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0
涼千山陷入深深的疑惑中。整個乾坤觀都知道隔壁山峰的北玄派,有一筆密寶,幾千年來一直沒人能從北玄派嘴里這事給挖出來。要是說寶藏的秘密早已失傳了吧,隱匿在大雪山上的北玄派,人數不多,但飛升的著實不少,比中原那些動輒上萬修士的大宗派也不遑多讓,這種情形像是門派沒落,典籍失傳,不知道北玄密寶在哪?涼千山就是在乾坤觀聽這些八卦過了三百年。乾坤觀有自知之明,不敢去動隔壁山頭的,但不代表他們私下不會用羨慕、妒忌、扭曲的口吻談論他們根本不知道真假的寶藏。聚合派要對北玄派動手,多好的探子!涼千山什么都沒做,始終坐視這一切,他倒想渾水摸魚,黃雀在后,結果連個動手的機會都沒有。不知不覺之間,情形就變得他一點都看不懂了。涼千山沉吟不語,乾坤觀的道人試探著問:“會不會是血魔的手下?”“嗯?”“那些魔修,為了阿諛奉承魔尊,本來就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涼千山冷笑,抬腳就將這個不長腦子的家伙踹到一邊:“能偷走我身上的玉佩,必須得是個大乘期修士,還得境界勝過我!豫州魔道,釋灃手下有這種人?”那道士語塞。其實涼千山想不通的也是這點,能近身摘走自己玉佩,還讓自己不曾察覺,有這本事,來殺自己都夠了,何必這么折騰。若是裂天尊者在這里,必然輕蔑的一笑:涼千山,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殺你有什么好處?值得么?“倘若讓我知道是誰——”涼千山將手里把玩的靈石生生捏成了粉末。兩旁乾坤觀眾人一抖,捂著鼻青臉腫的患處,又非常贊同。被打一頓只是傷顏面,被搶去的儲物袋才是他們的命根子。誰都不相信,自己都舍不得用,費勁心思攢起來的好東西,就這么沒了,誰能看得開?個個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罪魁禍首拖出來亂刀砍死。丟了重要的法器,涼千山連尋徒弟的事都沒那么上心了。孰料更倒霉的事情在后面。好像天道都在給涼千山拆臺,這年八月,修真界大亂開始了,在短短半月內,就迅速發展成為席卷整個中原正魔兩道的混戰。說起來,跟小陽山天災的事也有點關系。許多修士葬身火海之中,又有不少修士被人搶劫害命,這次小陽山之事,簡直是數十年來修真界隕落修士最多的記錄。連大宗派都傷筋動骨,后起一輩損失不少,放在小門派呢?一些有積年舊怨的世族,門派,收拾殘局時,忽然發現對方“鎮著門派的老祖宗死了”,“實力最強的幾個都沒回來”諸如此類。一夜之間從三流小派,實力直線下跌的,比比皆是。這樣的好機會,錯過就是傻子!于是各小派一回到自己地盤,瞅準對手勢弱,立刻迫不及待的打上門去。這等趁人之危的事,本來倒也沒什么,可他們自己門派在小陽山一場天火里折掉的人也不少,只是比起老對頭,勉強算得上優勢。打得老對頭滿地找牙,出了口惡氣。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獨占地盤的滋味,就被旁人打懵了。——慘勝,險勝,卻又擁有大好地盤的門派,在別人眼里看起來就跟一頭沒牙沒利爪的老虎一樣,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還有更多有仇的,趁機動手。原本大家還能平和的坐下來,好生談談地盤的問題,結果各家都捏著對方派來的臥底,憋氣好久了,現在不討個夠本怎么行?最初是大宗派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小打小鬧。死了人的要報仇,輸了陣的不甘心,紛紛找他們投靠的勢力,沒幾天,隸屬五大門派的勢力,就被卷進了戰火。魔尊們想要阻止,遲了。寒明宗聚合派長仙門河洛派想要調停,晚了。拼得失去理智的人太多,他們眼前已經有師門,有摯友血淋淋的尸首,誰也挽不回這些事。八月末,河洛派上百位老道,經過長達十日的推演天機,毅然決定封鎖山門,不問世事,方為上策。“卦象如何?兇吉怎么說?”跟河洛派有交情的人,拼命發紙鶴傳書問詢,上面累贅的話語,基本都是這么一個意思。河洛派道人們含糊其辭,緘默不語,使得事情愈發詭異。事關修真界大勢,長眉老道被黑淵谷眾人一陣催促,只好又千里迢迢的回到河洛派,想問個究竟。“其實——”赤玄真人欲言又止。“又跟…有關?”長眉老道沒好氣的指頭頂,掠過天道兩字不提。“不知道,只是沒有卦象,算不出天機,像是被什么遮蔽了?!背嘈嫒讼肓讼?,又含蓄的將自己禍從口出,被天雷劈了一路的事,隱晦的告訴了長眉老道。長眉目瞪口呆,半晌才冒出一句:“你做得對,閉山門,誰也不理?!?/br>一轉身,長眉老道立刻放出話:河洛派沒看出兇吉,河洛派只看出天意讓他們蹲在家里,什么都不管,方為上上之策。修真界所有人:……這話是騙傻子,還是哄呆子,或者兩者皆有?正道魔修都被河洛派的“無恥”震得無法言語,經過一番激烈的門派內部辯駁,最終長仙門學著河洛派封山不出了,聚合派有野心的只少不多,掌門崔少辛在閉關,萬事不管,倒是寒明宗按耐不住,率先站出來,召來了打得不可開交的其中一方,儼然做起了修真界正道領袖。第239章神華散豫州,那家唱紅了的天翠園。正是金菊蟹爪,桂子飄香的好時節,戲班子索性在后院里搭起了臺,四周繁花美景,席上肥蟹醇釀,還伴著從樓子里叫來的姑娘,殷勤勸酒,鶯聲燕語,巧笑嫣然。這紅塵深處的浮華糜爛,彌漫在空氣里,摻雜著脂粉味。戲臺上的鑼敲不醒醉意朦朧的人,戲臺上的悲歡離合,只換來看客的高聲叫好,色中惡鬼覬覦戲子的猥瑣目光。一個穿綢踏靴的公子哥,一把推開衣衫不整的風塵女子,醉醺醺的在兩個小廝扶持下,繞到園子的后廂房去更衣如廁。喧鬧的聲音逐漸隔遠,冷風一吹,他猛地打個哆嗦。夜色如墨,屋頂上一掠而過的黑影,將灑下的月光遮得一晃。“??!”公子哥嚇得驚叫。兩個小廝趕緊將他扶住,他們垂著頭看路,倒沒見著異象。“有…有東西在飄,鬼…”公子哥話都說不清了,直愣愣的看回廊外面。小廝伸頭一看,回廊外的花徑上多是樹影,也沒把這醉話當回事。誰知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