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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護白蜈仙子,不肯把她交出。兩方對峙間,又接連發生魔修莫名被殺之事,越卷越大,不斷有人被殺。事實上到后來,大家也明白寶藏絕無可能是白蜈拿走的,當年她獲得傳承的時候動靜不小,修真界正在赤風沙漠圍殺焚燒云州城的陳禾,大雪山聚合宗等等全都在,荒石灘洞窟中若有東西存放的痕跡或密道,瞞不住大家的眼睛。白蜈確實只得到一個傳承,玉簡法器一概皆無,給她扣盜取北玄密寶的帽子,豈不是說當時在場的修士都是瞎子?北玄密寶不知所蹤,但正道魔修兩方結下仇恨卻是真真切切的。修真界動蕩不安了約莫五十年,最終大雪山神師涼千山暴斃,他的弟子指認兇手是一個神秘魔修。修真界認為這是魔道對正派的一次報復,遂秘密籌備對付魔修的計劃,孰料還沒實行,魔道第一尊者邢裂天就向正道下了戰書,持續四百年的正魔兩道大戰由此開始。——換句話說,這里面其實沒離焰尊者什么事。倘若兩方對峙期間,死去的人,都是潛藏的妖狐干的呢?天衍真人細細一想,頓時脊背發涼。藏在枯井里的生還者,沒有正面看見行兇者,只是聽到聲音,說兇手是女修,所以大家都覺得是白蜈仙子,但沒想到可能是妖狐!大雪山神師涼千山,到底怎么死的,這個問題更蹊蹺。還有諸多魔修失蹤,正道枉死……那八尾狐本該在十五年后,在北??に谅?,因修真界未能抓住它,大多數人根本不相信有狐修至八尾。暗中流傳是某個殘忍魔修,假借妖狐之名殺人,這話竟有許多人相信了!就好似現在,長眉老道沒拿出八尾狐尸體前,過來探查消息的魔修也好,正道修士也罷,都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看著那毛絨絨的雪白狐貍,天衍真人長長出了口氣。不管前世真相如何,這只妖狐,總歸是魂飛魄散,再也鬧不出幺蛾子。“赤玄真人,聽說血魔昨夜也出現了?”有人追問。所有人表情霎時變了,大半人是驚愕,他們來之前沒聽說這個消息。河洛派道人們卻是真不太好,長眉老道心驚膽戰,害怕釋灃算總賬,赤玄真人想到白骨門主的尸體,小界碎片外的道士想到釋灃一掌擊下,小界碎片破裂!盡管事后聽被困同門說,真正破界的是古修士姬長歌那一箭,但缺了這么個契機,顯然也是不成的。反應最嚴重者莫過于天衍真人。他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在廢墟中看見陳禾被釋灃攬住,又被安慰后掉淚的景象第二次沖擊著他的三魂七魄。離焰尊者會笑本來就是一件奇事,竟然還會哭??!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因為害怕不敢抬頭,連說話也吞吞吐吐。這不是南柯一夢,簡直是天方夜譚!當時天衍真人眼睜睜的看著釋灃陳禾離去,傻站原地半晌。而赤玄真人聽長眉說“給你添個師弟”后,好奇的過來看“新師弟”。結果話還沒說,就看到“新師弟”翻了個白眼,當場昏厥。赤玄真人不禁思忖,自己生得如此可怖?生生嚇暈了這小道士?此刻提到血魔,氣氛沉滯,四下一片安靜,忽然啪嘰一聲,赤玄真人定睛看去,赫然看見“新師弟”又直挺挺的暈了。河洛派掌門一邊在心中暗暗責備糟心師父,給自己找的到底是什么師弟,一邊勉強擠出笑容,趕緊指使門人將天衍真人抬走。“這是我派不幸陷入小界碎片,被困四十年的弟子,怕是太累,還沒有恢復過來?!?/br>旁邊長眉老道硬邦邦的說:“你們說釋灃啊,他昨夜是路過豫州,因感到八尾狐的妖氣而來,恰好助貧道脫離小界碎片?!?/br>河洛派眾弟子都像鋸嘴葫蘆,垂首不語。眾人面面相覷,心生疑惑。先是血魔,再是長眉,黑淵谷中人不斷出現,難道傳聞中北玄密寶現世的事,竟是真的?***陳禾還不知道,被他狠狠記過好幾筆的天衍真人,已經暈厥兩次。此刻他正揪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心虛的站在一個盛滿熱水的浴桶前。這是豫州城的一家客棧,本來釋灃還想找更安全的地方,但看到陳禾滿身是傷的樣子,就打消了繼續帶著陳禾奔波的念頭,直接在東市找了一家還掛著迎客幡子的客棧,要了一間上房與熱水。關上門窗,點亮桌上油燈。釋灃從芥子法寶里取出零零散散一堆盒子瓶兒葫蘆的藥,抬頭一看,發現陳禾還站在屏風后浴桶前動也不動。“脫下來,讓我看看傷勢?!?/br>陳禾堅決搖頭。臉與脖頸畢竟是要害,困戰山壁多年,他都竭力保護,身上就不一樣了!陳禾擔心師兄看到身上那些傷后,會立刻發怒。釋灃扣住玉盒的手一頓,他有些無可奈何。如果不是自己摁住下頜強迫陳禾抬頭看傷痕,估計這會師弟腦袋還低著。“不讓我看傷?”“……”陳禾不敢點頭。釋灃被氣得笑了。傷痕就在陳禾臉上,師弟難道打算一輩子不在自己面前抬頭?現在又打算一輩子不換衣服?瞞得住一時,還能瞞得了一世不成?可是陳禾狼狽的模樣,又讓釋灃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他拈起一顆丹藥,捏碎了灑進熱水中,然后按個將一堆藥適合什么傷口都說了一遍。雖然陳禾一聲不吭,但釋灃知道師弟絕對聽進去了,再不濟,陳禾還有萬年蜃珠能隨時查看記憶呢!說完,釋灃就走出屏風,在外面的一張梨花木桌前坐下。心不在焉的拎起瓷壺,倒了一杯溫熱的茶水。屏風后,陳禾僵立很久,這才迅速褪掉那件不知道穿了多久,還是河洛派元嬰修士給的道袍。所幸修真者筑基圓滿后,尤其是結成金丹,正式踏上求仙之途,清神凈體,不染塵污,否則他都不敢想自己身上的味道。泡進熱水后,以陳禾修行多年的心境,都差點被舒適感沖得理智動搖。太久了。四十年,他沒躺過柔軟的床,沒洗過熱水澡,沒安安心心睡過一覺。知道釋灃在外面,陳禾不由自主的松懈精神,眼皮直往下耷拉。隱約的水聲,只隔著一扇屏風。釋灃的手停頓了一下,又端著杯盞送到唇邊,眼底翻騰著復雜的情緒。他自己也不明白,在小界碎片崩裂后,看到陳禾時那種失而復得,好似提起的心,最終穩妥的落了回去。慢慢飲完一盞后,指尖沾染的茶水流出淺淺痕跡,又讓釋灃想起初見那些傷痕時,心中冒出的怒火。有點兒不對勁。釋灃沉默想著,當他攬緊陳禾時,并沒有感到安慰,甚至他也