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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脾氣也好多了。雖還一心想著回家享福,但沒有上級批準,他不能輕易回家來。 周瑯原是想著讓香菱扶正,香菱也是命苦,若是找到了她娘,她恢復了戶籍,做正房夫人也使得?,F在聽薛姨媽說起來,想娶邢岫煙做媳婦,周瑯便愁了起來。 剛想著說些什么,薛姨媽卻又嘆氣起來:“姑娘是好姑娘,就是爹媽不行,聽說她舅舅也是個不濟事的。有這么糟心的親家,將來可得cao心,還是算了?!?/br> 想一出是一出,周瑯見狀,也不說什么,只叫鶯兒拿了點心鋪子里新出的雞蛋糕給薛姨媽吃。 又香又甜,蓬松軟糯,薛姨媽很是愛吃。 “如今你店鋪里生意真是越來越好了,這點心鋪子里的糕點,比咱們家的糕點鋪子還好些?!毖σ虌屬潎@著,心里又可惜起來。 女兒沒出嫁前,管著家里的生意,不用說,銀子賺的一日比一日多。周瑯出嫁以后,家中的生意是香菱幫著她一起管著,雖然還賺錢,但到底不如周瑯管得好。 再看周瑯,帶著嫁妝出嫁,店鋪開了一家又一家,聽說土地田莊也買了不少,家財越加豐厚了。 幸好,女婿那邊沒什么親戚,家中也沒有小妾,這賺來的,都是周瑯管著,以后也都會由她的孩子繼承。不然薛姨媽真是有的嫉妒了。 自王熙鳳生病起,榮國府的開銷越來越緊張了。薛姨媽被王夫人哄了不少銀子去,也填不平窟窿。 烏七八糟的事情,周瑯聽了不少,她也只能勸勸薛姨媽多在家中管管生意,不要再日日往王夫人那里去。 過了一段時日,忽然說晴雯被攆出大觀園了。周瑯只能倚廊嘆息,賈府已經漸漸沒落了。鶯兒哭著求周瑯救晴雯,晴雯如今病了在家,沒人替她請大夫看病不說,還日日受她嫂子的氣。 周瑯準了,只道:“叫她哥哥嫂嫂簽了晴雯的賣身死契,以后再不許上門找晴雯?;仡^去請大夫替她看好了,送她去繡莊上?!?/br> 晴雯能有個活路已經不錯,鶯兒去帳房拿了銀子,叫了小車,便急急忙忙去找晴雯了。 寶玉知道周瑯接了晴雯,還特地上門求見,想看看晴雯。 見了寶玉,周瑯一臉沒好氣,“如今晴雯被攆出來,你也護不了,擋住金釧死了,你也不能作為。你看看你身邊,多少jiejiemeimei丫頭,若是以后有難處,你也看著她們都去死?” 寶玉被周瑯說的,當場青了臉色,心中有苦難言。 周瑯卻還不放過,只憤憤道:“我從前多勸你讀書考些功名,也是希望你上進,以后能護著家人。你卻只說我俗人,不懂你的心。我倒是想問問你,如今這樣大了,還廝混著玩,將來你娘要把你的丫頭都攆出去,又或者,干脆把林meimei也攆出去,你也都眼睜睜看她們被攆走?” 一聽說林meimei要被攆走,賈寶玉不干了,著急反駁道:“我娘怎么會攆林meimei?她一向都疼meimei,怎么會攆她?” 周瑯冷臉道:“是不好攆親戚,不過是盤算著怎么把meimei隨便找戶人家嫁了!你倒問問你娘,若是你想娶林meimei,她肯還是不肯!” 聽完這話,賈寶玉都愣住了,直到鶯兒拉著他去看晴雯也沒有回過神。 去了晴雯屋里,晴雯還病怏怏躺著,一張小臉白得沒顏色。賈寶玉腳下虛飄著,忽然就問了晴雯一句:“你被攆出去,我護不了你,你怨不怨?” 