?!?/br> 景蕓卻沒有任何反應。 我將她放下來要背在背上,發現她眼神孤寂蒼涼,似乎是完全處在哀莫大于心死的求死狀態。 我怎么叫她,她都沒有反應。 我真是沒辦法了,把她背在了背上后,就繼續向前跑。 我以前和司一一起去看過末世電影,其實我是想看愛情電影的,但司一說看那愛情電影的簡介,就是無事找事,傻B才看,所以只好去看末世電影了。 司一也喜歡看這種電影,然后和我討論在這種末世場景里怎么求生。 我想到以前討論過的那些求生辦法,發現根本不適用于此時,因為這個地方,完全是天翻地覆地在崩塌,往哪里走都可能是絕路。 這不斷崩塌的世界,已經不局限于剛才龔青云的公寓所在的地方,而是景蕓所到過的很多地方,可以想見,這完全是她的整個世界都在崩塌了。 看來,我剛才說的話,是完全刺激到她了,讓她連逃到只有自己的地方躲著都不行,非要讓她去面對外面殘酷的世界,既然這樣,她就只好去選擇死亡。 景蕓沒有語言,但這世界崩塌的決絕,讓我只能這樣猜測。 我在這不斷崩塌的世界里到處逃竄,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辦。 直到我遠遠看到那座火車站。 那是Y市的火車站,不是最近幾年新修的那座,而是十幾年前的舊火車站。 那座火車站在這崩塌的世界里顯得格格不入,因為它沒有像其他建筑一樣崩塌,它雖然在搖晃,卻沒有塌。 我這下有了目標了,背著景蕓飛快地朝火車站跑去。 我每次都是坐火車從我的意識領域前來她的意識領域,也許我可以先帶著景蕓到我的意識領域里去安撫她。 火車站里空無一人,Y市在十幾年前是一個小市,這個火車站自然也小,我在這空曠而小的火車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