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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此乃不死不休的仇怨,兩位想好了!”持刀追殺的人神色警惕,因為仙界丹師稀少,許多人都愿意被丹師驅使,為了震懾對方,他毫不猶豫的放出真仙的氣息,希望對方知難而退。“哎呀!是兩個真仙,何郎,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一個尖銳的聲音做作的嚷著。說話的是個女仙,藕荷色寬幅裙裾,豆綠披帛是一件仙器,閃爍著青光,頭上挽著飛燕髻,三根珊瑚釵明晃晃的打眼。模樣卻長得一般。仙界沒有生得丑的女仙,就算天生丑,飛升后也改了,這個一般,放到人間已是天香國色。然而,美在其形,不在其骨,更無殊寰妍色,只能算一般。這女仙一雙眼睛狡黠的瞇起來,扯著身邊之人就要走。“救命!”邶丹師趕緊許諾,“只要攔上一攔,助我逃走,我必定為賢伉儷煉上十爐丹藥!以神魂起誓,絕不反悔!”女仙聽了賢伉儷這詞,樂得不行。“何郎…”她話尚未說完,身邊疑似道侶的仙人,無情的將這女仙往前一推,竟是要讓她送死攔阻刀鋒的架勢。邶丹師眼睛一亮,沒命奔逃。掠過女仙道侶身邊時,眼前一黑,竟被整個提了起來,然后沒頭沒腦的飛了出去。“砰?!?/br>邶丹師摔落在地,顧不上傷口劇痛,怒聲欲罵,忽然看見那個追殺自己的真仙,竟也被那個女仙制住,此刻正在地上掙扎。“你們有何過節,等我們走后再接著殺?!?/br>女仙低聲喝問:“好教你們知道,我們是來尋仇的,聽說這流炎山出了變故,你們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兩人都沒回答。緊跟著就覺得喉口一緊,動彈不得。這股可怖的陰冷氣息,讓邶丹師與那個仙人不由自主的發抖,臉色發白,心里駭然:難道這女仙的道侶,是個羅天上仙?玄仙他們見得少,但不是沒見過,哪有這等威勢?——僅憑眼神,就能壓得他們心生惶恐。仔細再看,這女仙的道侶,身形修長,臉上戴了一個玉質面具,應該是件法器,渾身冷煞陰沉之氣,與仙界格格不入,倒是與流炎陰火能相親相近。仙界修煉偏門功法的仙人有,但是不多。真正殺劫滿身的魔修都去蒼劫原了,哪里來得了這里?“閣下…欲尋何人?”邶丹師勉強笑道:“鄙人在流炎山住了數千年,對這里了如指掌,如果…”他還打著借刀殺人,讓這兩人幫他殺了對頭的想法。“再吞吞吐吐,就把你交給他?!迸尚Σ[瞇的朝著那個眼睛發紅的仙人一指。邶丹師臉色唰地一下白了,再也不敢動別的心思,竹筒倒豆子似的將流炎山出現的變故盡數說出。反正這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想打聽,附近隨便找個丹師都能知道。“池丹師…”戴著面具的人喃喃。“此人甚是可惡,將流炎山折騰散了,我們上哪尋人?”“不錯,這人也是那池瘋子惹來的!”邶丹師怒瞪。“嗯?他是姓池的下屬?”邶丹師嗤笑一聲:“池瘋子性子孤僻,哪里來的下屬?只不過是一個得了好處,趕著賣好的蠢笨家伙…”他一句話沒說完,驀地睜大眼。只因他那對頭,竟然掙脫了壓制,翻身而起,撲過來一刀扎進邶丹師心口,生生撕開血rou,手指挖出仙核,奪路就逃。邶丹師滿口鮮血,氣息奄奄,驚懼的緩緩栽倒。“救…救…”那對道侶冷眼旁觀,動也不動,任憑行兇者逃脫。女仙古怪的一笑,神念傳音:“徒弟啊,故意松手不要做得那么明顯?!?/br>“……”“她”捏了捏發髻,慢條斯理的拔下一根珊瑚釵,長嘆一聲:“你說小徒弟見到我,是動手呢,還是殺人呢?為師一窮二白,缺仙器護身啊?!?/br>第313章流炎山之變(上)“嗯?”流炎山地xue深處,陳禾睜開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升騰竄動的地火:最近流炎陰火好像特別興奮,莫非外面出了什么變故?捏持法決的手指微微一翻,白霧盡數退去。神完氣足,陳禾自感修為又有所精進。平日“池丹師”只有替人煉丹時才到流炎陰火這兒來,陳禾自覺與他真元氣息更相近的是陽火,反正兩股火同出一源,能給予的東西也是一樣。沒想到——是流炎陰火與功法互補?還是之前晉境還是過急了些,需要同源異流來緩解?陳禾沒琢磨出結果,定神歸念,振袖而起。被地火億萬年煅燒的洞xue,四壁都呈現著一種濃郁的琉璃色,映照出獨立火焰之中的身影,壁上文字,依舊歷歷在目。——記憶猶在,未曾失去,應是時日未久。陳禾估猜自己避入陰火地xue來,未逾十年,當初倒霉栽在自己家門口的玄仙,背后的麻煩估計也找來了。隨意取出幾味藥材,打出法決,借著煉丹之勢,神念沿著躥起的火焰,往地xue出口探去。流炎山地xue相通,一處平靜無事便罷,接連十幾處都沒有聲息,丹師們蹤跡全無,這種埋伏辦法,實在敷衍,連找個丹師來佯裝一切如常的意思都沒有。陳禾神情微變,愈發嚴肅起來。對方表現得越輕忽,正是說明有底氣,想要守住這么多地xue,少說也得百八十人,實力嘛,至少也得有當日倒霉的玄仙那么高。天界之南,流炎山附近,最惹不得的勢力是什么?有幾位羅天上仙,跟南顯天尊這方沒關系?陳禾不由自主的皺起眉,他知曉自己藏匿行蹤,必有秘密,麻煩通了天,豈是好事?側頭見火球懸浮在空中,有節奏的起起伏伏,像腆著肚皮在打呼嚕。這個跟自己同擔著秘密的家伙這樣悠閑,讓陳禾心底生出一抹微微不忿,伸手將它戳到了對面。火球栽了個跟頭,然后猛地竄起。在陳禾前、后、左、右飛速旋轉,還很有頭腦的分別停頓一下,氣焰沖著外面,像是在戒備忽然出現的“襲擊者”。轉悠了幾圈后,發現啥也沒有,火球回過味了,焰流內斂,垂頭喪氣的縮起來,埋怨的看主人。陳禾板著臉看它。火球歪了歪身體:咦,又不記得了?不對!主人二三十年才失常一次,修煉越快,重復越多,現在時間還早著呢,別想糊弄它!火球淡定的飄在半空中,全不知它這樣的行徑,已經闡明了一些事——它知道失去記憶的周期。“快說!還有多久?”陳禾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