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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覺得自家師兄太不容易了,以前有兩個徒弟,還有師父,現在又多出一個自己,簡直是勞碌命。罷罷,這天下他與師兄哪里去不得?即使陷阱又怎樣?“而且,我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就像…”“轟!”小陽山南坡落了道雷,直接劈翻一棵樹。這下不用釋灃說,陳禾也心知肚明了——天道又在搞鬼。遇到不能說,不可說的事情,只會劈雷。陳禾暗自嘀咕,自從那話本傳唱大江南北,天道就再也不劈提起時間回溯這事的人了,如今怎么又犯病了?這種種跡象,無不表明——“師兄,這可能是個天道設下的陷阱?!标惡逃挠牡拈_口,釋灃頭也不回,他猜得到陳禾下面想說什么。“原本沒興致,現在還真要一看究竟!”陳禾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小陽山西側的一座山谷里。零星的房舍分布其內,一小片池塘沐浴在晨光里,谷中生滿了修真界常見的靈藥,此地是附近地脈交匯處,靈氣駁雜。對尋常修士來說,這種靈xue如同雞肋,靈氣雖多也濃,但陰陽不分,渾濁沉滯,修煉起來特別費事,除非有人陰陽同修,不過這人身體估計就有點問題了。但要是在這里雙修,尤其是功法屬性互補的那種,那是事半功倍,世間無奇不有,于是這種“寶地”,就落入了陰陽宗的手上。今日是七月初五,往常熱鬧的山谷有些冷冷清清、幾個修士結伴而行,東張西望,面上是說不出的失望之色。“來早了罷!怎么不見什么人?”“這還早?”同行的修士嗤之以鼻,“往年這會,熙熙攘攘,連路都走不動?!?/br>他的話招來一番埋怨。“自從聚合派在陰陽宗臥底的事被揭穿后,哪方魔道勢力不是挖了底的查,沒將陰陽宗出身的魔修趕走,也是重點監視。我看吶,陰陽宗怕是要完了。我們何必白走這么一趟?”“你覺得無用,還巴巴跑來做甚?”有人反唇相譏,“還不是見修為無法漲進,就想找個道侶,事先要搞一門可靠的功法輔助?烏鴉落在炭堆上,都是一般黑,還擺什么不屑?!?/br>“你——”眼看一場沖突就要爆發,忽然天邊一個驚雷。修士們愕然抬頭。許久才有人猶猶豫豫的出聲:“巧合罷?”他們修為低下,對天地靈氣或者說天道的敵意,感覺不深。“小陽山南坡總是遭雷,沒事,陰陽宗早就在那邊地下設了陣法,山火燒不起來?!?/br>眾人紛紛松口氣,又四下張望起來。那些成雙成對的道侶,很容易彼此搭上話,其他的根本無人搭理。前后逛了一圈,散修們逐漸失去了耐心,瞪著那些交談甚歡的修士,恨不得將他們拉開,更有甚者,直接就打量起別人的道侶來。“這年頭,連個好爐鼎都難找?!庇心薨l牢sao。“諸位道友,請靜一靜!”釋灃陳禾用障眼法遮蔽容貌,進入山谷時,忽然聽到一人朗聲道:“有些同道,是今年方來,不清楚規矩,只可惜現在這些事我們都要擱置一邊,小陽山出了事,原本住在這里的陰陽宗弟子,全部不見蹤影?!?/br>眾修士嘩然,七嘴八舌說什么的都有。陳禾眺望前方,發現喊話的人是個金丹修士,藍衫白扇,風流倜儻的樣子,旁邊站著的女子明艷可人,氣息十分吻合。藍衣修士伸手虛按,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區區與陰陽宗有幾十年的交情,不瞞諸位,這些陰陽宗弟子不是自相殘殺,也不是要避風聲悄悄搬走,他們連靈草都沒有摘采,煉制一半的丹藥還在爐內,散落的東西丟了一地,明顯是被人擄走?!?/br>他說得義憤填膺,奈何動容的沒有幾個。陰陽宗弟子生死下落,與他們有什么關系呢?更有人哈哈大笑:“是被聚合派的仇家抓去了吧,聽說陰陽宗許多人都是名門正派的后生,嘖嘖,豫州的血魔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胡說什么,血魔不是出海去了嗎?”“不在中原,也能指使屬下呀?!?/br>陳禾冷冷看那人一眼,他記住這個硬扣上的黑鍋了。“吾等對陰陽宗弟子的生死不感興趣?!?/br>一個披著黑袍的魔修陰測測的說,“就算他們全都死于非命,留下他們號稱修真界最得用的十八路雙修秘法就行?!?/br>魔修頓時哄笑聲一片,一些道侶們皺眉對視,頭也不回的走了。——是非之地,留之無益。“不錯,這小陽山是有人住,還是無人待,對我們有何區別?”“難道沒了陰陽宗,連這聚會都泡湯了?”冷淡的話語,說得藍衣修士一陣氣惱,可他雙拳難敵眾口,只能悻悻拂袖,他的道侶上前一步勸說。“三顆元陽丹,換一篇元嬰期能用的雙修功法?!?/br>“笑話,三顆你也拿得出手?一爐同出的合和丹,換功法!”山谷里轉眼就熱鬧起來,修士們不想搭理陰陽宗之事,卻下意識的想將來意解決,盡快離開這里。這不,全都主動招呼起來了。陳禾目光定在遠處房舍上,他很想知道陰陽宗的弟子是怎么失蹤的,沒準跟空中火有關,誰知他還沒走出去幾步,就被人攔下了。“這位兄臺已有道侶?”不等陳禾回答,那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我看不透二位的修為,但能看出兄臺經脈空乏(境界又升,靈力跟不上),卻精神奕奕,定是有好丹藥相助,若肯割愛,我這邊有七本雙修功法任玄?!?/br>陳禾不耐煩的瞪他一眼:“你有兩個男子雙修用的功法么?”對方當即愣住,目光在陳禾與釋灃之間反復打量。“看不出我們的真元內息都隱隱相融?”陳禾諷刺。“沒,只看出你們可能用了障眼法?!蹦切奘空\懇的回答。“……”這個還沒打發走,旁邊忽然竄出來第二個,瘦弱得好似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的病書生,他笑瞇瞇的說:“兄臺要的這功法冷僻了點,恰好我有?!?/br>說著就將陳禾拽到旁邊,儼然一副談價格的模樣。眾修士眼神怪異,而陳禾釋灃神色更怪。“陳公子,釋尊者,你們怎么會在此地?”蠱王滕波傳音問。“說來話長?!标惡毯芨纱嗟膯?,“你方才那是借口,還是真的有雙修功法?”滕波:……第224章小陽山(中)滕波噎得只想翻白眼。——這種東西,他怎么會有?就算他已經知道了陳禾與釋灃的事,但在自己面前,陳禾也不用這么沒忌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