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9
有一點從釋灃的影子里露出來,陳禾都會睡不著。很安心,很喜歡,又很重要的人。“釋灃…”陳禾這次的聲調有些變,聽起來好像還在喚師兄,其實更像是釋灃的名字。隨后一直疑惑不定偷聽內室動靜的石中火,就聽到了陳禾奇怪的一聲驚喘,很快又被悶回去了,后音完全斷絕,就像陳禾將腦袋埋進了被褥里。——主人跟主人的師兄到底在做什么?小火球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接下來無論它怎么聽,都是這樣單調重復的古怪聲音,不像哭,也不是受傷的疼痛。難道就沒有人來跟它解釋一下嗎?石中火憤憤的想。它是懼怕釋灃的,沒來由的,看到釋灃它就害怕,哆嗦…石中火認為這是那個蠢貨木中火搞得鬼,絕對不是因為釋灃曾經封印過自己。被困在陣法里哪都不能去,火球慢慢收攏了余焰,沒精打采的打起瞌睡。廂房內外的光源都變得暗淡了些,恰好夜已經深了。陳禾陷在充沛靈氣激涌的浪潮里,他掙扎著想要起來,被釋灃按住了。屢次就要結束,經脈內奔流的靈氣又生生將一切壓了回去,陳禾幾番撲騰后徹底沒了力氣,只是半趴在床上,整個后背都癱在釋灃懷里,手臂軟軟垂在釋灃攬著他的右手上。陳禾再糊涂也知道自己之前的瓊漿喝多了。他欲哭無淚,尤其這時靈氣消融了部分,汗如雨水后,陳禾酒徹底醒了。發現這樣的尷尬局面,陳禾本來就赤紅的臉龐上更熱了,他戀慕釋灃,自然也想過以后他們在一起,做那世間有情人都喜歡的事。可是這種幻想里,他們僅僅是摟抱在一起,哪有這樣親密無間的行為。——真真是做夢都夢不到這樣。身體內的熱源,律動…陳禾差點往床邊雕花木欄上狠狠撞一下,以確定真假。幸好釋灃留意著他,以為陳禾脫力,伸手將他撈住了。破碎的呻。吟自唇邊溢出,陳禾陡然驚醒,連忙忍住,這種聲音他自己聽了都臉紅。這樣一僵的反應,釋灃哪里發現不了。“醒了?”“……”陳禾不知怎么回答,喝醉酒說的話,他想忘,蜃珠記得明明白白呢。他看到自己纏著師兄,不讓釋灃走,光著身體找玉佩,還對釋灃說身體有異物開拓也不難受,只頭痛。陳禾想直接暈過去。偏偏不能,連他看蜃珠的記憶,都因為刺激而無法進行,折騰得斷斷續續。“還在走神?”釋灃在陳禾耳邊說。“我,我想看到底發生了什么?!标惡炭炜蘖?,各種意義上。“還能胡思亂想,你的酒還沒醒?!?/br>陳禾竭力想維持清醒,奈何眼前一陣昏沉。如錐般的刺痛,似滅頂的激潮……多年修為,都像沒了一樣,完全使不上力。陳禾完全靠釋灃的手撐著,順口掩飾:“沒醒,唔…我肯定沒…啊醒,我醉著呢?!?/br>“……”隨即陳禾就為自己掩耳盜鈴的行徑付出了代價。第116章甜怨春。宵苦短日高起。陳禾睜開眼睛的一霎,手就準備伸到儲物袋里摸夔弓。然后他摸了一個空,儲物袋竟然不在??!陳禾大驚,醒來后摸兵器已經是他的第一反應,盡管習慣性的在想陳家池塘那碼子事,理智還是糾正了思緒,知道自己不是幼年之時,不可能在陳府,也不用找池塘與蟈蟈。來不及翻蜃珠記憶,陳禾本能的看四周,身體也跟著跳起來,想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孰料一陣說不出的酸麻脹痛從腰上傳來,連同四肢百骸都有些僵直,陳禾沒穩住,狼狽的向外一歪。“砰?!?/br>推門進來的釋灃,恰好看到師弟連被子帶人,一起摔下來。“陳禾?!贬尀栚s上去兩步。愣愣抬頭看了一眼師兄,又注視了自己遍布淺淺淤痕的胸膛手臂,陳禾臉唰地一下通紅,就算不看蜃珠記憶,醍醐灌頂足夠告訴他發生了什么。眼前的釋灃很眼熟,好像是…師兄!是他戀慕之人,不需要記住,靠感覺就能知道。陳禾非但沒從地上起來,反而卷起被子整個縮進床底去了,情況太過詭異,他要好好查查,究竟發生了什么。釋灃頓在床前,一時不知該直接把人拽出來呢,還是好言相勸的去哄。床底下的陳禾:……自己的身世、豫州八尾狐、小界碎片、北玄密寶多年禍患,師兄與北玄派的過去,東海逃亡、蜘蛛人參奇葩道侶——哪怕天道在算計自己,這都不是事好嗎?置于紫府靈臺的蜃珠,心念一動,就歷歷在目。親密無間的擁吻,賴在師兄身上不走,迷離發愣的眼神,遏制不止的微微呻。吟,酒醉時的胡言亂語,酒醒后又試圖裝醉。滿庭緋亂色,一夜春雨遲。兩人身影糾纏在一起,諸般動作看得陳禾眼神發直。更兼蜃珠的記憶,不以陳禾的視線記錄,迷蒙霧氣倒映出的兩人身影,清晰得連側腰肌膚上留下的鮮明淤痕都清晰可見,更不要說那些讓陳禾目瞪口呆的細微之處。陳禾一邊看,目光就落到了自己腰上。修士身體恢復得快,那塊妍麗的鮮紅已經褪去大半,只留下淺淺淤痕。一想到這是怎么弄出來的,陳禾瞬間眼前一黑。蜃珠隨意念停頓,更忠實的將這段又重復了一遍傳到陳禾識海中。順著臉龐流下的汗珠,濕漉的發尖,緊緊攬住的臂彎,糾纏的人影。陳禾全身僵硬,某處更是一陣陣隱約的刺痛,失神之下,他近處看到了那里為何會難受的景象——“咚?!?/br>陳禾一腦袋撞到了床板。這拔步床木料是實的,撞上去響聲沉悶又嚇人。釋灃隨即伸手,硬將師弟從床底拽了出來,連同拖出一條緞面被褥。陳禾臉比昨夜喝醉后還要紅,幾乎成了赤色,眼神發直,他知道世間有情人要做一些親密之事,但知道跟經歷是兩碼事。蜃珠的存在,讓他想縮頭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都難。陳禾這會不但知道,還知道得比釋灃更清楚呢——視野廣。除了丟臉之事,就是讓陳禾赧顏尷尬的親密行徑,他簡直不敢抬頭去看釋灃的臉。“起來罷,屏風外有熱水,可要再沐浴一次?”釋灃見陳禾抬不起頭,也沒再靠近,只是溫和的問。悄悄瞥了釋灃一眼,陳禾只能看到修長的手指搭在被褥上,他腦子里嗡的一聲,十分不好的想起這雙手昨晚是如何撩撥撫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