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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誰是無辜的,誰又有問題,山洞陣法嚴密,進去后就很難出來,想通風報信也沒機會,順帶也保住了門人弟子的性命,可謂萬全之策。聚合派想發現所有人消失,必須要親上大雪山,這一來一去,至少要耽擱四五天。釋灃沒有后顧之憂,從容跟著樂滄,與聚合派“演”了一場救師突圍戲碼。南鴻子修為被禁錮,傷勢嚴重,臉色青白,他在看到釋灃時,沒露出任何喜悅之色。——真突圍,還是假演戲,也許聚合派自認做得十分高明,在南鴻子眼里卻是十足十的破綻百出。南鴻子修真前是做什么的?這種班門弄斧的耍詐,根本不需要釋灃做任何暗示。然而事情進行的并不順利,釋灃還沒“佯裝救人”帶走南鴻子,樂滄就接到了急報:北玄派眾人全部失蹤,事情有變!樂滄立刻傳音質問釋灃。釋灃見事有敗露,權衡利弊,正待裝作不敵退去想辦法穩住聚合派時,一個更大的消息傳來。北玄派眾人沒有下山,而是躲進雪峰某處的確鑿消息。“他們是怎么知道的?”陳禾驚問。“是涼千山,大雪山上還有乾坤觀!”南北兩峰距離甚遠,釋灃原以為一時半刻乾坤觀那邊也很難發現。彼時涼千山已執掌乾坤觀,春風惑音術爐火純青。北玄派里的人大多冷心冷情,深居簡出,很少過問別人的事,涼千山則不然,他密切注意著北玄派,其實他早就發現——聚合派在悄悄與北玄派某些低階修士聯絡。但是,名義上與釋灃能稱之為友,相識三百年的涼千山,卻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釋灃。他隱瞞著,他猜測著聚合派大概是想打北玄密寶的主意,他不動聲色的按捺住了乾坤觀的人,悄悄等待事情的進行。北玄派眾人失蹤,涼千山立刻暗中將消息傳給了聚合派,他要做鷸蚌相爭的漁翁。“難道他控制了北玄派的人?”陳禾立刻想到那些被季弘禍害的修士。“不,他下手的對象應該是聚合派負責聯絡的人?!?/br>季弘只是筑基期,涼千山又是什么修為?在釋灃還不知道真相的時候,涼千山已然布下了新的陰謀密網,試圖奪取聚合派的成果。所以消息才會傳得那么快,更嚴重的是——“血脈烙??!”“這…這是什么?”陳禾本能的心中一緊。“在修真界像聚合派這樣有大規模修士宗族不多,一般人以為雙修無礙,養育孩子卻很耗損修為,聚合派卻有秘密的丹方可以療補。他們甚至有專門的一套防止叛變的方法,這方法只能用于血親,并且是單向的?!?/br>雙親能通過血脈烙印知道子女在什么地方。北玄派禁地沒有被突破,位置卻已暴露了。“師兄,那你也——”陳禾臉色變了。釋灃沉默一陣,然后才緩緩點頭。當然他全然不知,直到這個在自己身上發作起來…聚合派獲得消息后,當即翻臉,想要攔下釋灃。南鴻子問不出來,將他們師徒一起抓住,用釋灃逼問南鴻子也一樣有效。號稱修真界第一宗門,聚合派一位長老親自帶著數百修士在此。釋灃想要帶著重傷的南鴻子順利逃走,非常困難,當然這在不了解釋灃實力的聚合派眼中,根本不可能。那時他們又驚又怒的看著釋灃連殺數人,索性重新部署包圍圈,放釋灃靠近南鴻子,想以南鴻子為釋灃累贅,順利擒下二人。結果卻出乎了他們意料。釋灃一掌擊在南鴻子眉心,后者血流披面,無力栽倒。氣血豁然而開,元神毀去,禁錮自解,南鴻子最后長笑了一聲:“你們以為給我下了蛇醢蠱,我徒弟看不出來嗎?”說完氣絕而死。在混戰時,南鴻子就虛弱的反復做了手勢。聚合派沒人看得懂,這是凡間的鹽幫在販賣私鹽時害怕被官府查到,慣用的一種暗號。修士們對此一竅不通,釋灃卻看在眼里,驚在心頭。手勢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棄”,亦是最危急的象征。釋灃驚疑不定,半晌后見南鴻子眼角泛一種極其怪異的紫色,早年游歷天下,他們便見過呈這種病癥的人,那是一種蠱,名為蛇醢。這是一種罕見的死蠱,不是活蟲。中蠱的人死相極其可怖,外表與常人無異,內臟卻變成了一灘血水。蛇醢的威力,對修士是有限的,修士暫時死不了,卻也活不長了——釋灃曾以為這種東西,對高階修士是無效的,看到南鴻子眼角與手腕已經呈現出淤腫般的紫,心中知道,他的師父,已經沒救了。也許還能上南疆求醫,但是禁錮未解,重傷在身,更加劇了蠱毒蔓延。沒有選擇,唯一的選擇就是——在上古時候,修真界除了飛升之外,仍有許多求修來世的機會,譬如說,兵解與尸解。并非世俗所說,有道之人死于兵器或自刎就是兵解,這是有法門的,否則一刀砍過去,也不過是枉死罷了。尸解同義,用符合死者功法的掌力,擊潰對方的神臺紫府,使魂魄脫離。八千年過去,只剩下北玄派會這種法門,旁人觀之,只以為釋灃見救不走南鴻子,竟然直接殺了,這等狠辣果決,讓他們為之側目。釋灃確實弒師,卻又并非弒師。他果決的做出了選擇,更趁著眾人驚亂時殺出一條血路逃走。等聚合派長老們驚疑不定的再次確認,南鴻子確實死了,并非詐死后,暴跳如雷,認為釋灃眼見帶不走南鴻子,也得不到北玄密寶,索性殺人,讓他們也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們緊追不放,我一路逃回大雪山?!?/br>釋灃說得輕描淡寫,陳禾卻心知這段路程必定充滿驚險。“因為消息敗露得這樣快,北玄派必定有變!”釋灃沒有心思與聚合派眾人糾纏,拼命往回趕。然而,他卻倒在了大雪山主峰下。“我的父親趕來了…血脈烙印?!贬尀柊l出一聲冷笑。聚合派這門秘法,最殘酷的就是通過血脈聯系,折磨背叛家族的子弟。釋灃發現自己無論怎么逃,都能被追上,又氣血翻騰痛苦不堪,只能跳入一道幽深狹長又隱匿的冰裂縫,讓聚合派只能感覺到他在山崖下某處,卻怎么也找不到。極度寒冷,又鉆心入骨的痛楚中,他聽到了南鴻子的聲音。尸解后,魂魄脫離,還能停留在人世數天。“第一天,我聽到了師父說,他已經都知道了,這場劫難,都是他的錯,不是我?!?/br>“……”陳禾有些哽住。他心中確實過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