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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頭喊:“前面的客船,快讓開,別擋了我們大人的道!” 明明左右都可以通過,卻還叫客船讓道,非從中間過,什么道理! 看來,這船上的人是活該招惹這些草莽!周瑯暗道。 另一客船上,靜悄悄的,那些草莽都躲進了船艙,無人去應那個官兵的話。 只聽那官兵又叫了兩聲,見無人應答,便對身后的人道:“頭兒,好像沒人!” 那領頭的望了望客船,忽然嘿嘿笑兩聲,道:“撿了個便宜!”又揮手,示意要上去看看。 眼見著那些官兵上了烏漆嘛黑的客船,周瑯仿佛意識到將要發生什么事情。 黑夜中,人影綽綽,當船艙門被推開的那一刻,艙內的人倏然奔出,手起刀落,幾個官兵就已經倒下。 另一船上的人猛然發覺不對,正要高呼警覺,而那些黑色的人影卻已經上了船,奔到眼前。刀橫在脖子上,他們再不敢吭聲了。 絲竹之聲已然停下,里面的男男女女咋咋呼呼跑出來,下一秒卻個個都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噤聲了。 這些草莽輕而易舉地占領了華麗的船只,支使開船的人將船頭轉彎,駛向另一個方向。 “行啦,現在送你們回去?!眲澊媚锊辉偾穆曊f話,笑盈盈地劃動小船,往船家夫婦的客船去。 “jiejie,你叫什么名字?”周瑯問,她還挺喜歡這爽朗的姑娘。 “莊芽,你可以叫我莊jiejie?!惫媚锏?。 “裝呀?”周瑯想到這名字的諧音,捂嘴笑了,“jiejie的名字好有趣,是哪兩個字?” “有趣嗎?”莊芽不解其意,只解釋道:“農莊的莊,豆芽的芽?!彼龥]念過兩本書,只覺得自己的名字很有農人氣質,挺好聽的。 回了客船上,開船的夫妻兩個已經在船上等著了。丈夫頻頻道歉:“對不住啊,沒想到遇上這樣的事情,驚擾你們了?!?/br> 虛驚一場,方妙蘭只擺手道:“無事,不用放在心上?!?/br> 周瑯卻好奇,聞到:“那些是什么人?你們可認得么?” 鼬也好奇,瞪著眼睛看那兩夫妻,不過他總算知道自己眼睛會嚇到別人,便退了步,藏到周瑯身后去。 胖乎乎的婦人解釋:“大概是附近的水匪,又或是哪里來的武林好漢??茨谴蟻y糟糟的場景,就知道那不是一個好官,不知道搜刮多少錢財,活該被好漢劫走了?!?/br> 婦人憤慨異常,大概源于平時被壓榨多了的不滿,丈夫勉強笑了笑,拉了婦人離開。 三人進了船艙,放好大包袱又睡下,這回卻不敢再睡熟了,只瞇著眼睛迷糊了會。 天微微亮的時候,周瑯就已經醒了,她抬頭一看,方妙蘭還在睡著,鼬卻不見了。 她一個翻身起床,拖著鞋子就往外跑,果然就看見鼬坐在船頭。 “鼬,好看么?”周瑯也在旁邊坐下,抬眼望周邊的景色。 天色一寸一寸地亮起來,漸漸明亮的環境中,不遠處的山樹也漸漸明朗了,綠色郁郁蔥蔥,夾雜著些山體灰色的泥石,像斑駁的歲月,又像刻刀劃下的記號。 “我以前,從沒有出過青柳鎮,也沒坐過船,也沒在船上看過山?!摈p聲道,他想起記憶中的小山,總是死死的,灰灰的,盡管春天的時候樹葉也長出來了,卻稀稀落落,沒有什么生機。 那是他小時候住的草屋后面的山,他有時候上山摘點野菜什么的,也總是被其他孩子追趕。 大家都說,他是妖人,只用喝人血,不用吃飯。 鼬那時候總是心想,他才沒有喝過人血,他連雞血都沒吃過,他喜歡吃的是野菜。 周瑯轉頭看鼬,只覺得他半遮半掩的眼中透著一股閃瞎人眼的明亮,熠熠生輝。 “我也沒看過?!敝墁樃胶土艘痪?,笑著道:“以后,咱們一起去環游天下吧,管它什么山什么水,都看個遍?!?/br> 鼬愣了一下,又點點頭,也笑了。 他以前從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到處看山看水,他還以為自己只能在那小山包的草屋里餓死。 快中午的時候,客船停在岸邊休息。 方妙蘭雖然是南方人,但許久不坐船,也覺得有些不適應,靠在船頭,只覺得不動的船還是有些晃晃悠悠。 岸邊,灌木林立,幾只毛色雜亂的野兔子正在抱著鮮嫩的草啃,幾顆大牙咀嚼著草葉,一頓一頓,有種憨厚感。 “有野兔子,鼬,我們去抓吧?”周瑯拉著鼬,興致勃勃地下船了。 “我會抓兔子!”鼬也難得很興奮,他從前總是抓野物來烤著吃,野兔子當然也吃過。 “別走遠了!”方妙蘭只來得及囑咐了句,也不知道兩個孩子聽見了沒有。 鼬果然是抓野物的高手,選了一只肥嫩的胖兔子作為目標,悄無聲息地潛伏在后面。 其他幾只兔子啃啃野草,似乎覺得已經吃飽,便一蹦一跳往樹林深處去了。 周瑯想追,卻被鼬拉住。眼見那幾只野兔子越跑越遠,周瑯按下了追趕的心思,專注地盯著那只胖兔子。 胖兔子長得胖還是有道理的,別的兔子都吃得差不多,身手矯健地跳走了,這只胖兔子卻還在啃草。 它打了個小飽嗝,卻還抱著一根沒吃完的野草。 就在這時機,鼬看準了野兔子,飛身撲出,一下子就抓到了胖兔子的腳??蓱z的胖兔子被倒提起來,它大概沒想到,剛才自己吃了最后一頓飽餐。 “哈哈,笨兔子!”周瑯興奮地捏捏兔子耳朵,野生的兔子吃起來應該不錯吧? 兩人抓了兔子就往回走,打算和方妙蘭好好炫耀獵物的成績,誰知還未走到岸邊,就聽見了嘈雜聲音。 鼬見多了這種事情,趕緊拉了周瑯在茂密的灌木叢中躲起來。 “怎么回事?”周瑯焦急,從縫隙中瞧去,隱約看見官府的人。 船家夫妻還有方妙蘭,被綁著,推推搡搡地下了船,官兵們用繩子拉著他們,仿佛拉著騾子一樣不客氣。 “好像出事了?!摈≈墁?,很怕她忽然沖出去。 周瑯想到昨晚上的事情,應該是那官員被劫走了,官府的人查到了這條客船。 可是,劫人的明明是昨晚那伙人,今日官府卻只認船不認人,太可惡了! 那些官員押著方妙蘭往樹林中走,不知道要帶他們去哪里。周瑯和鼬提著兔子急忙跟了上去。 幸好方妙蘭穿了幾層薄衣裹住了身材,又灰頭土臉的,掩飾了容貌,不然遇上這些官兵也是要糟。 不過,被當成男人也沒什么好的,幾個官兵一路上罵罵咧咧,對三人時不時甩上一小鞭子,讓他們快點走。 方妙蘭許久不出門,還從未走過那么遠的路,這會兒也只能咬牙,跌跌撞撞走而已。 周瑯和鼬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