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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不知道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有時候也會很想抽煙,想喝酒,喝醉最好。 但我想到司一討厭我這樣,我就只好忍住了。 有關我媽和司一的事,那些真切又深切的感情,都像大海退潮一般,它們回歸我的內心深處,不再不斷沖刷我的所有理性。 大約是對景蕓的關注占據了我所有理智,還有我的不少感情,我這次進入意識狀態,我只花了很少時間,就想起來了我現在處在什么狀態,我是來做什么的。 意志力強的人,意識會作用于潛意識,然后潛意識再作用于意識。 這個過程,當然也是需要訓練的。 第一次進入意識狀態,我當時完全沒有清醒過自己到底需要干什么,完全是潛意識讓我干什么我就在干什么。 但有了第一次的適應,這第二次,我進入狀態很容易。 我想到付岱所說的意識共振的匹配,這種涉及人的意識容納另一個人的情況,難以做任何家,大約,只有真的能深切地對對方的遭遇有共鳴的人,才能匹配上吧。 所以,景蕓愿意接納我,我又有什么理由讓她失望。 就像司一,她也從沒有讓我失望過一樣。 即使她離開了我,但是,她在我心里,也一直是光芒萬丈的太陽的形象。 我沒有辦法責怪她,只責怪自己從沒有做到保護過她。 人自出生無論有多少人陪伴,但自己路,其實,都只是獨行。 如果有人不吝給予自己溫暖和照顧,那,就該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了。 這是司一說過的話,我以前是撒嬌耍賴絕不愿意承認的。 現在卻有些能理解了。 我知道自己是在自己的意識狀態,我只好躺在床上,想要依靠睡著這件事來沉入更深的意識,然后感受到和景蕓的聯系。 第一晚,我并沒有夢到景蕓,我夢到了我媽和司一,兩人都是她們最好的樣子,我們在家過平凡又幸福的日子。 我媽和司一兩人互相喜歡,兩人雖然性格截然不同,但兩人都能包容對方,我反倒像個第三者,處于旁觀位置看她們婆媳關系融洽。 我一覺醒來,發現那居然是我最大的夢想。 只是,這個夢想,可和景蕓沒任何關系。 我現在才明白付岱曾經說過的話,他說,他們的項目里,很多時候,兩個做了意識連接的人,到最后都還是各自在各自的意識領域,根本無法感受到對方。 人就是這么個人意識強悍的生物啊。 沒有辦法,我只好讓我自己不再去想任何我自己的事,我只想景蕓。 但第二晚,我在夢里依然沒有夢到景蕓,我還是夢到了我媽和司一。 我當然知道我到底有多愛這兩個女人,我在醒來后真是哭笑不得。 第三天,我別無選擇,決定乘坐動車從X市去到了Y市。 坐在動車上,里面的空調似乎是沒有開,溫度很高,我感覺很熱,于是靠在椅背上,我就被熱得昏昏欲睡,然后就睡著了。 第十四章 歐陽云2(2) 第十四章 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了景蕓。 我被一個孩子尖銳的哭聲吵醒,只好睜開眼,火車“哐嘡哐嘡”的聲音在耳邊不斷作響,我迷茫地看了周圍的環境,發現我居然不是在之前上的動車上了。 因為我買了動車的一等座位票,位置很寬敞。 但現在,我卻是在一輛老綠皮火車上。 火車開得極慢,不斷發出前進的哐嘡聲。 除此之外,車上人很多,除了位置上坐著人,過道上也坐了人,人多嘴雜,噪音很大,而且各種味道混雜,讓人聞之欲嘔。 我小的時候,隨著我媽去旅行,也坐過這種火車,所以我對這種火車有記憶。 我有些茫然,不明白,這輛火車是要將我拉到帶著我媽的深層記憶里去,還是這是和景蕓相接的意識領域。 我剛才睡著,我夢到了景蕓。 景蕓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天空不再是陰沉的,而是下著瓢潑大雨,景蕓也沒有在一座雖然被稱為“二奶小區”卻很寧靜的小區里住著,她也沒有畫畫做飯,也沒有買花看貓,她大約十二三歲,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處在豆蔻年華,即使以前沒過過什么好日子,但這個年紀就是好的,像朵剛含苞的小花,膽怯地被逼著要開成一朵花了,無論如何,都會吸引人看她一眼。她被關在一間像小倉庫的房間里,房間并不好,一面開了一個大窗戶,窗戶被砸壞了,外面的電閃雷鳴和凄風慘雨都能透過那窗戶進來,景蕓面色麻木,眼底卻很傷心,因為冷,只得抱著胳膊瑟瑟發抖。 她一直在那里坐著,我看了她很久,很想撲過去和她說些話,帶著她離開,但我發現我沒有辦法做到。 那是景蕓的深層記憶,我沒有辦法進去。 我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大約是因為我面色難看,又長得人高馬大,周圍的一干人等都干看著我,倒沒有人找我搭話。 我把位置讓給了坐在過道上的一個年輕女人,然后走到了火車車廂連接處,風吹進來,讓我感覺好多了。 火車外本來只是陰沉沉的,突然,一道閃電劃破陰沉的天空,一場大雨由遠及近,轉眼間將這輛開在從前的火車籠罩其中。 我這時候已經明白,這是一輛開往景蕓的火車。 因為開往我媽的火車,必定不該是這樣凄風慘雨的。 有好幾個男人圍在這火車廂連接處的方寸之地抽煙,我聞著煙味,居然突然想抽煙了,盯著一個中年人嘴上的香煙,我內心渴望著,但我靠著意志力轉開了眼。 火車在風雨里行了很久,我記得上中學的時候,我隨著我媽從X市到過Y市,當時坐的這種綠皮火車,但是,卻也只是六七個小時,但我現在在火車上,很顯然不只是六七個小時了,這輛火車到底是要走多久。 我正這么想著,火車已經慢了下來,火車上播音員的聲音響起,說我們現在到了X市,請乘客拿好東西準備下火車。 原來這是回到了X市。 外面的雨很大,我又沒有傘,恐怕要在這天地間被淋成落湯雞了。 從火車站出去,我真是茫然了,因為我不知道我該到哪里去找景蕓。 我知道,這天地都是景蕓的天地,但她脆弱痛苦的靈魂到底處在哪里,我卻不知道。 沒有辦法,我只好去打了個車準備回家去。 雖然這是十幾年前的X市,但我在這里出生長大在這里失去了母親又失去了司一,所以,我對這里很熟悉。 所幸我為以防萬一帶了一些老版的錢,這樣倒不至于寸步難行。 車停在我十幾年前的家所在的小區門口,我走進去,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