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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畫舫上。這下勉強撐住的人,也撲地跪倒:“神仙顯靈了!”“沒出息?!鼻鸂斄R了一聲。凡人遇到修士,氣弱心虛嚇到都正常,膝蓋軟是個什么毛???那群修士匆匆到了畫舫上,連看都沒看這邊一眼。結了冰硬邦邦的帳幔被扯落,落到江水中載沉載浮,隨即淡淡的鮮紅暈在水中,朝這邊渡船流來。有個船工看到手中船槳浸泡在淺紅血水里,一哆嗦把槳都扔了。這畫舫上原來的人,看來全都死了……曲爺皺眉想,看這畫舫的模樣,像是陰陽宗的魔修,修真界最近在搞什么鬼?怎么亂成這樣?他有心想認對方的來路,瞇了眼瞧,發現那一群也是魔修,從金丹到化神都有,跟方才野店來的那群寒明宗的修士實力差不多,八成是哪位魔尊的屬下。領頭的那人披著一件淺黃色的斗篷,遮住了面目,看不分明。那斗篷乃是吉光裘,入水不濕,入火不灼,價值不菲,絕不是一般修士穿得起的物件。紛紛揚揚的雪花飄到斗篷毛尖上,立刻滑落到一邊。修士不懼寒暑,又有靈力護身,就算什么也不穿,站在瓢潑大雨里也不會打濕半點,但是大宗派的弟子,特別喜歡在這些細節上標榜自己來歷不凡。尤其這人身量不高,毛裘裹著的模樣比周圍人要瘦小一些,明顯是個還未成長的少年。這么群人里,倒是他領頭,很容易讓人想到他有個好師父,或者誰也惹不起的靠山。曲爺暗暗搖頭,抬腳準備避到船艙里時,忽然腳下一定,疑惑的回頭。——那個穿吉光裘的少年,他怎么看不透修為?是修了什么秘法?“陳公子,我們來遲一步?!?/br>“逃亡之時,尚能如此囂張,趙微陽確實是個人物?!?/br>聲音聽起來沉穩、從容,然而卻是抹不去的少年音色。曲爺這輩子不是修士,但耳目靈便,與修士并無區別,他狐疑的看著披吉光裘的少年,一舉一動間隱隱的氣魄風采,還有眾魔修恭敬信服的模樣,頓時明白,剛才竟然看走了眼!“那趙微陽已是甕中之鱉,公子,我們繼續追?”“不必!他現在是一條瘋狗,還是一根叼著金骨頭的瘋狗,既然不怕咬的人那么多,我們何必要爭這個先?”“可是尊者已經來催促…”“嗯?”眾魔修立刻閉口。斗篷下的人微微揚首,“去探聚合派的行蹤?!?/br>“遵命?!?/br>一個魔修沖這邊渡船瞄了眼:“這些凡人?”披吉光裘的少年,不耐煩的一擺手。曲爺立刻替一船人揪上了心。魔修不在乎因果,雖然他們很少直接屠戮凡人,但某些性子狠毒的魔修,會將船掀翻,在這寒冬臘月掉入江中,多半是沒有活路的。沒想到渡船輕輕搖晃了一下,霎時被一股強悍之力擊得順水沖出去好遠,風雪更急,畫舫隱不可見,船工與粗漢們你看我,我看你,驚魂未定。“轟!”熱力撲面而來,雪花消融,江面上冒起一團赤紅火光。方才跪倒不起的人,更是抖如篩糠,稀里糊涂也不知道念著哪路神仙保佑。烈焰騰空,好似一場突如其來的煙花,轉瞬即逝,江面上依舊風雪漫天,沒有畫舫,也看不到那群修士的蹤跡。好半晌渡船上才有人發出一聲怪叫。“曲爺,這,這…”“這都叫什么事!”曲爺沒好氣的說。粗漢們這才定了定神,看著不知啥時從船艙里跑出來,魂不守舍的黃瘦子,面面相覷。如果武林高手都有這樣的威風,像黃瘦子這樣卯足勁的拜師學藝,也不算奇怪了,只是——眾人紛紛搖頭,眼中有著說不出的羨慕與復雜。原來真正的武林高手,比說書人講得還厲害呀!下次去腆著臉去茶館蹭書聽,再也不嚷嚷那些說書先生滿口胡言了。“總算這事跟我們沒關系?!敝疤嶙h休息不趕路的人,心有余悸的說,“你們說得不錯,趕緊將這趟買賣做完,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大過年的,賺這個辛苦錢,簡直要撞霉運!”人人都點頭稱是,末了發現曲爺似乎在走神。“曲爺,您這是?”“無事?!鼻鸂斠晦D身,竟然進船艙蹲著去了。他摸摸身上的羊皮襖,又摸摸臉上的絡腮胡,背著手踱步。——如果沒看錯,最后燒毀畫舫的那個,似乎是三昧真火!火焰赤紅,威力驚人,轉眼就將整座畫舫燒得干干凈凈。既然不是蒼白色火焰,就不是木中火,那人應該只是運氣好,得到了三昧真火。曲爺摸著胡子思忖,真是風起云涌。他僅僅離開修真界二十多年,天下就多了這么一號人物?黃瘦子被人拖進了船艙,曲爺一驚:“這是怎么了?”“這家伙瘋了,想往水里跳呢!”打暈他的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知道黃瘦子想拜師想得瘋魔,沒想到真能干得出這種事。“行了,甭管他,這也是個苦命的倒霉人?!?/br>曲爺漫不經心的說,倒是沒半點奇怪,這黃瘦子知道自己要死了,哪里還顧得上性命呢!打發走了人,曲爺拍拍袖子,準備把疑惑壓在心中,忽然船顛簸了一下,同時他感到一股逼人的冷意,自脊梁上冒出。“誰?”曲爺側身往艙壁上一靠,借著騾馬的遮掩,順手抽出羊皮襖下的一把短刀。刀很普通,只是被他橫過來這么極快又狠的一削,昏暗的底艙里都亮起了刀光殘影。隨即曲爺感到一只手輕松撩來,避過刀光,穩穩的敲在自己手腕上。短刀霎時松脫,曲爺提腳一蹬,靴尖很準的踢到刀柄上,緊跟著他仰首往后一彎,刀尖刷的一聲擦著他的額頭飛向來襲者。來人一揚袖,短刀霎時直直插入船艙,連一聲悶響都沒發出。曲爺眼角掃到淡黃色吉光裘袍邊,心中大驚,只是他已經手快得從靴筒里拔出了第二柄刀,沖著人最容易露出空門的腰際砍去了。那人動作一點也不慢,翻掌將想壓住刀柄,另一手直擊曲爺手肘,想讓這把兵刃也脫手。——修真界幾時出現這樣不用靈力也能動手的后起之秀了?曲爺徹底糊涂了,手上卻本能的分招拆招,刀尖始終不離對方胸腹,可也沒辦法再進一寸。“咦?”兩人同時低低的一聲驚。這越打越不對頭,順暢得就像事先說好的過招似的,而且對方的招數忒眼熟,不就是自己愛用的嘛?“你是何人?”“你怎會這些?”兩人驚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