晴雯和寶玉從小一起長大,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攆出賈家,便是連嫁出賈家也還沒想過。如今這樣凄凄慘慘出了賈家,說是怨,對賈寶玉是沒有的??墒?,夜深人靜之時,也不免會想著,若是寶玉能護著她,那該有多好! 晴雯哭著道:“怎么會怨你,夫人要攆我,你又有什么辦法?!?/br> 聽了這句,寶玉更魔癥了,“是啊,太太要攆你,我竟沒什么辦法?!?/br> 說著,失魂落魄地出了屋子。 晴雯還含著眼淚,見寶玉竟魔癥了,急忙叫鶯兒道:“你去看看寶玉,小心送他回去?!敝髌鸵粓?,晴雯服侍了寶玉多年,如今雖然已經不是他的丫頭,心里還是記掛著。 鶯兒應了,趕緊跟上去。 寶玉回了賈府,襲人見他不對勁,噓寒問暖了好一會。寶玉卻忽然問她:“你說,我要是去求太太,要娶林meimei,太太會不會同意?!?/br> 雖然知道林黛玉嫁給寶玉的可能性很大,可聽寶玉真的說出口,襲人心中很復雜。只是寶玉還等著回話,襲人只好笑著安慰道:“二爺何必這樣急,園子里誰不知道你和林姑娘要好,二爺的婚事,太太心里自然有數。你明晃晃說出來,讓林姑娘面上怎么過得去?!?/br> 她心里是極明白的,王夫人不滿意林黛玉,一直在暗中相看其他人家的姑娘。寶玉若是一鬧,王夫人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能,下不來臺,她就要遭殃了。 寶玉一向聽襲人的話,覺得襲人說得有道理,便也不鬧了,只是躺在床上睡,還是依稀想著這事。 晴雯不在怡紅院,寶玉總覺得空落,忽然又聽聞說有人來求親,要娶迎春。他心中忽然就涌上了一股失落感。 jiejiemeimei們都大了,丫頭們也長大了,大觀園,似乎要散了。 寶玉流連在花園中,看著那些依舊開得茂盛的花,忽然就出了神。 襲人拿著一封信來找寶玉,見寶玉發呆,便叫了他兩句:“寶玉,黃夫人送了信來?!?/br> 寶玉乍然回神,驚訝問道:“黃夫人?誰是黃夫人?” 襲人笑道:“你忘了?是原先的薛家姑娘,她夫家姓黃,如今可不就稱黃夫人么!” 寶玉看著信封上熟悉又陌生的字,自嘲笑了笑,道:“還真是,叫慣了寶jiejie,一直都不記得,她如今是黃夫人了?!?/br> 拆了信,寶玉細細看起來,忽然便激動起來:“這,真是個禽獸!二jiejie是萬萬不能嫁給這樣的人!” 說完便拿著信紙跑了,襲人跟在他身后叫了兩句,抬頭一望,卻發現寶玉早就跑沒了影子。 寶玉先是去了賈赦的院子,剛巧賈赦和邢夫人都不在,想了想,又轉去了賈母那里,把信給賈母看。 原來,周瑯叫人調查了那個求親的孫紹組,將他平日里逛花樓、養情婦、打架鬧事等等惡劣行跡都抖了個干凈。 賈赦正派了人來和賈母說迎春的婚事,賈母正是要答應的,此時見了那封信,頓時氣得發抖,叫嚷著把賈赦趕出去:“我還沒老糊涂呢!竟這樣糊弄我!什么世交,什么才俊,竟敢來糟蹋我的寶貝孫女!” 寶玉急忙上前扶,拍著賈母的胸口,讓她靜下來。 賈母氣得紅色通紅,一個勁道:“讓他來,跟他說,我要還有一口氣,就不許他把迎春嫁給這樣的人家!” 下人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