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3
開闊,勉強能坐六七人,付了銀錢后,沒一會車上就坐滿了人,除了一個帶著孩子的鄉里婆子,其他都是游手好閑來京城看熱鬧的閑漢,攏著袖子侃得好不熱鬧。陳禾閉目不語,旁人也只當他在打瞌睡。沒多久,拉車的兩匹劣馬就在一聲吆喝里慢吞吞的行走起來,陳禾靜心凝神,對旁邊喧嘩充耳不聞,感受著來來往往的進城與出城的人,還是太熱鬧了些,不是動手的好地方。——以及,沒找到釋灃。果然實力還差得遠。北玄派上古功法,更善于感受天地靈氣的變化,如果陳禾愿意,都能去跟河洛派搶生意。給人望個近日氣運什么的,少說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準頭。只是大多數人,一般也遇不到什么大事。滿大街的人,也不見得有一個鴻運當頭或血光之災特別明顯的,與其看相,去藥堂坐診更好,至少望聞問切的第一條能力不錯。陳禾的思緒從北玄派祖上有沒有藥師神醫,一直飄到他從沒見過的師父南鴻子身上。素日他是不敢提的,因為這與釋灃的過去有關。如果不是長眉老道說過南鴻子的生平,陳禾可能到現在也不知道南鴻子的半點事跡。在陳禾看來,南鴻子大概才是真正的悟性上佳。沒有修真界功法,沒有指引,被關在天牢幾十年,一朝頓悟,看破世情,以武入道。只是——這樣的師尊,是怎么死的呢?長眉老道話語中,都是傳聞,顯然與南鴻子不熟。浣劍尊者也沒提過南鴻子半句話,黑淵谷里的人就更不要說了。陳禾只能猜測這位他無緣一見的師父,揣摩南鴻子的性情。嗯,既然會賞識,會收釋灃為徒,這眼光一定是好的!陳禾篤定的想。釋灃平日里甚少提到南鴻子,但只要提到,語氣都是敬重的,讓師兄敬重的師父,肯定是好師父!尤其那句“世間沒有拖累你的人,只有你選擇的,對你最重要的人”!陳禾耳根又有些微微發熱,他覺得師父南鴻子,是心智清明,有情有義的人??雌剖狼?,并非藐視七情,分得出輕重緩急,眼光也好,行為必然也沒有任何差池。北玄派的掌門,縱然是最后一代,亦是不會讓人小覷!陳禾心里感嘆一聲,隨后那個被他深埋的,頑固的疑問無法遏制的冒了出來:這樣的南鴻子,這樣的釋灃,還有師兄兩個徒弟…三十年前北玄派到底是怎么覆滅的呢?看來以后要打聽打聽。陳禾下意識覺得,大雪山神師涼千山,肯定充當了不太好的角色,這才讓釋灃對他十分厭惡,涼千山的語氣也有幾分奇怪。不過涼千山應該不是罪魁禍首,否則釋灃早就干掉他了。北玄派與乾坤觀同在大雪山上,如果北玄派出了什么事,乾坤觀的涼千山。不可能一無所知。北玄派走了,他們還能獨占大雪山呢。陳禾這番深思,只是對死去的師父,有朦朧的好感與敬重,在追憶的同時,希望為北玄派報仇。誰讓那些仇人,如此深的傷害了他師兄!他并沒有想到,真相遠比他猜測的慘烈悲涼。“咔?!?/br>車輪碾到什么,卡住又劇烈顛簸了下。陳禾也在同時睜眼,唇邊帶了抹譏諷笑意。等的人,來了。車夫吆喝著下車查看,車里的人因顛簸紛紛探頭。他們的動作,就凝固在這瞬間——結界。陳禾慢悠悠的跳下馬車走出數丈遠,天光已然大亮,路兩旁都是農田,冬季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數道寒光貼地閃現,快而鬼魅般的身影,將陳禾圍在中間。“什么人?”陳禾裝模作樣的厲聲問。交手間,他已感覺到,這全是魔修!戴著鬼面具,穿著黑衣,用旁門左道的法術,一動手就殘酷的殺招。數個拳頭大小的骷髏頭拋在半空中,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擾動心神。漆黑的彎刀散出蒙蒙灰霧,氣味腥甜。普通修真者遇到,大驚之下,必然發出真元推開這群魔修。陳禾卻用極快的速度,貼身擦了過去——古荒兇獸帶毒氣的多了,陳禾早就練成動手時隨意閉息的習慣,縱然有不慎吸入的部分,百竅通玄術不能排出體外,喂石中火也是好選擇。陳禾伸手一握,火焰離掌而出,瞬間吞噬了一個黑骷髏。轉身,青黑色夔弓在手,順勢引出火焰里骷髏翻騰的黑氣,凝聚成一支箭,火焰摻雜的靈氣為弦,扣手而發。那黑源魔氣被燒得嚎啕,一旦逃脫,那速度比陳禾驅使得還快,狠狠扎進了一柄寒霜劍中。這柄劍無聲無息來到陳禾身后,原是要趁陳禾真元推開魔修時,趁機偷襲,沒想到陳禾返身就是一箭,還是借骷髏魔氣而生的黑箭,兩下撞擊,銳利的劍鋒霎時一抖,寒霜劍片片碎裂,黑氣一路蔓延。偷襲者慘叫一聲,雖然及時撤手,魔氣還是侵染到他經脈中。手掌霎時泛黑又烏青,只能拼命運氣逼出。那邊陳禾已經輕輕松松的扣肩、錯骨,折臂,橫踹——一群魔修橫七豎八的倒下了,只剩下法器還嗡嗡的在天上飛。“金丹后期,金丹期,筑基期…除了四個金丹期,其他全是筑基期?”陳禾眉頭緊皺,這幕后黑手也太小看他了,就派出這等實力的人手追殺他。“還不如詹元秋呢!”難怪師兄都沒現身,只隱蔽在旁邊閑閑看戲就行。好歹詹元秋那邊是兩個金丹期和尚玩自爆,準備坑他。——當然啦,對付詹元秋,季弘早有計劃,陳禾你是半路冒出來的變數。陳禾挑開那些魔修臉上面具,眼神呆滯,又是受控制的人。“咦?”陳禾拎起那個差點挨了他一箭的偷襲者,對方正一臉恐懼的盯著他。“很好,有個能說話的!”陳禾隨意的一捏手指,火焰在他掌心歡快的跳躍,他就像搓元宵那樣隨便捏動,笑嘻嘻的問,“閣下從哪里來?與我有何怨仇?”“……”那人吞了吞口水,四下張望。“他們都是魔修,只有你不是?!标惡搪朴频膯?,“而且你修為最高,不問你,你說我問誰?”那人看到躺在地上的魔修,明顯呆滯的模樣時,心有余悸的抖了一下:“我,我不知道…前輩!我是被控制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來到這里,魔氣侵入經脈險些毀我道基,我才清醒過來!”“我不是前輩?!?/br>陳禾沒好氣的用刀背拍拍這家伙的臉。那刀是魔修用的,黑漆漆,帶毒,這人臉立刻就灰了,恐懼的慘叫:“饒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